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 >第七十六章 來得正巧
    說罷,朝後頭的人揮了袖子,錢管家從離尺身後鑽了出來,手裏捧着一冊竹簡。

    “既然盞姐姐不知家規是何物,錢管家,你就給她好好看吧。“

    “是,三小姐。“錢管家將竹簡展開舉在她面前,就差沒把她倆眼珠子摳出來按在上面。

    “二小姐,您看清楚了嗎”

    離盞無動於衷。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眼下的情況就是再長十張嘴也說不清,怪就怪自己收了個笨徒弟,絕了她所有後路,不然怎麼落會落得這副田地

    離尺鼻息裏冷哼一聲,“還犟罷了,不必和她廢話了,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到長凳上去,狠狠的打,五十下板子,一下也少不得”

    “是”

    壯漢從人羣裏走出來,手裏多出兩把長凳。那細細的兩條長凳一併,剛好夠一個人趴上去。

    壯漢將長凳扔在中間,一把將她拎起來按了上去,離盞手腳被縛,動彈不得,只拿眼狠狠瞪着離家兩姐妹。

    事成定局,離筱筱骨子裏藏着的那股傲嬌勁兒當即噌噌噌地頂到了天靈蓋上。

    她昂着頭,拿眼白看着離盞,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意,用旁人都聽不見的聲音在離盞輕聲說着什麼,活像一直毒蛇在吐着信子。

    “妹妹莫要不服,爹爹處事一向公正。我背上的鞭子也還疼着呢,這五十仗你受着也不虧。”

    離盞雙手被捆在身後,她用力的擰了擰,左手堪堪摸到右手的紅手鐲上。

    嘴巴沒被堵上,可以號令紅手鐲,只要一受傷,她立刻可以進入手術空間,眼下就只等那壯漢一板子落下來。

    做好了準備,離盞冷冷的盯着離筱筱,目光尖厲的像蠍子身上永遠搖擺着的的那根毒刺,盯得離筱筱心頭髮緊。

    “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打”

    離尺也瞧見了她陰狠的眼神,當即催促道。

    壯漢像鋤地那樣高高的揚起板子,用力往她屁股上一拍

    熱風烈烈直壓其身,離盞忍不住閉上眼睛,可只聽“呲”的一聲脆響,那木板子極輕的打在她屁股上。

    她都做好進入手術空間的準備了,結果一點傷都沒受。

    離盞反有些懊惱的擡頭,只見那板子斷成了兩截。一截落在她屁股上,一截還在壯漢手中。

    壯漢兩眼珠子瞪得奇大無比,詫異的望着前方。

    離盞不得已,又將頭轉過頭看向另一側,只見許驍拳頭停在半空,慢慢的揉搓了一番,木板上的斷屑就直接被搓成粉末,洋洋灑灑的隨風而去。

    “老老堂主”那糙漢沒見過許驍,自然不知許驍是何人,只知是個身手奇高的絕頂高手,還以爲是離盞的同夥,來劫人的,狠狠嚇了一大跳。

    衆人也是面駭,自覺的往後退出幾圈。

    外人來犯,蝦兵蟹將不頂事,可錢管家領着不菲的工錢,再是害怕也要虛張聲勢的吠上兩聲,以示忠心才說得過去。

    錢管家豁出膽子上前,微微顫顫地指着許驍:“大膽你是何人,竟敢私闖我長風藥局的內院”

    離尺在叫嚷聲中堪堪回過神來,方纔許驍的這招馬踏飛燕可真叫人看掉下巴,突然從飛檐走壁而來,又踏着人頭落下,一拳揮出,人羣裏栽倒數人,再睜眼,那木仗已斷成了兩截。

    離尺知道這人的身手,府裏上上下下沒一人幹得過他,由是連忙斥了錢管家一眼:“不得無禮”

    錢管家本就是虛張聲勢,聽離尺這麼一喝,裝作委屈,實則暗自慶幸地退到離尺身後去,縮着不做聲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意識才意識到離尺認識此人,不禁鬆了口氣,不過既然是認識的人,這事情可就更讓人摸不着頭腦了。

    一時間,人羣里耳語紛紛。

    許驍直將那木屑全都揉碎了,才收回手來,抱拳於胸:“許某見過堂主。”

    離尺臉色很難看。

    自己管教自己的女兒,卻被不相干的人出手阻攔,而且還是越過重重守衛,擅闖內院,此事說來就是個笑話,可偏偏擅闖之人是祁王府的手下。

    能被宗室子弟時時刻刻的掛念,實在是他長風藥局的榮幸。

    所以,離尺現在都不知該不該笑。笑,是打自己臉,不笑,又是對祁王不敬。

    離尺思慮半響,臉上還是強牽起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許侍衛,有失遠迎啊。”

    許侍衛沒接他的話,只板着張臉盯着他看。

    離尺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起來,擰了擰脖子,清着嗓子問道:“許侍衛登門怎麼也不打

