“我想你。”
她笑了笑,回了一句我也想你。
下午三點多,沈煊回來了一趟,見她無聊,便開了電腦讓她打遊戲,玩了兩盤,蘇蓁覺得沒意思,關了電腦拿起一本小說翻看。
期間沈煊打電話過來,說他今晚不回軍區了,讓她早點睡,她鬆了一口氣,便拿着書坐在沙發上看。
晚上九點。
瞿唐開完會,拿起手機撥了過去。
聽到那邊沒有人接,心裏一慌,又給沈煊打電話,沈煊佔線,他着急,便拿起外套出了辦公室。
下了樓,正好看到溫彥。
他怎麼會在這,難道是爲了阿蓁而來
心裏亂猜測,他沉着臉走了過去。
“蓁蓁在哪”溫彥直接問。
瞿唐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我憑什麼告訴你,憑你是阿蓁的前夫,還是憑你曾經是阿蓁名義上的丈夫”
“瞿唐,你既然護不了她,那就別纏着她,你這樣只會害死她”
瞿唐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聲音驟冷:“這不勞溫總擔憂,阿蓁是我未婚妻,我自然會全力護她,若是我不記錯,溫總要結婚了”
溫彥臉色一冷,不由地攥緊手指。
他確實要結婚了,和他不愛的人結婚了。
三年前他和蘇蓁結婚,他不情願,覺得那婚只是一場交易,可三年後,他結婚,依舊是爲了交易,而不同的是他愛上了自己的前妻,愛上了曾經不屑一顧的蘇蓁。
命運何其相似,又何其殘忍。
瞿唐沒有看他,直接出了一樓大廳。
溫彥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戒指,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是啊,他要結婚了,和自己不愛的人結婚了。
呵,他要結婚了。
那疼蔓延全身,彷彿毒癮發作。
他從褲兜裏掏出以前的戒指,將它套在無名指上,舉起手,對着陽光,那戒指的光發着幽冷的光,彷彿他灰暗的心。
以前他討厭這戒指,可現在他卻只剩下這枚戒指了。
瞿唐到了停車場。
上了車,車速飆到一百六。
半個小時後,他到了軍區,向警務員說明了來意,可警務員依舊擋着他,他沒辦法,只好給沈煊打電話,沈煊正在開電視會議,看到手機響,拿起一看,是瞿唐,猶豫了一會便接聽了。
“我現在在軍區門口,我想見阿蓁。”他簡單扼要地說明來意。
沈煊擰眉,覺得瞿唐這人太難纏:“軍區不準外來人進,這是規定,想必你知道。”
“這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這規定,可現在他想見他的心尖人,立刻馬上,見不到她,他心慌。
沈煊皺眉:“明天上午十點,這個時間我可以勻出來,其他時間不准許,你若是相見,每天上午過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瞿唐厲聲打斷。
“我想見阿蓁,立刻馬上。”
沈煊也來了脾氣,火大道“瞿唐,這裏是軍區,不是你的瞿氏,我不管你有多權大,這裏是軍區,是我沈煊的地盤,想見小蓁兒,明天再來”
“沈煊,你別逼我。”
瞿唐微眯起眼睛,聲音驟冷。
沈煊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想起軍區的規定他眼眸一冷。
他是少將,是軍區的領導,不能知法犯法,就算瞿唐將老爺子請過來,他也是這句話。
他沉下心,鄭重地說道:“瞿唐,既然你選擇我保護小蓁兒,那就信我一次,我用性命擔保,只要小蓁兒在軍區,我定能護她。”
瞿唐何嘗不知道沈煊有這個能力,可他想她,想她的聲音,想她的茉莉花香,想得骨頭疼,他控制不了自己。
