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 >第三百四十五章 誤以爲的忠心
    次日,早朝。

    巍峨的殿中,柳思懷當着一衆朝臣大哭了一通,相幫者甚多,尤其是白家也插手了進來,請求皇上要嚴審此案,無論背後的始作俑者是誰,決計不能姑息。

    言下之意,是要把祁王府也好好查查。

    還好祁王入京一來,從不參朝。

    柳家這麼一鬧,皇上點頭說好,當即問了大理寺的寺正,案情查得如何。

    寺正便趕緊替大理寺開脫,說今晨天不亮就提審了所有嫌犯,這時鐘佩已經在去祁王府的路上了,相信不久便會真相大白。

    柳家聽此,又叨叨了兩句,說離盞那廝最是陰險狡猾,若是問不出,怎麼不動刑

    寺正面色訕訕,稍作辯解,便答應下來,回去一定嚴加拷打。

    太子在一旁聽着,有時高興,有時又有些悶氣,但始終不做在臉上,更不發聲。

    只是回東宮的路上,石淋發作,痛得他大汗淋漓,卻不敢聲張,趕緊入了惜晨殿命下人煎了兩副離盞開的藥,喝下去後又小歇了片刻,痛稍緩,他就趕緊着人將魯跛子給帶進宮來。

    魯跛子見太子氣色不好,不知所以,便問他是不是着了風寒或是身體不適。

    太子不提,只問案子的事。

    “本宮讓鍾佩準備的事情,他策劃得如何了”

    “鍾大人已經打聽好了,祁王府備受祁王重用的護衛統領叫許驍,一身功夫着實了得。之前目睹屍體被劫走的兩個大理寺官員,正好是鍾大人手下的小腳。鍾大人已經囑咐好了,讓他們把那黑衣人往許驍的身形上靠。且鍾大人已經和他們擬策過審問,能想到的問題,都給他們擬好了答案,即便是皇上來問,應當也沒什麼罅隙。”

    太子方放心下來,但神色也不過緩了片刻而已,在看到案前的一碗湯藥渣滓的時候,隨即變得緊張起來。

    “盞兒如何鍾佩提審的時候,她當着寺正的面,有沒有供了什麼”

    跛子瞧着太子的表情,知他對離盞的安危極其看重,不僅希望她活着出來,連她的皮肉都不願磕着碰着。

    如果牢裏關的是白採宣,他定然不會這麼掛懷。

    可是,這離盞跟着他也纔不久啊。

    只是聽說這離盞相貌頗好,與狐狸精別無二致,肉骨十分媚態。他便想,是不是離盞在牀笫之間的功夫極其厲害,才牢牢繫住了太子的心。

    於是,上回從惜晨殿出來,他好奇的向孫福正打探,孫福正卻告訴他,說這女子其實從沒在惜晨殿留宿過。

    由是,他就只能當離盞很投殿下的眼緣。

    “她就是什麼都沒供。鍾佩想盡辦法的嚇唬嚇唬她,讓她把責任推到祁王府身上,承認和祁王私通。若是換做平常人,怕是早就推了,然而她絕口不認,說清者自清,真相總會大白。”

    太子聽了這話,眉頭微微擰着,但嘴角卻提起一絲促狹的笑意。

    跛子知道他在高興什麼,便撿着中聽的說,“後來鍾大人把她逼得沒辦法,她爲了以證清白,竟然當着鍾大人的面說”

    “說什麼”太子面帶憂色,眼裏卻隱隱又有憧憬。

    “離小姐說她根本沒和祁王暗地往來,她心中其實另有其人。只是那人已經有了婚約,她平日便不表露。”

