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爸,我知道我哥在那裏,我現在去找他。”季名揚撂下這話之後立馬把電話掛斷了,開玩笑讓他去公司班那不是來謀殺他的嗎?
“你哥失蹤了?”韓子高語氣裏有些難以置信,起一貫吊兒郎當的季名揚來說,季雲揚在外界看來不僅僅是成熟穩重了,他的身有一股季名揚永遠擁有不了的靜。
很久以後的韓子高是這樣告誡季名揚的,他不要去跟季雲揚,因爲季雲揚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失去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因爲失去所以歲月也回贈了他這種時光的沉澱。
你羨慕他嗎?羨慕是吧,那麼你敢付出像他那樣的代價。
有舍即有得,季名揚表面的玩世不恭下到底藏着顆什麼樣的心。無從得知,哪怕一向自詡是最瞭解他的韓子高一眼往過去,只剩下一片空白。
季名揚最終還是變了,在時光的繁花斑駁陸離,再無當初初見時的青澀的模樣。
“嗯。”季名揚都語氣很淡,聽不出來什麼情緒,緊接着他去撥龔清晨的電話,電話是打通了卻是一直無人接通的狀態,有些不好的想法在?他的腦海打了幾個轉,他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心裏的緊張站了起來去拿沙發的外套。
“你這麼着急着走嗎?”韓子高看季名揚這般着急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站了起來。
兩個人眼神對視時,季名揚的眼眸墨色一片他看着韓子高很久後突然笑了,那笑意終於到達了眼底:“子高我要去找我哥,你不用擔心我,找到他之後我會回來。”
這話說完他根本沒有給韓子高說話的機會打開了門頭也不回的走了,韓子高維持着站着的姿勢很久後突然間笑了,他不是不相信季名揚,可是有些事情早已經是命註定。
對着空氣他似乎喃喃自語了句:“你怕是不會回來了。”
季名揚推開了季家的門,整個屋裏死氣沉沉的根本沒有季雲揚的身影,昏暗的燈光下季名揚看見龔清晨插在窗前的水仙花,正開的極旺,香氣倒是沒有多濃郁。
記得以前那裏還種了一排黃色小辣椒的盆景,有一次他在季家喫方便麪找不到辣醬包調皮把那辣椒摘了扔碗裏了,後來龔清晨回來看見那光禿禿的花盆拿着把刀足足追了他兩個小時。
曾經有她的地方連空氣都是鮮活的,現在這個空間又回到了最初季雲揚一個人獨處的氣氛,單調剋制,那種家的味道在極速的流逝很快會淡到了無痕跡。
難道龔清晨不在這裏了?季雲揚這麼放她走了,季名揚握緊拳頭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這個猜測。
木板踩去會發出咯吱聲,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實季名揚總覺得這裏開始變老了。二樓的臥室發出很昏暗的燈光,季名揚倚在門框看着那個坐在書桌前的男人。
從季名揚的這個角度他根本看不出來季雲揚在想什麼,季雲揚仰躺在靠椅似乎在望着天花板發呆,又好像在想着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季名揚第一次看見他哥哥這個樣子,不是悲傷,是死寂。他擠了好半天的臉才弄出個笑臉前喊了一聲:“哥。”
這個聲音在靜悄悄的環境裏顯得並不大,季雲揚很顯而易見聽見了他隨意的看了眼季名揚卻沒有說話。
“哥,你怎麼了,爸打電話說你已經兩天都沒有去公司了,他差點要拉我出來充數,你快點回去吧。”季名揚語氣輕鬆,眼眸裏還是有掩藏不住的擔憂。
屋子裏的窗戶是緊關的,季雲揚沒有開口只是在煙霧繚繞緊抿着嘴,季名揚聞着這菸草味皺了下眉頭然後越過季雲揚去開了窗戶,有大風涌進了屋裏。
整個屋裏季名揚除了能夠聽見自己淺淡的呼吸聲之外再也聽不見其他,他看着如此沒有精氣神的季雲揚又哀哀的開口喊了聲哥。季雲揚聽見他的喊聲後的確是擡頭卻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接到了一個電話。
“報告老闆,我們已經在龔小姐家找了兩遍並沒有發現龔小姐,最近的火車汽車的購票交易裏也並沒有發現龔小姐的名字,龔小姐她可能還暫時沒有離開這座城市。”
季名揚聽見這樣的話沒有敢往前走,他只是用不太敢相信的眼神望向了季雲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龔清晨真的消失了,這樣找不到痕跡的消失了嗎?
“繼續找下去,發動所有人去找。”季雲揚的聲音與其說說冰冷冷靜,不如說是他在失望,他彷彿被一瞬間抽空了力氣,再也不能多說一句,再無力氣憤怒。
看見季雲揚這完全不對勁的樣子,季名揚往後退了一步,他的聲音抖了下:“哥嫂子她……她……”
那句離開了季名揚是第一次發現是那麼難說出口,季雲揚聽見季名揚這樣問眸色一暗不過也只是片刻時間而已,很快他的臉又恢復了之前那冰冷無邊的模樣:“嗯,她消失了,或者說她逃跑了。”
“爲什麼?你跟嫂子她吵架了嗎?她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跟你在一起了嗎?”季名揚不說還好,他這樣一說季雲揚的眼前像放電影一樣,龔清晨前幾天那麼乖順的陪在他的身邊,因爲他的一句話而羞紅了臉,那個會因爲喊他一句老公臉紅的龔清晨消失了。
這種猝不及防幾乎讓季雲揚撐不住了,他不知道龔清晨到底去了那裏,龔清晨的銀行卡身份證全部都還在他的手裏,她能夠去那裏呢,那隻鳥這樣輕易的飛出他的手掌心嗎?
他低垂着眼眸,那裏面死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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