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揚沒有打電話叫助理過來,自己親自去辦理了出院手續。笑笑被龔清晨抱在懷裏,像小貓一樣把小腦袋放在媽媽肩頭,雙手環抱着她的脖子,不時扭頭悄悄地看一眼季雲揚。
“怎麼了笑笑?”龔清晨察覺她一直扭來扭去,小聲問道。
“媽媽。”笑笑把嘴巴貼近龔清晨的耳朵,和她說着悄悄話,“這是你給我找的新爸爸嗎?”
龔清晨沒想到孩子如此敏感,她抿嘴笑了笑,也湊過去,學着笑笑的樣子,貼着她的耳朵說道:“現在還不是呢。笑笑想讓他當爸爸嗎?”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笑笑搖了搖頭,小聲說道:“不想,我只有一個爸爸。他只能做我的新爸爸,不能做爸爸。”她嘴裏說這話,手裏還擺弄着顧瑞昨天送過來的小玩偶。
龔清晨一時無言,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把她又抱得緊了點。
季雲揚辦好出院手續,和龔清晨一起出了門。因爲他的車沒有兒童座椅,龔清晨抱着笑笑坐在了後排。
季雲揚對此沒說什麼,只是給何尚書打了個電話,讓他準備一些幼兒園小女孩用的東西,。
笑笑聽到他打電話,好地看了兩眼,又問龔清晨:“媽媽,我們要搬家嗎?”
“是啊。”龔清晨溫柔地回答道,“以後你跟媽媽住,好不好?”
“這個叔叔也一起嗎?”笑笑機靈地反問道,“夏姨姨來嗎?”她沒有問爸爸,因爲之前龔清晨跟她說過,媽媽和爸爸已經分開了。
面對女兒的問話,龔清晨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說道:“夏姨姨不來,她要住在自己的家裏。以後笑笑想姨姨了,咱們去看她。”
“那好吧。”笑笑嘟了嘟嘴,勉強地答應下來。
季雲揚在前面開着車,聽着她們母女在後面聊天,原本一直緊繃的嘴角也不知不覺地彎起了一個柔和的角度。
不管這孩子的父親是誰,但她的母親是龔清晨啊!
到家之後,季雲揚先下車給母女兩個開了車門,對着笑笑露出了今天的而第一個笑容:“笑笑,我們到家了。”
笑笑看了看他,又往外張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叔叔,這是你的家嗎?”
“以後也是你的家了。”
“那這個家裏,是不是沒有奶奶,也沒有那些討厭的叔叔伯伯?”
聽到笑笑的問話,季雲揚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笑容,她立刻開心起來,歡樂地跳下車,主動牽着季雲揚的手去臺階。
被女兒“拋棄”的龔清晨落在後面,看着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想着笑笑剛剛的問話,她默默地握緊了拳頭,她絕對不會把笑笑讓給顧家的!
何尚書的動作很快,他們三個到家的時候,他已經帶人把笑笑的房間收拾好了,而且給季雲揚常開的幾輛車都安了兒童座椅。
“你那個朋友那裏還有什麼笑笑的東西,有時間你可以去收拾過來。”季雲揚對龔清晨說道,“笑笑是你的女兒,我不會讓她在顧家長大的。”
龔清晨看着在新房間裏開心參觀的笑笑,感動地傾身抱住了季雲揚:“謝謝你,雲揚。”
“你先別謝我謝得太早。”季雲揚臉沒有絲毫笑意,“我對笑笑好,因爲她是你的女兒,但是你說過的謊話,一個都別想逃過去。”
這事龔清晨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她快速地在季雲揚臉啄了兩口,膩聲說道:“你放心吧,我肯定全盤托出。”說完還故意用膝蓋在季雲揚身磨了兩下。
她一做出這副樣子季雲揚有些招架不住,他伸手在她屁股拍了一下,故作正經地說道:“在孩子面前你做什麼呢?”
“那你又在幹什麼啊?”龔清晨故意按住他拍完自己屁股打算離開的右手,輕輕捏了兩下。
季雲揚的眸光猛地轉暗,嘶聲道:“等……看我怎麼收拾你!”
等笑笑看完了自己的新家,時間已經快午了,龔清晨讓她和季雲揚去玩,自己擼起袖子,準備用昨天逛超市買的那些食材做一頓豐盛的午餐,既是賠罪,也是慶祝。
季雲揚本來打算領着笑笑去玩積木之類的遊戲,卻被她拉住了雙手。笑笑一本正經地教育他:“季叔叔,媽媽在做飯,我們應該去幫忙。”
笑笑皺了皺眉鼻子,不解地問道:“我當然和我媽媽一樣,但是季叔叔,剋星是什麼啊?”
