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就被調回軍區,臨走的時候她特意去了陸羽的辦公室,嘚瑟地穿着她的軍裝,那肩章也有兩個星。
陸羽看着她,低着頭寫藥單。
“咳咳咳。”
小白掐着脖子故意咳了兩聲。
陸羽依舊沒擡頭,甚至連眼皮都沒擡,那冷漠的樣子小白倒沒見過,她湊過去,看着他垂下的長睫毛:“哎,活着沒”
陸羽:“”
小白奪過他的筆:“字都寫錯了還寫,小子,本姑娘要回軍區了,你就沒什麼話說,好歹我們共了一個月的事了,你恭喜話總該說一句吧”
“恭喜。”
陸羽目無表情地說了兩個字。
小白被噎住,瞪大眼睛:“這就完了”
“完了。”
陸羽奪回自己的筆。
小白氣結,本想暴打他一頓,可忽然想想現在不行,以前她呢可以打他,可現在她是軍區的人,是首長同志的兵,不能這麼沒組織沒紀律。況且首長說了,打人也不能在醫院打,萬一被人拍到,那她可就慘大發了。
陸羽見她一個人嘀咕,心裏不由一軟。
這丫頭對外人和氣,可對他就像個炸了毛的小刺蝟,那小模樣真是嚇人,不過睡着的時候挺可愛的。
“口水流下來了”
小白一轉身就看到陸羽一臉猥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男人雖然也長得好看,可有時欠打,那猥瑣樣真讓她暴怒。
陸羽沒理會她,又低頭寫藥單。
小白覺得沒意思,便看了看錶,不早了,也該出發了,她走到他面前,行了一個軍禮嚴肅道:“陸軍醫,感謝你這一個月的照顧,以後我們有緣再見,無緣就不再見,就這樣,拜拜。”她說完,便利索地出了陸羽的辦公室。
陸羽還沒說話,眼前就沒了人影。
他氣得面色發青:“白霜霜”
小白出了醫院,看到門口的軍車,歡呼了一聲便奔了過去,她的綠色大吉普,可想死她了。
高雲看着她,不由地笑了:“磨蹭什麼呢,還不快上車,首長還在軍區等着呢。”
“好嘞。”
小白拉開車門,直接坐了上去。
高雲揉了揉她的頭髮,黝黑的臉滿是笑:“臭丫頭,沒想到半年沒見,都成大姑娘了,還有香味”
“香個屁,趕緊開車。”
小白打下高雲的手,瞪了他一眼。
高雲也沒閒着,直接開車便出了大門。
醫院七層的陽臺上,站着一個人,他看着那綠色的軍車駛出醫院,手頓時攥緊,媳婦跑了,他要再不追就真成傻子了。
想到這,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出去。
“我要回軍區。”
電話那頭的人有些微愣:“阿羽,你又鬧什麼,你不是剛調回沒一年嗎,怎麼又回去,你不怕沈煊那臭小子了”
“如果你不想要孫子,那就別調”
“孫子你小子把話說清楚。”
陸羽勾脣笑了笑:“你兒子我看上軍區一姑娘了,給你三天,遲了,你兒媳婦可就又跑了。”
“好好好,只要你給我生個孫子,就是將你調回火星我也給你調,三天太多了,明天我就給你辦好。”陸父高興地找不到東南西北。
陸羽嗯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手指劃到屏幕,看着上面的人,他親了親,忍不住笑了。
白霜霜,你逃不掉的。
晚上八點,軍區宿舍。
小白將自己的日常用品放在洗漱架上,開開心心洗了個澡,穿着自己的軍裝,對着鏡子照了照,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這纔是我的本來面目嘛。”
她摸着自己的臉,忽地想着陸羽那妖孽臉,以及那欠扁的笑,該死,怎麼會想起那個爛人。
她揉了揉臉,深吸了一口氣便出了洗手間,睡在單人牀上,因爲舒坦,她很快睡了過去,一夜好眠。
清晨醒來。
她聽到樓下的集合哨,猛地起牀。
快速刷牙洗臉,幾分鐘後她便下到集合地方,那速度不減半年前,出操回來,她被叫進首長辦公室,沈煊給她升了一級,並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好好幹,她行了軍禮便出了辦公室。
今天是她回來的第一天,她得好好表現表現,那幫野狼也不知怎麼樣了
她走到操練場,看到熟悉的訓練器材,眼眶有些發熱,雖然離開只有半年,可她卻無比想念這個地方。