    太子聽後,果然大喜。

    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臉上的歡喜已經將擔憂的神色給完全隱蓋了過去。

    這麼個傾國傾城的人兒,平日裏克己又含蓄,柳家花重金納她入門她都不爲所動。

    他平日裏對她輕言軟語,她也從來沒有委身過他,他以前還以爲,離盞對他只是微有好感,還完全沒到臣服的地步。

    如今突然聽到她親口承認,她一顆心全放在他的身上,此間歡喜,無以言表。

    就像自己養了很久的一株草,病蔫蔫了許久,有一天忽然開出極香豔的花來,那種驚喜,無法抑制。

    他想想黃家戲院那天,顧扶威猶如正主一般的把她從自己身邊帶走時,那得意洋洋的神情。

    再想想方纔魯跛子說的話,心

    裏不由就笑開了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打了祁王的臉面了,只是祁王還不知道。

    只是,跟祁王結下的樑子,是不可能就此爲止的。

    他要明明白白的報復顧扶威,就像當日顧扶威真真實實的掌他的臉一樣。

    太子想到這裏,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本宮還以爲祁王今日要來早朝,壓一壓柳家呢,結果連個人影都沒見着,當真謹慎。本宮想捉他的小辮子都難。那頭,盞兒又是個死腦筋,不肯承認私通的事情。其實這沒有什麼,我知她的心意就好,她出來向我解釋清楚,我怎麼會不聽她的,她何必至死不渝。”

    “可見離姑娘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跛子說。

    太子沾沾自喜的點點頭,繼而想到點什麼,眼間又有了愁色。

    “柳家今日再次發難,寺正說要回去對盞兒嚴加拷打,你快去跟鍾佩說一聲,讓他切記不要傷到她做做樣子就好”

    “是。但倘若離姑娘一直不肯招出與祁王私通,那祁王的動機便不大圓滿,屬下怕殿下之後的計劃會受些阻礙。”

    太子聽罷,並不放在心上,只淡淡說了一句,“放心,盞兒一心繫我,本宮便有辦法應對。”

    爾後的幾天,離盞都是一個人蹲在牢裏。

    林芝以證據不足,同其他嫌犯一起放了出去。

    她期間被鍾佩提審了好幾次,每次都免不得被他吼呵一通,還用過刑。

    用的都是杖刑,那行刑人看起來頗爲健實,胳膊伸出來比她大腿還粗,離盞一看,翻了個白眼差點就忍不住想招了,結果綁上凳子,木板拍在屁股上啪啪啪拍了好幾下,竟也不覺得疼痛難忍。

    按理說,不疼是不可能的。

    但行杖的人,基本都受過嚴格的訓練。聽黎盛說過,有經驗的行杖人,平日裏練習,能把二十板子落在一塊豆腐身上,豆腐表皮絲毫不裂,內裏卻被打得稀爛,輕輕伸指頭一碰,變會流出漿水來。

    所以,這些杖刑人要是真的想給人苦頭喫,這二十板子一下去,她絕對是連躺都躺不下去。

    所以,她一下就反應過來,鍾佩是打給寺正看的,打給柳家看的。

    她心裏愈發清楚,鍾佩的目的只在於祁王府,不在於她。

    那板子聲打得很大,她配合着也連連叫喚了幾聲。

    後來二十板子打完,她佯裝站不起,被拖回了牢房,她摸了把屁股,竟沾了一手的紅血。

    但屁股確實不怎麼疼,想來是那板子上面浸過紅汁,拍在她屁股上的。

    隔日,她又被拖出去打了三十大板。

    前後五十大板,這就很要人命了,鍾佩便有足夠的理由不再施刑,算是已經遵了柳家的意思。

    但離盞頭疼的是,這麼幾天過去了,顧扶威那邊絲毫沒有動靜。

    她不由在想,萬一十天之內,顧扶威捉不到那盜屍賊來頂罪可怎麼辦

    眼下,牢裏就只剩她嫌疑最大了。

    可恨她又被困在這牢中,想探探消息都是無稽之談。

    她唯一能做的,要麼是背叛,要麼是咬牙堅持。

    就這麼猶猶豫豫,熬到了入獄後的第八天。

    那幾天連下了幾日的雨,牢裏都變得陰潮潮的,溫度陡然走低,大有入冬的勢頭。

    她在牢裏沒有被褥可蓋,又不敢直接進入空間,爲了取暖只能將地上的枯草垛往自己身上掖,可晚上來來回回還是要被凍醒好幾次。

    饒是身體再好,也落了風寒,起先是咳嗽打抖,後來開始發燒發熱,身上出了汗後,又被廊道里灌進來的冷風颳醒,汗便凝在身上,整個人像是被漿糊黏住了一般,實在難受。

    她趁人不備,在空間裏拿了些藥喫,奈何這次風寒有些嚴重,藥性見效微緩。

    第八日的夜裏,她又起了高燒,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額頭一痛,費力睜開眼來,看見一個穿着夜行衣的人蒙着面,只漏出一雙細細的眼睛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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