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 >第七十七章 自作多情
    離晨驚問:“王爺你說的可是祁王殿下”

    京中的王爺,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能和離盞有瓜葛的就只有祁王一個,偏偏祁王又是親王中勢力最大,脾性最狠的一個人。

    這個輕輕咳一咳,天下都要震三震的男人怎會爲了一個無名無分的女人親自前來

    難道,離盞這狐魅子真把他的心給勾走了

    如醍醐灌頂一般,離晨思之大驚。

    雖然離譜的讓人難以相信,可細細一回想今早離盞的舉動,並不是沒有徵兆可言。

    她徹夜不歸,還敢從正門招搖過市的回來,可見心裏應該早有把握。

    這一次是自己低估了對手,行事莽撞了。

    離晨暗道一聲糟糕,默默的退至一旁。

    這時一個家丁張皇的從人羣裏擠出來:“老堂主,老堂主咱們大堂裏來了個大人物”

    家丁言語保守,顯然還不知道大人物的侍衛已經避過了重重守衛,先行通報過了。

    離尺雖已有心裏準備,可下人來報時,心裏終歸還是咯噔一下。

    “快給王爺備好茶水,讓王爺在前堂稍坐,老夫這就過去。”

    “等不得了啊老堂主,王爺二話不說,直接往內院裏來,他身邊的隨從個個都彆着刀,奴才們想過去說句話都不成”

    離尺眼珠子一轉。

    其實擺在眼前的還有個辦法,那就是趕緊跟離盞道歉,在祁王來之前把她哄高興了,這事也許就了了。

    可他是一家之主,管着長風藥局兩百多號人,平日裏說一不二,手下的人都爲他馬首是瞻。

    離盞違背家規條例的事情,剛剛還定論的死死的,轉眼就要他收回自己話,這嫌自己的臉不夠腫嗎

    他瞧了瞧階下的離盞,她正端端的坐在長凳上,悠閒的理着袖子,不看任何人,似乎就等着他服軟。

    離尺越看心裏越堵得慌。這廝孽障,竟敢拿顏色給他看,他是她老子給她住,給她穿,連命都是他給的她憑什麼在離家耀武揚威,跟他欠了她似的

    離尺窩火得不行,轉頭看向離筱筱。

    說到底,這事是離筱筱起的頭,若是她肯道個歉,自己就不用爲難了。

    可連連給離筱筱使眼色,離筱筱卻不懂他意思,乾站着,反被他逼迫的目光弄得不知所措。

    錢管家連忙上前低聲安慰:“堂主不必着急。祁王殿下若是爲了離二小姐來的,那侍衛又何必賣關子,讓堂主自己去問。依奴才看,王爺日理萬機,不可能爲一個女人擅闖他人內院,這麼多人看着呢,傳出去不成體統。”

    離尺點頭,如今也只有這麼想了,先看看具體什麼情況再說。

    就算祁王是爲離盞而來,他管教自己的女兒,又還沒有來得及下重手,哪怕是鬧到公堂上也是說得通的。

    正想着,階下的一衆人就呈海浪般趨勢的伏倒在地,眼睛惶恐的盯着石磚,嘴裏發出一致的呼喊。

    “草民拜見祁王殿下。”

    離盞將最後一絲兒亂髮箍到髮髻中,隨聲音望去,只見黑壓壓的人羣分跪兩旁,當中一個料峭的聲影慢步而至。

    一身素色無花的黑緞袍子修出絕佳身段,赤金色的蟒紋腰帶勒出他精窄的腰線。額前的兩撮劉海照舊辮成小辮,扎進腦後的高束的長髮中。眉心吊着的那塊墨玉將他凌厲的五官平添了幾絲妖媚。

    他步子不快一分,不慢一分,不多一寸,不少一寸。

    獸皮的鞋底從石磚上輕輕碾過,發出極輕的聲音,似是催促的咒語。

    所有人都被這股強大的氣場壓得大氣都不敢出,本還打算見機行事的離尺,連忙拉着離筱筱和離晨跪了下來。

    離盞是不想跪的,以前沒跪,顧扶威也從沒說過她。可現下所有人都跪了,自個兒不跪有些說不過去。

    況且顧扶威站着呢,她若是無動於衷的坐着,難道她比顧扶威的地位還高不成

    離盞只好拍拍膝蓋跟着跪了下來。

    顧扶威路過她身邊,腳步不曾停頓,也並未多看她一眼,徑直走到石階之上才緩緩轉了個面。

    許驍替他擡了擡手:“都起來罷。”

    衆人手掌撐地依稀起身。

    離尺趕緊呵斥錢管家:“楞着幹什麼,還不快看茶”

    錢管家連聲稱是,少頃,一張鑲着黑山瑪瑙的太師椅搬到他身後,他“唰”的撩了袍子坐下來,左腳一擡輕輕擱在右腿上,連二郎腿都翹得十分精緻。

    下人趕緊跪舉着奉上茶水,他隨手接過,揭蓋,一股極其清香的蓮葉味肆意瀰漫,是上好的荷花露。

    如此他才勉爲其難的喝了一口,繼而拿餘光往人羣裏掃了一圈,薄脣微掀只吐出四個字來。

    “真是熱鬧。”

    短短一句話,意思包含得太多。離尺卻無法從他淡漠的神情中窺出他是喜是怒。

    離尺躬身上前,笑得眉眼開花:“殿下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尋一個人。”

    離尺面色一白,似有人捏住了他的命門一般。

    也罷,是福不是

    禍,是禍躲不過,離尺心一橫,壯着膽子朝階下的離盞一指:“王爺尋的可是小女離盞”

    顧扶威斷然搖頭。

    離尺不可置信的“嘶”了一聲,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但慘白的一張臉終因他搖頭的動作恢復了幾許血色。

    管他找誰,不是爲離盞而來就好

    離筱筱站在一旁,那雙怯生生的眼睛從始至終就沒離開過顧扶威分毫。

    害怕是必然的,但她不是因害怕才盯着他的一舉一動,而是這個男人天然的氣質,本生就對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

    不僅她挪不開眼,離晨也挪不開。

    只在他否定是爲離盞而來的那一刻,兩人心裏同時生出一股愚昧的期望,直要從眼珠子中溢了出來。

    離尺斗膽追問:“長風藥局雖只是個民間藥局,但上上下下也要兩百多號人,不知王爺尋的是何人,可否告知在下,在下也好幫忙尋找。”

    顧扶威颳着茶蓋,目光越過離尺,朝他身後看去:“你身後的女子是誰”

    離尺回頭大驚,有些驚慌,“是是草民的長女。”

    顧扶威嘴角浮起一絲賞識的笑意

    離筱筱喉頭滾咽,激動的心情難以剋制,知道顧扶威曾留意於她,她頓時羞紅了臉,不敢再多偷看一眼。只朝階下的離盞看去,眼神滿含炫耀。

    切,有什麼好得意的。他能一眼看上你,也能轉眼厭了你。離盞心裏暗罵道:自己跟顧扶威合作過好幾次了,至今沒摸清他的心性,只有離筱筱這個蠢貨纔會覺得被一隻豺狼看上是件極其幸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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