“是愛人的意思。”
季雲揚回答完笑笑的問題,一把把她抱起來,往廚房走去:“走吧,給你媽媽幫忙去。”
在笑笑的“努力”下,三個人成功做出了一頓豐盛的大餐,一起度過了其樂融融的午餐時光。
喫過飯,笑笑開始打瞌睡了,龔清晨知道她的午睡時間到了,便抱着她回房間哄她睡覺去了。等她哄睡了笑笑出來,正看見季雲揚從廚房裏出來,一遍走一遍甩着手的水。
“你洗碗了?”龔清晨簡直看見太陽從西邊出來還驚訝。
“嗯。”季雲揚有些窘迫地錯開她的目光,從茶几抽了紙巾擦手,一邊還欲蓋彌彰地說:“回頭讓何尚書買臺洗碗機回來。”
龔清晨實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撲去深深地吻住了他,季雲揚正擦着手,突然受到這樣甜蜜的“襲擊”,一時間紙巾掉了也不知道,只顧得把龔清晨緊緊地抱在懷裏,迴應着她的熱情。
兩人經過這一陣子的“磨合”,彼此的技術都長進了不少,不過一個吻,引得他們都有些情動。龔清晨稍稍離開,脣瓣緊貼着季雲揚的嘴脣說道:“我們回房間,你想聽什麼,我都告訴你。”
她這樣說,季雲揚哪有拒絕的道理,他前一點又將龔清晨的嘴脣含起來,同時一個俯身將她公主抱起來,大步流星地向臥室走去。
明明已經是深秋的季節,室內卻是一片春光旖旎。
笑笑午睡起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她呆呆地在牀坐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自己是被媽媽和季叔叔接走了。想到媽媽,笑笑開心起來,她自己下了牀,按照午參觀過的記憶,找到了季雲揚的臥室,輕輕地推門進去。
看到牀依偎睡着的兩個人,笑笑搖搖擺擺地走過去,手腳並用地爬去,扭着小屁股擠到兩個人之間,然後一手牽住一個,滿足地在間閉了眼睛,又睡了過去。
媽媽喜歡和季叔叔在一起,笑笑也喜歡和季叔叔在一起,以後他們是一家人了。
因爲午“過度勞累”,龔清晨一覺睡到了傍晚,這樣她原本打算下午帶笑笑去夏丹青那裏收拾東西的計劃落空了。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發現原本應該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不見了,變成了一個呼呼大睡的小肉糰子。
看着笑笑,龔清晨的臉露出溫柔的笑容,她拍了拍笑笑的背,輕聲叫她:“起來了小懶豬!你白天睡那麼久,晚又該睡不着了。”
“唔……”笑笑不情願在被窩裏翻滾了一圈,給自己辯解:“笑笑纔不是小懶豬,夏姨姨說了,多多睡覺才能長得高呢!”
龔清晨被她逗笑,母女兩個在牀玩鬧了好一會兒才起牀。
這時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龔清晨拉開窗簾欣賞了一會兒天邊的美景,帶着笑笑一起去廚房準備晚飯。
她不知道季雲揚是什麼時候走的,還以爲笑笑是他專門抱過來陪自己的,因此心情極好,一邊切胡蘿蔔還一邊哼着歌。
笑笑卻不開心,她站小板凳對龔清晨抗議:“媽媽,不要胡蘿蔔!”
“小孩子不要挑食不然長不高!”龔清晨看了不看她,“看到你季叔叔了嗎?他個子那麼高,是因爲從小愛喫胡蘿蔔。”
笑笑纔不喫她這一套:“我不長高也可以,像媽媽一樣可以了。”
龔清晨氣得舉起來胡蘿蔔要家暴:“敢說你媽媽矮!”
晚飯在母女兩個一片歡樂地氣氛做好了,笑笑的抗議還是被龔清晨無視了,桌又一大盤的胡蘿蔔。笑笑哀怨地盯着它們,心裏盤算着等季叔叔回來了請他幫自己多喫一點。
可是等啊等,笑笑都餓得肚子咕嚕嚕叫了,季雲揚卻還沒回來。
龔清晨實在沒辦法了,想給他打電話,又怕耽誤了他的正事,只好讓笑笑先喫,自己繼續等着。
這一等,是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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