    聲招呼,你若早先告知,離某纔好準備茶水,奉些乾果。”

    許驍只是冷漠。“不必勞煩,許某前一刻也不知自己要走這一趟呢。”

    離盞猛的看向許驍,不可置信的眨巴眨巴眼睛。許驍此時此刻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已經很意外了,她猜到多半是淼淼去求顧扶威的緣故,不然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可道理雖是這樣,她卻根本不敢相信

    一來,自己對祁王府根本再無任何用處。

    二來,自己走之前,明明看見顧扶威在府中待客,他與那客人相談甚歡,必當是位貴客。淼淼即使能進得祁王府,可也見不着顧扶威纔對。

    退一萬步說,就算能見到他,顧扶威也不可能捨棄貴客,來幫一顆毫無用處的棋子。

    他是最冷靜,最懂得運籌帷幄的下棋者。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他都瞭然於胸,又怎麼會

    額

    不,自己在想些什麼,怎麼一看見許驍,就想着顧扶威一定會來呢

    這裏根本就沒有他

    人家派許驍來,或許不過是看在自己救過他數次的份上,順手撈一撈,能救則救,不能則罷。

    也不知怎地就胡思亂想起來。

    許驍的話,讓氣氛抖降。

    離尺笑得都有些僵硬,卻還是不想不肯掖平嘴角,撕破臉皮。“呵呵,不知許侍衛這次前來,是所謂何事”

    這話問得忒蠢,他說完都自覺多此一問。

    還能來幹嘛,衆目睽睽,擅闖內院,不是爲了那個孽障,難道還是爲了偷兩把草藥

    他磨不開面,低頭瞧了離盞一眼,方纔還緊閉雙目準備去黃泉路上游一圈的孽障,現在已故意眨巴着那雙波光瀲灩的眼睛看着自己。

    他隱隱的咬了咬後槽牙,右臉被清晰的咬出一道褶子。

    許驍還是冷漠,“我家主子來尋個人。”

    許驍的態度,囂張是囂張了一些,可放在離尺眼裏還是理所應當的。

    但離筱筱就不一樣了,她不知許驍是何許人也。看他這身打扮,灰色錦緞裁一身勁裝,腰間配着塊玉牌,頭髮綁得紋絲不亂,應該是出身富足人家,再加上腰間跨着把金刀,氣勢有些逼人。由是說話冷些,也不好冒然頂撞。

    再加上離尺一直對他以禮相待,她便以爲是個什麼惹不起的京城貴胄。

    哪曉得,他方纔竟然口口聲聲稱別人“主子”,敢情這人囂張了半天,就一奴才

    就算是白府的奴才,也不可能到她長風藥局的門口撒野吧,更何況是內院

    離筱筱只怪父親這一陣子懦弱慣了,當即就忍不住上前一步道:“你這狗奴才,懂不懂規矩你找人,自己上衙門找去如果想登門求人,那就規規矩矩的在前堂等着這可是長風藥局的內院,不是阿貓阿狗都可以撒潑的地方”,

    許驍還是冷漠,倒是把離尺聽得心驚肉跳,他連忙把離筱筱拉了回來,急着瞪了她一眼,小聲斥道:“一邊去,這沒你說話的地兒”

    “爹爹”離筱筱萬分委屈,可又被離尺那嚴肅的眼神嚇得一退,不敢再言。

    離尺連忙上前,揖手賠禮:“小女養在深閨,不諳世事,方纔諸多冒犯,還望公子見諒。”

    許驍“唰”的一聲拔刀,衆人嚇得抱頭後退,只見離盞手腳的繩索應聲被斬作幾節,又是一陣利索聲,刀已迴歸原位,似從未動過。

    許驍看着臉都被下白了的離筱筱,上前一步:“原不原諒,還是我家主子說了算。”

    離筱筱不敢再狂了,懦懦的躲在離尺身後。

    而離尺也笑不出來了,許驍方纔的舉動,分明證明了他的來意。既是爲離盞而來,撕破臉皮是註定的事。

    但更可氣的是,自己與祁王身份懸殊,即便要撕破臉,這臉皮也卻輪不到他來撕。

    彼此心照不宣的時候,便是最尷尬的時候。無話可說,便是自落下風,更何況這是在自己的地盤,自己纔是主人,怎可被一個客人的隨從懟得無話可說。

    由是,離尺指着長凳上剛剛扯開斷繩的離盞。“你方纔說王爺來,是爲了尋一人,難道就是爲了她嗎”

    “王爺”人羣裏同時驚呼。

    離筱筱和離晨也變了臉色,相顧一望。

    “離老堂主不必急着相問。雨勢頗大,王爺怕溼了衣衫,走得慢了些。料想隨後也就到了,老堂主何不等等,待王爺來了,老堂主再親自相問。”

    離盞一愣,“啪嗒”一聲滑坐在地,摔得屁股生疼。

    什麼顧扶威隨後就來大雨天的,他真還就來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