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今個沈大首長怎麼有空來我這”
沈煊看着他,忍不住問:“她怎麼樣了”
“已經醒了”
“真的”
沈煊猛地站了起來。
這三天他不敢閤眼,一閉眼就滿腦子是她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那滿手的血讓他無措,讓他內疚,更讓他痛恨自己。
陸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氣道:“你也別自責,這件事也不怪你,你也是沒防備,再說了那東西誰也抵抗不住,更何況是你”
“我是野狼的上司。”
沈煊攥緊手指,咬着牙說。
陸羽坐在自己的位置:“你是野狼的上司,可你別忘了你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會有疏忽,你這麼玩命地練自己,若練出個好歹,你讓她怎麼辦”
想起沈煊這幾天窩在軍區,他這心裏就不是滋味,這個傻子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難道真的要一輩子打光棍不成
蘇蓁她已經嫁給瞿唐了,她是別人的妻子了,他也該放下了,不能老這麼吊着自己,他自己不累,他這做朋友的都覺得累。
“我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陸羽,我愛她,愛到靈魂深處,我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可我放不下。”沈煊煩躁地揉了揉頭髮,眼睛猩紅地看着他。
他何嘗不知道這樣不好。
陸羽恨鐵不成鋼:“你沒嘗試過怎麼知道放不下,沈煊,你別忘了自己是沈家人,你要爲沈家留一血脈的,你再這麼吊着,那老爺子那我可不給你圓了”
“你這是在逼我”
沈煊看向他,語氣驟冷。
陸羽也覺得自己的話過分了:“阿煊,你得爲老爺子考慮考慮,他都高壽了,挨不住你這麼耗,萬一有個閃失,你到時後悔不後悔,所以,別固執了,答應老爺子的要求,娶妻生子吧”
娶妻生子
呵,和他爸一樣的選擇
陸羽見他沉臉,又想勸,可他站起身,拿起軍帽鄭重地戴在頭上,行了軍禮然後便出了陸羽的辦公室。
“砰”
沈煊和一個冒失的人相撞,那托盤眼看就要落地上,沈煊手疾眼快將托盤拿到手裏,那裏面的藥瓶紋絲不動的放在托盤裏。
“首長”
小白擡眼就看到沈煊。
這半年多,她都好久沒見到首長了。
沈煊看着身穿白大褂的小白,忍不住擰眉:“小白,你怎麼會在軍區醫院”
她不是下放醫療隊了,怎麼會出現在這
小白行了軍禮,聲音洪亮道:“報告首長同志,白霜霜下放任務完成,已分配到軍區醫院做陸軍醫的助理。”
陸羽的助理
他臉色和緩:“回來多久了”
“一個月。”
小白端着托盤大方地回答。
本來她想去軍區看看野狼和那些戰友們,可這該死的陸軍醫不肯放她,這不,淨讓她幹這沒營養的事了。
一想起昨天的事,小白就來氣。
她可是軍區的霸王花,是軍人吶,那個豬頭竟然讓她穿裙子,她這輩子最不願意穿的就是裙子,可某人就是腦子被驢踢了,非要讓她扮嬌滴滴的淑女。
沈煊眼眸含笑,拍了拍小白道:“有時間就回來看看,野狼們也挺想你的。”
“首長”
小白感動地熱淚盈眶。
首長您真是我的親人吶。
可還沒感動完,肩膀就被一隻鐵手按住,她慢慢將視線移到那雙手上,手很修長,而且骨節分明,可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卻讓她倒足了胃口。
陸羽將她拉進自己懷裏,笑着說:“阿煊,這小丫頭不懂事,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誰不懂事了
小白兩眼要噴火。