她十八歲就來這裏,現在都二十五歲了。
在軍區呆了七年,這裏有她的汗水,還有她的淚水,她捨不得這裏,也捨不得這裏的人和事。
“哎呦,這不是小白麼”
正在訓練的中校,看到小白立馬停了下來,他走到小白麪前,擦了擦臉上汗問:“啥時回來的,你怎麼不給我們不說一聲”
“回來有一個月了,被調在軍區醫院,昨天遇到首長,他將我調回軍區了。”小白看着眼前黝黑的中校,忍不住笑道。
中校攬着她的肩膀:“原來這樣,我就說嘛你個丫頭回來還不和我們說一聲,回軍區也好,有我們幾個,誰也不敢欺負你。”
欺負她
小白笑得燦爛:“要不咱們練練”
“好哇,我好久都沒和你過過招了,”中校脫下外套,仔細疊好,這纔看向小白。
小白也拉開架勢。
兩人正要過招,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小白僵硬地看向聲音的主人,臉上的笑頓時垮掉。
誰能告訴她,這神經病怎麼在軍區
陸羽快步走了過去,將小白護在身後:“你誰啊你,敢對我媳婦動手,膽肥了啊”
“你我”
中校有些微愣,指着陸羽和小白。
我去,這什麼情況
小白什麼時候結婚了,他怎麼不知道
小白氣得咬牙,可爲了保持在軍區的形象,她推開擋在面前的陸羽,笑着給中校解釋道:“中校,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和他沒半點關係”
“沒關係,我們能睡在一起”
陸羽聽到她這話,忍不住火大。
剛剛那個男人碰她,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一碰她,就捱揍,憑什麼,他不服,心裏也不得勁。
這一聲很大,操練場的人都聽見了,那些人看戲的都圍了過來,一個個吹口哨。
中校明白過來:“原來是喫醋了,兄弟,你這樣可不行,小白可是我們軍區的霸王花,你這樣恐怕要喝一缸醋。”說完他挑了挑眉。
兄弟,你先幹了我這缸醋再說。
陸羽摟着小白,笑得一臉牲畜無害:“只要你們不碰我媳婦,那我就不喝。”
小白氣得咬牙:“陸羽”
“媳婦,怎麼了”
陸羽晃着一口白牙屁顛屁顛地回答。
小白看了一眼圍過來的戰友,擰着陸羽的耳朵警告道:“陸羽,你給我聽好了,這裏是軍區,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揍得你爹媽不認”
“那你揍吧。”
陸羽聽話地湊上自己的俊臉。
小白氣得快要發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媳婦,你怎麼知道,我最近就說怎麼會茶不思飯不想,原來是得病了,媳婦,我生病了,你得好好陪陪我。”陸羽借勢摟住她的腰,笑得一臉意味深長。
小白嘴角抽抽。
這個神經病又犯病了。
她擡腳要踩他腳,可被他躲了過去。
“媳婦,這招沒用了哦。”
“是嗎”
小白陰冷地看着他,一腳踢在他的褲襠,那力道雖然不大,可陸羽還是驚到了,他捂着褲襠,委屈地說:“媳婦,你就算埋怨我,那也不該毀了你下半輩子幸福啊,這還好沒事,要有事,你下半輩子可就慘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兵吹起了口哨。
小白惡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想死的,就給我下來繼續吹”
“我還有三圈沒跑”
“我格鬥術還沒練熟”
“我還有一百個繞體單槓”
沒一會,那些圍觀,看戲的一呼拉跑得精光,小白這才收回殺人的視線,中校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忍不住笑道:“小白,你這殺人眼還是怎麼厲害啊,你你幹嘛”還沒說完,胳膊被一隻手反擒住。
陸羽瞪着他,不斷用力:“她是我老婆,別動手動腳,你給我記住了,以後再勾肩搭背,我廢了你這胳膊。”
“我不碰不碰了。”
中校疼得額頭是汗,趕緊出聲討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