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沒有喫夠,在走路的過程一直問龔清晨:“媽媽,。我還能再喫一個元宵嗎?我明天早可以不喫飯。”
“不可以哦。”龔清晨說道,“你今天吃了三個大元宵,兩個小元宵,再喫會不消化的。”
“什麼是不消化?”笑笑眨巴着眼睛問道。
“是這裏。”龔清晨蹲下身指着她的胃的地方,說道,“你喫下的東西都到了這裏了,它會慢慢地動啊動,把食物裏面的營養都吸收掉。但是呢,這裏面的空間是有限的,如果你吃了很多的話,它被撐得太滿,動不了了,那你會覺得很難受。”
笑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開始快步走起來,嘴裏還說着:“那我動得快一點,肚肚是不是也會動得快一點?我想讓它快點消化完了,然後可以再吃了!”
龔清晨失笑,走過去牽着她的手控制她的速度,說道:“不管你走多快,你都得到明天早飯的時候再喫。”
她這話一出,笑笑立刻發出了一聲哀嚎,小嘴也撇了下來了。
收拾好餐具的季雲揚從廚房過來,見母女倆臉的表情都這麼豐富,忍不住也過來,牽住笑笑的另一隻手,問道:“怎麼啦?”
笑笑立刻告狀:“媽媽不讓我喫飽,以後笑笑長不到季叔叔那麼高了!”在她心裏,季叔叔是對她最好的人了,什麼要求在爸爸媽媽這裏都可能會被拒絕,但是季叔叔一定會答應 的。
但是這次季叔叔註定要讓笑笑失望了,他看了龔清晨一眼,可惜地說道:“我也得聽你媽媽的。”
笑笑失望極了,她看着季雲揚,十分認真地說道:“季叔叔,我現在覺得你一點都不帥了。”
季雲揚沒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他想了想,問道:“那我要是請花花老師來教你畫畫,你會不會覺得我帥啊?”
這個條件太誘人了,笑笑認真地想了想,這才說道:“那要你先把花花老師找來再說。”
這下季雲揚和龔清晨都忍不住笑起來了,這個小丫頭,真是不一般地精啊!
元宵節之後沒幾天,笑笑開學了,這下,龔清晨終於覺得自己可以過正常年輕女性的生活了,季雲揚也遵守承諾,找到了笑笑幼兒園的花花老師,請她每週給笑笑專門兩節美術課,考慮到他們家的特殊情況,季雲揚沒有讓她門來教,而是找了一家培訓機構做介,借用了他們的場地和教室。
笑笑高興得不得了,又開始每天親親熱熱地喊着“季叔叔”了。
在一切都順利進行的時候,霍曉冉給龔清晨帶來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周心怡跳樓了。
“人沒事吧?”龔清晨第一反應是這樣問道,不管之間周心怡做過什麼壞事,但是作爲人的額本能反應,龔清晨還是不希望她在受到法律懲罰之前出什麼意外。
霍曉冉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知道呢,這事兒還是我爸告訴我的,聽說是從她自己家裏跳下來的,掉到別人家陽臺了。具體的情況估計周家也會盡力瞞着,我已經叫人去查了,等等可能該有結果了。”
“她這是……”龔清晨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走投無路了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我想,這並不只是因爲車禍一件事。”霍曉冉爲自己爸爸說了句公道話,“我爸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人,只要周心怡認錯,願意接受應有的懲罰,他是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的。她跳樓絕對不是因爲車禍那一件事情。”
話是這麼說,但是究竟是因爲什麼,霍曉冉也不清楚,只能等調查結果了。
沒過幾天,霍曉冉給龔清晨打電話,她查到周心怡的情況了。她運氣好,不僅沒有丟掉小命,連缺胳膊少腿都沒有,只是摔得骨折了,得在醫院裏住一段時間。
儘管周家已經找了一家保密性算好的醫院,並且盡力封鎖消息,但是這一切怎麼抵得過霍家的影響力?霍曉冉沒費什麼功夫,帶着龔清晨溜進了周心怡的病房。
她們是專門挑了沒人的時間來的,周心怡家裏人對她似乎已經死心了,沒有安排什麼人陪牀,連找的幾個護工也經常找不到人影。
輕輕地關病房門,霍曉冉和龔清晨走到周心怡的病牀前,仔細地看了一下她牀頭的病歷卡。
“只是骨折而已……”霍曉冉輕聲說道,“真是便宜她了。”
可是等周心怡沒了動靜,她們突然又醒悟過來,做了虧心事的又不是自己,而且她們光明正大地來看病人,有什麼好躲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霍曉冉和龔清晨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自己好傻。
從牀尾站起來,霍曉冉走到周心怡的面前,正巧她在牀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睛,一眼看到了霍曉冉。
“你!”一看到霍曉冉,周心怡的情緒激動起來,她想起身,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麼弱勢,但是由於身體的原因,她只是在牀掙扎了幾下,根本掙脫不了牀的束縛。
“你們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她惡狠狠地瞪着兩個人說道。
“你這麼有自知之明,我不多說了。”霍曉冉居高臨下地望着她,“時至今日,你還是不明白爲什麼嗎?”