陸羽摸了摸她的頭髮,笑得一臉慈祥,對,是慈祥,如同那白鬍子老院長,小白咬着牙朝他瞪了一眼。
小子,拿開你的狗爪子。
陸羽彷彿看不懂她的表情,盯着她大大的杏眼驚訝道:“小白,你眼睛怎麼了,怎麼抽筋了,這可
抽你妹啊抽筋
“陸軍醫”
小白氣得氣竅冒煙。
陸羽晃着大白牙:“喊我阿羽就行,或者羽哥哥,這樣顯得我們關係比較親切”
親你個大頭鬼。
小白妹搭理他,看向沈煊可憐巴巴道:“首長,我想調回軍區,想做勤務兵,您就給院長說一聲,將我調回去吧”
她呆夠這鬼地方了。
早知道會被調這,她還不如留在那個小縣城,最起碼沒有陸羽這個神經病,耳根子清淨。
沈煊勾脣笑了笑:“想回去”
“嗯嗯,想回去。”
小白趕緊點頭,生怕沈煊不相信她。
她要回軍區,想做回她的霸王花,她不要做嬌滴滴的淑女,她想野狼,想她的小烏龜了。
沈煊眼眸一閃,剛準備說,可被陸羽搶了一步,他摟着小白的腰,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她不能回去。”
小白差點炸毛。
陸羽摟緊她的腰,威脅地瞪了她一眼,小白心裏委屈,硬擠出兩滴淚看向沈煊,首長,親人吶,請您接我回去吧,我一刻也不想在這呆了。
“哦”
沈煊饒有興趣地看着他。
陸羽勾脣,忍不住笑道:“她是我的女人,我們睡過了”
小白腳下一陣踉蹌。
她的節操啊,她的清白全毀了。
睡過了
沈煊臉色一變,逼近陸羽:“你的意思是你睡了我的兵,而且連個名分都沒有給她”
小白風中凌亂。
首長,您別出來攪了行不行,這裏面已經夠亂的,您老就別插進來了。
陸羽瞥了一眼小白,無奈道:“我想給,可她不要,非要我死扣在醫院裏,阿煊,我看這樣吧,你給她開個結婚證明,我明天就和她領證去”
“領你個大頭鬼。”
小白再也忍不住,一腳踩在陸羽的腳上,趁他喫痛,趕緊從他懷裏退了出來。
想要她嫁給他,做夢。
陸羽又要摟她,可小白躲在沈煊身後,她一板正經地看着沈煊,然後振振有詞道:“首長,我和他沒什麼,不過是因爲一次機緣巧合,和他睡在一張牀上而已,再說了,我身爲軍區的人,怎麼可以早首長結婚。”
“沒發生什麼”
沈煊看向她,擰着眉追問。
小白立馬搖頭:“沒有。”
“我有,阿煊,這丫頭奪了我的初吻,就得對我負責,你說我保留一個初吻多不容易,怎麼能被她就這麼不清不楚奪了,不行,我得賠償。”陸羽開始耍無賴。
小白聽到這話,氣得半死。
初吻,你妹,老孃纔是初吻好不好,你奪了老孃的初吻,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好,竟然找老孃算賬。
陸羽,你還算不算男人。
小白氣得眼珠子快要瞪出來了。
沈煊厲眼掃了陸羽,然後將小白護在身後,語氣極爲不善道:“你的意思是讓我的兵賠償你的初吻了,那好,開個價,我來替她賠償”
“沈煊,你”
陸羽被氣得吐血。
小白心裏一陣爽歪歪。
她家首長就是帥,帥得沒邊沒沿了,要不是首長同志比較高冷,她還真想抱着他多親兩口,真的太帥,忒解氣了。
沈煊眼角看向小白,心裏一笑。
這兩人估計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走,不過陸羽性子不穩,小白跟着他會喫苦,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磨礪磨礪他,等時機成熟便讓他們在一起。
“阿煊,要不要這麼絕情”
陸羽瞪着某首長,心裏直叫苦。
早知道他就不挖苦某首長了,這下倒好,不僅媳婦要跑,而且他的面子也沒了。
沈煊微微一笑,笑容裏透着算計:“既然回來了,那小白就回軍區,我的兵就不牢陸軍醫照顧了。”
“謝謝首長。”
小白高興地差點蹦起來。
終於要擺脫這個神經病了,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