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 >第八十三章 有點疼,你別怕
    “餓了吧喝點水,再喫點東西墊着先。”

    離盞倒了白水進杯中,正打算端給他,可驀然想起少年不信任祁王府的人,只好兀自低眉喝了一口。

    “姑娘你”少年滿是擔心,話喊到一半,離盞已舉着袖子拭了拭嘴巴,“你看,我就說沒毒的。”

    一邊說着又一邊給他重新倒了一杯,他瞧了她一眼,不再猶豫的接了過來。

    大概是不曾進食的緣故,睡了一覺又有些昏昏沉沉的,少年舉到嘴邊的時候,手不住的抖,一張嘴就漏了大半。

    他窘迫異常,別過頭,喝得越發慌張,如此,滿滿一杯水大半都撒在他雪白雪白的衣襟上,還不小心嗆進了喉嚨裏。

    “咳咳咳咳”

    “你慢些,又沒人跟你搶。”

    “咳咳多謝姑娘,我喝好了”

    離盞知道他在強樣子,也未曾點破,只把杯盞接了過去,又端了碗紅棗粥走到牀邊坐下。

    少年朝牀角挪了挪,想伸手接碗,離盞卻低頭的用湯匙勻着粥,沒有半點要給他的意思。

    少年雙手就這麼頓在半空,眼珠子裏含着些羞澀,“姑娘,我自己來就好。”

    “病人得聽大夫的話。”

    少年伸過來的手又垂了下去。

    “來,張口,啊。”

    少年張嘴,蒼櫻色的脣瓣顯得尤其好看。離盞拿出喂小孩的耐性,一勺一勺讓粥見了底,少年從初時的拘謹,再到面上的潮紅,最終變成平靜中帶着一點點舒怡。

    眸子裏的光芒只在她低頭的一瞬,偷偷的攀繞上去,又在她擡頭的時候,默然收了回來。

    離盞隱有察覺,心想,真是小孩心性,淼淼小時候見生人,便是這副害羞又好奇的樣子。

    她抿脣偷笑,少年自知暴露,只好洋裝正經的清了清嗓子。離盞倒也不點破,轉身叫來門外的下人,將剩下的粥都收撿了出去,再背過身,從紅手鐲中取來營養點滴。

    少年身子虛弱,光是喝粥也是頂不住的,所以吩咐雀枝熬粥時,並無特別囑咐,即使只是白粥,也是無妨。反正營養液裏有蛋白質和脂肪乳,不知要比那粥要營養多少倍。

    離盞揹着身倒騰許久,少年好奇,可吃了方纔的虧,又不敢再偷偷看她,只聽她口中喃喃自語,再轉過身來時,手裏已多出許多透明的瓶瓶罐罐。

    他淡灰色的眸子閃動一番,顯然是被震驚到了。

    離盞拖來凳子,將東西一樣一樣放在上頭,又取了鑷子從褐色的小瓶子中夾出一塊溼乎乎的白棉。

    “手伸出來。”離盞絲毫不顧他訝異的目光,只因看出他眸底的那分溫和,對她已是無條件的信任。

    少年果真撩起袖子來,將胳膊攤在她面前。

    這般乖順,還以爲她要給自己再次診脈。沒料到,離盞竟伸手握住他的手掌。

    他本能的縮了一下手,離盞卻不放,將他手掌翻了個面,一手輕攥着,另一手用溼乎乎的白棉在手背上從裏到外的划着圈。

    少年不明所以,只覺得這動作曖昧極了,好不容易緩下去的兩團紅暈又燒了起來,順着臉一直燒到了脖子,本就不靈活的身子越繃越緊。

    離盞一門心思的在琢磨着該如何下針,並未看他漲紅的一張臉。

    少年在棺材裏躺了半年,未曾活動又進食少量,不但肌肉有些萎縮,連血管也不太瞧得清。

    離盞用棉花擦了半天也沒找到可以插針的靜脈,如此一來,只好從大拇指所在的手腕側面來試試。

    手腕側面還有一根靜脈,很好挑戳,就是離骨頭太近,戳下去往往令人痛苦不堪,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不會在側面扎針。

    離盞扔了棉球,重新取了新的,繼續在側面擦拭。

    少年低頭瞧着兩人緊緊交握的雙手,目光閃爍不安,她動作又輕又柔,搔得他心癢難耐,再加上酒精揮發的涼爽,更似被人舔舐後,清風吹過時的舒愉。

    他身子硬得像塊木頭,只得手腕上的青筋在肌膚下擰扭不安。

    離盞握着他的手,到底是察覺他的異樣,可好不容易找準了靜脈的位置,便沒有擡頭看他,只當他是緊張。

    “會有點疼,但你別怕。”離盞難得露出一笑,輕聲安慰。

    “姑娘我”

    離盞一手拿棉球按在靜脈的位置,另一手已取了針頭,撥動滾軸放完裏面的空氣,準備動手。可他手上的青筋仍舊在蒼白的皮膚下隱隱作動。

    扎針最忌諱緊張了,萬一他一挪動,那又得再扎一次。而且扎側面本來就痛,再扎一次無疑十分痛苦。

    離盞只得把針頭對上那根靜脈的位置,至於該扎多深能準確無誤的扎進去,她十分有經驗,只要他別亂動就好。

    離盞擡頭,兩人的距離突然變得很近,近到他能從她額頭的汗滴中瞧清自己的模樣。

    她她這是在做什麼少年羞得退怯,可後背已抵在牀樑柱子上,退無可退。

    “離姑娘”

    “

    閉上眼睛。”

    “嗯”

    “閉上眼睛。”

    少年臊得面紅耳赤,可那雙狐狸般的瞳孔似乎有催眠的功效,令他心慌意亂,鬼使神差的閉上雙眼。

    “呲”

    就在他閉眼的一瞬,手腕側面突然傳來一陣疼痛,針頭在骨頭和淺薄的皮肉間迅速挑戳,他甚至能聽到青筋被磨得咯吱咯吱作響。

    睜眼時,離盞已將麻利的將兩片的膠布貼在針上。

    “很疼嗎”她一邊問一邊把瓶子掛在高處。

    少年看向那蜿蜒的透明管子,知道自己想歪了。鬆了口氣的同時,方纔心口掙出一個亟待填補的孔洞,現下有些空落落的。

    他擡頭偷瞄了離盞一眼,那空洞洞的地方無端有些發癢,

    “不疼。”他摸了摸方纔被她擦拭過的地方。

    “別動。”離盞把他按回原地,當個小孩般的叮囑起來,“好不容易扎進去的,你若把針頭動歪了,便要重新來過。”

    “這些是做什麼用的”

    “反正於你身體有利。你若希望早日恢復,便要聽我的話。”

    他乖順的點頭,可好奇心仍舊止不住。“姑娘進門時,分明是空手而來。怎麼唸叨兩句就憑空變出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姑娘難道會術法”

    “噓,不可爲外人道也。旁人知道了,會說我是巫女,是妖孽。”

    少年微微一笑,如旭陽初生,和煦而溫柔。“姑娘心地善良,怎會有人會將你與妖孽聯想到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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