“爲什麼?”周心怡咬牙切齒,“我的事情,要你來問爲什麼?”
到了現在,她還是不願意接受現實,霍曉冉失去了耐心,直接說道:“實話告訴你,周心怡,你策劃的那場車禍因爲後果並不是多麼嚴重,本來我們都準備只要你認錯,不怎麼追究的。但是後續你們的手段太噁心了。我知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主意,只要你能把證據交出來,我可以讓我爸爸放你和周家一馬。”
在霍曉冉說着前面的話時,周心怡還是一臉硬撐的表情,但是聽到她說周家,她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失聲叫道:“你們……你們要對我家做什麼?”
“不做什麼。”霍曉冉面無表情地說道,“生意場起起落落,不過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罷了。”
她說得平淡,卻正好擊了周心怡心裏的軟肋,她張着嘴巴躺在牀,像一條脫離了水的魚,急促地喘着氣,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開口說道:“我知道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不是沒有後悔過,爲了自己的一時之氣,搭了自己的良知和健康的身體,現在還要再危及家人,她實在承受不住了。
見她似乎想通了,霍曉冉雙手環抱站在牀前,龔清晨打開了手機錄音,等她開口。
“霍澈的車禍,是我策劃的。”周心怡平躺在牀,眼睛看着天花板,裏面是一片空洞,“我嫉妒霍曉冉,想要除掉她,得到雲揚身邊的那個位置……司機是我在黑市找的,車禍之後他把車開進了河裏,自己拿了錢跑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你不怕他跑去告發你嗎?”
“他沒有見過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周心怡說道,“他們那一行的規矩,拿錢辦事,別的不問。”
說完這一段,周心怡住了嘴,沒有再說下去了。
龔清晨等了一陣子,見她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了,忍不住催促道:“還有呢?”
“還有什麼?”周心怡撇了她一眼,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
“還有次你在花園說的,那個誰……”龔清晨剛要說出來蘇羨的名字,被霍曉冉給制止了,她怕龔清晨這樣直接問出口了,會引起周心怡的警惕,回頭再法庭這段錄音作爲證據呈的時候可能會被認爲“誘供”。
“我的事情是這麼多。”周心怡懶洋洋地說道,“只有車禍一件事,別的你們去問別人吧,我不清楚。”她現在說話的樣子已經完全不像過年前那樣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樣了。
見她只說了這麼不痛不癢的一件事,霍曉冉忍不住氣結,她和龔清晨都更想知道的事情是後續那些新聞報道的幕後黑手,還有王亞茹和蘇羨在這件事扮演了什麼角色,可是萬萬沒想到周心怡一點有用的都沒有說。
見她鐵了心不再說其他的,霍曉冉也沒有辦法,她留下了幾句話,讓周心怡再好好考慮一下,自己和龔清晨出去了。
“她現在變聰明瞭。”龔清晨說道,“感覺好像以前正常得多了。”
霍曉冉咬牙切齒:“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教得她。”那個追求周心怡的警二代家裏已經被她爸爸給舉報到面監察機關了,現在估計自顧不暇,更沒心情管周心怡了,那麼,能關於這件事情給她出主意的,除了她家裏人,也是幾個相關的策劃人員了。
“蘇羨還在國內嗎?”霍曉冉突然問道。
龔清晨一愣,說道:“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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