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老宅裏氣氛倒是極好的,顧瑞很少來蘇家這邊走動偶爾來一次會被蘇家老太太拉着閒聊。 .

    顧瑞本不是健談之人,再加他自小也沒有祖父祖母離世了,所以他更加不適應蘇家老太太像對自家乖孫的那般熱情,在顧瑞認爲自己實在是頂不住的時候聽見蘇羨那特有的帶着笑意的聲音。

    “二哥今天這太陽看來是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來找我。”蘇羨穿着簡單的白襯衫倒還是把人襯得氣質不凡。

    蘇羨的狐狸眼裏盡是笑意,顧瑞臉的表情沒有這麼輕鬆了。

    “小羨我今天找你有點事情想跟你談。”顧瑞這話那裏是說出來的,更像是擠出來的。他的心裏早已經確定這一次他跟蘇羨的談話可能會改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哦,好啊!二哥那我們去書房談。”蘇羨臉仍舊帶着和煦的微笑。

    蘇老太太用一些疑惑的眼神望向了顧瑞,雖然顧瑞不經常來蘇家玩,但是第一次拘束成這個樣子,這兩個孩子往常那裏會用這樣客氣的語氣說話。

    兩個人走後蘇老太太雖滿心的懷疑不過還是吩咐下去讓廚房今天多做幾道菜,撿着時鮮小菜做。

    相蘇羨的風輕雲淡顧瑞的臉已經有一些山雨欲來風滿樓徵兆,蘇羨很是恭敬的站着等到顧瑞坐下後才落座。

    今天的茶是好的碧螺春,顧瑞卻沒有心思在茶,他盯着眼前浮浮沉沉的茶葉似乎在醞釀情緒。

    其實他只是在組織語言而已,他不想也不能對蘇羨說那些重話。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不能裝作若無其事。

    終於眼前的浮沉茶葉終於吸飽了泉水落了定,顧瑞摩挲着杯子面的紋路:“前幾日我遇見了清晨,她過的不太好,我聽說……”

    “二哥但說無妨。”蘇羨臉的輕鬆表情讓顧瑞幾次想把嘴裏的話嚥下去。

    他自是相信龔清晨,可是這絕不是他懷疑蘇羨的理由。

    顧瑞攥緊了手裏的拳頭良久才鬆開臉出現的竟如赴死般表情:“她說你有去找過她,小羨當初那事情發生後清晨再也不願意跟你往來,往後你更是不必去擾她。”

    書房的鐘在這個時候發出沉悶的響聲,一個鳥也從鍾裏面彈了出來,嘰嘰喳喳的報了遍時間。

    “呵呵,好傷心啊!二哥這樣不相信我,當初因爲我的失誤害到了二嫂,這些年我不無時無刻在自責,更是覺得丟臉羞愧而不敢去見二嫂,我怎麼會去打擾她呢。”蘇羨眼瞼低垂似是悲傷的表情。

    鐘聲久久迴響在房間裏,一瞬間兩個人相對無言,顧瑞從來都沒有用這麼認真的表情去看蘇羨。

    因爲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原來他根本不懂蘇羨,他們所謂的友情可能真的蒙一層厚厚的面具,他以爲兩個人自小一起長大他能夠了解他的秉性。

    蘇家書房裏有一大規模很大的落地窗,窗前擺着一排迷迭香,顧瑞已經被這迷迭香的香氣刺激到他終於還是用了帶着質問的語氣:

    “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可是清晨她不會平白無故的撒謊,這沒有必要。我明明記得最初我娶她的時候你是最喜歡她的,現如今我卻怕,怕這之前全部都是你演出來的。”

    鐘聲終於停了,蘇羨臉的神色倒也能夠稱得是淡然的他端起了眼前的碧螺春微微品了一口,他的眼神在擡起來的時候竟開始有些迷茫。

    蘇羨的表情着實有些詭異,他並沒有如顧瑞所想勃然大怒,蘇羨眯着眼睛嘖了一聲道:“二哥其實你早察覺到我的異象了,只是你總是顧念着我們兄弟之情,其實我的手法並沒有多高明只是完全在賭你的信任罷了。當時你選擇站在我這邊的時候我很感動,可是我卻發現到一個問題你不夠狠,你太念舊情。如果你早一點跟我撕破臉皮也許當時清晨不會跟你離婚……”

    晴天霹靂的感覺不過是現在所聽到的話,顧瑞再也沒有一直以來的風度他騰的站了起來氣得幾欲崩潰,蘇羨所說的話簡直是字字誅心,尤其是那句清晨跟他離婚的話。

    當拳頭砸向蘇羨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一愣,蘇羨應該是沒有想過顧瑞會直接動手,他被這一拳砸在了地。

    顧瑞有一秒鐘的怔忡他絕沒有想動手的意思,只是心裏那隻怪獸叫囂着幾欲逃出來。

    “哈哈,打的好!”蘇羨從地爬了起來毫不在乎的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笑得接近癲狂。

    “少爺你在裏面嗎?老婦人問你要不要做那倒蛤蜊紫蘇湯了。”兩個人正在劍拔弩張之刻皆被這敲門聲嚇到了。

    管家在外久久沒有得到迴應又恭敬小心的敲了下門,蘇羨站着五個手指撐在桌子眉梢眼角帶着狡黠的微笑的說:“不必了。”

    顧瑞最怕蘇羨這樣笑了,蘇羨曾經無數次在他的面前這樣笑過,那個時候他還是那麼親切的在他後面叫着嚷着喊他二哥。

    原來都是假的,顧瑞不得不承認蘇羨的演技是這般的高。

    “爲什麼!清晨她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你不好之事,你爲何要這般害她。你知道那些藥對人的身體有多大的傷害嗎?蘇羨你怎麼變成這般的……”顧瑞指着蘇羨有些義憤填膺的說着心裏的話。

    “哈哈哈!”蘇羨已經從微笑變成了哈哈大笑:“你說我討厭她什麼,最開始她沒有嫁給你之前我們的生意做得那般好,她一來這不讓你做那個不行,蘇家因她的主意損了多少錢,我怎麼可能容得住她。”

    顧瑞終於忍受不了的拂下了桌子的茶具,他們兩個人再也不是曾經的顧瑞跟蘇羨了,十五年的兄弟情竟也脆弱到如此地步,頃刻間分崩離析如擲在地的茶具碎了一地的流質。

    “那後來呢!我都已經跟她離婚了,你爲什麼還是不願意放過她。蘇羨你到底怎樣才肯善罷甘休?”

    “直到她死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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