“我想她。”
他氣勢軟了下來,聲音沙啞。
沈煊眼眸一閃,心微微亂動,他知道這種感覺,也明白瞿唐這種感受,可眼下他不能讓瞿唐進軍區,不能破壞規矩。
“雖然不能讓你進軍區,可你可以給小蓁兒打電話發微信視頻,這個我阻攔不了你。”他壓下心底的不適
軍區有網,可也有規定,十點,準時斷電斷網,若是瞿唐想要視頻,那就得抓緊時間。
瞿唐心裏激動,說了一聲謝便掛了電話。
打了電話,好久沒人接。
他又打了一遍,短信微信視頻通話都進行了一遍,終於聯繫上了蘇蓁。
“瞿唐。”
蘇蓁拿起手機一看,是瞿唐的,立馬接起,不好意思地喊道。
她拿過小說,上面有壓痕。
他壓抑着聲音,拿着手機喊道:“阿蓁,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出什麼事了”
“我沒事,只是看小說睡着了。”
她有些囧,覺得自己夠可以的,看書也能看睡着了,看了看時間,竟然快十點了。
瞿唐失笑,心頓時鬆了:“打你電話沒人接,我以爲出什麼事了,沒事就好,阿蓁,今天還習慣嗎,沈煊沒對你做什麼吧”
“沒有,他對我很好。”蘇蓁笑了笑說。
沈煊那個傢伙在軍區挺酷的,不過在她面前還是如小時一般智障,想起他今天下午的舉動,她就覺得他很是搞笑。
瞿唐微微一笑,倚在車頭笑道:“我明天進軍區,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帶。”
“我想要抽菸斗的老頭”
“只要它,不想要我”瞿唐逗她。
蘇蓁臉一紅,悶聲道:“我有它就好了,再說沈煊的房間有許多書,我無聊了可以看書,或者上網”
“你在沈煊的房間,怎麼回事,他沒給你安排房子你們怎麼能住一個房子不行,我必須給沈煊打電話,必須給你安排房間。”瞿唐不淡定,一想起兩個人在一個房間,他氣得要發飆。
好個沈煊,竟然來這麼一招。
蘇蓁對於某人喫醋的行爲很是無語。
她握着手機,無奈道:“他今天晚上不回來,在外面住,而且他也有未婚妻”
“今天就換。”他堅持。
蘇蓁覺得某人的醋喫得奇怪:“瞿唐,沈煊今天晚上不回來,而且我只睡一晚上,沒事的”
“只要你在他房間,那就有事。”
瞿唐攥緊了手指,看向軍區的大門。
要不是現在局勢不允許,他一定衝進去。
想起今天那個電話,他更是煩躁。
這樣下去不行。
“我會小心的”
雖然他此刻有些霸道,可她心裏暖暖的。
瞿唐固執堅持:“必須換。”
“好好好,我明天就住到其他房間。”
蘇蓁投降,說自己明天就讓沈煊安排房間,這才讓某人消了氣。
兩人說了一通話,瞿唐不捨得掛電話,蘇蓁也不捨得,因爲想念彼此,他們聽着電話裏彼此的呼吸。
“瞿唐。”蘇蓁喊道。
她眼眶發熱,眼淚流了下來。
瞿唐聽出她的不對勁,心被擰緊,柔聲問道:“怎麼了”
“瞿唐,我想你。”
眼淚滾過側臉,流進嘴巴里。
她想見他,很想,很想,想念他的聲音,想念他有力的心跳聲,更想念他溫暖的懷抱。
瞿唐心微微一動,目光深邃而複雜。
她說她想他,他也想她
他張了張嘴,思念透過那看不見的線滲進她的心裏,她的骨頭裏。
“阿蓁,我也想你,非常想,想得骨頭都疼”
我也想你
蘇蓁握着手機。
眼淚滾了下來,浸溼了書本。
這聲我想你,讓她心顫,讓她難過,更讓她疼得四肢百骸,她何其幸運,能在最不堪時遇到他,能得他一顆真心。
瞿唐呼吸一窒,覺得那壓抑的哭腔砸在他心頭,悶得整個人難受,他想見她,想擁她入懷,想吻她的脣,想她恬淡的笑,可這都得等到明天。
他悵然地看向軍區,心被那淚浸透,溼溼地很不舒服。
明天啊,還有多少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