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嚇到你了?”何尚書表情認真地問道,“是季總說以後你出席的場合多着呢?還是要你多笑一笑?”

    “兩個都有。 .”江南河小聲回答道,又有些不好意思,“多笑更嚇人。”

    何尚書失笑,問她:“那要是我讓你以後多笑一笑,你還覺得嚇人嗎?”

    江南河想了想,用力地搖了搖頭。

    “這不得了。”何尚書一攤手,“你們這些小姑娘總是容易多想。季總說以後,是對你有培養的計劃,這是好事。至於笑,他說這對你有好處,並沒有說錯,如果他說多笑一笑的下一句是誇你笑起來好看,你再緊張也來得及。”

    江南河被他說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知道我不是很好看。”而不管是季總的未婚妻霍曉冉,還是公司裏傳過的他的兩個曖昧對象龔清晨和王亞茹,個個都是一頂一的大美女。這麼一想,她心裏突然踏實多了。

    “你也不是不好看,這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何尚書無奈地說道,“你現在沒有經驗,所以會把工作的對話多想,這次我幫你開解了,以後如果你獨當一面了,再這樣可是十分嚴重的錯誤了。”

    他這麼一說,江南河也聽進去了,她本來是個虛心好學的姑娘,立刻下定決心以後要好好跟着何尚書學習,爭取能夠早日叫季總放心地委以重任。

    解開了心裏的疙瘩,江南河踏踏實實地工作到了下班時間,等季雲揚從裏面出來了,趕緊拿自己的包,跟着他去了車庫。

    “會開車嗎?”季雲揚覺得自己開車帶女員工有一點怪,便問道。

    江南河連忙回答:“會。”

    季雲揚把鑰匙給她,自己坐在了後座。

    今天的飯局,名義是楊怡楓要慶祝自己的喬遷之喜,但是實際,除了後勤部的幾個員工好季雲揚之外,她請的幾個客人都是剛來公司的時候被她得罪得較厲害的,本質,這頓飯應該被稱作“和解”的飯局。

    季雲揚和他公司的人到達的時候,霍澈和霍曉冉已經在大堂裏等了有一會兒了,這讓季雲揚十分驚訝,以霍澈的身份,除了長輩,他什麼時候不是壓軸出場的啊?

    看見霍曉冉,楊怡楓臉的笑容更濃了,她走過去和她握了一下手,又湊到季雲揚身邊小聲說道:“我還說季總您怎麼不讓龔小姐一起來呢,原來是霍小姐在。”

    季雲揚不願意接她這個話,直接把身後的江南河讓出來,向大家介紹道:“這是我們何祕書的徒弟,今天何祕書沒空,她代爲出席。”

    第一次和那麼多領導一起喫飯,而且其還有霍家兩位少爺小姐,江南河心裏十分緊張,她站起來,拘謹地朝大家打了個招呼。

    因爲季雲揚是自己創業,公司裏不管大小領導幾乎沒有超過三十五歲的,大家年齡相近,說起話來也較隨意。楊怡楓在一開局先敬了幾杯酒,一下子把局面給打開了。

    霍曉冉坐在季雲揚旁邊,看看情況,小聲地問他:“我怎麼覺得她跟次見面不太一樣了啊?”這個“她”當然指的是楊怡楓了。

    季雲揚嘴角含笑,貼近她回答道:“當然是你哥的力量使她蛻變。”

    霍曉冉不高興地白了他一眼,端起酒杯朝季雲揚的杯子碰了一下,自己幹了一杯。

    見狀,季雲揚只好也跟着陪了她一杯。

    王亞茹眼尖,一眼看到他們兩個的小動作,立刻用手肘撞了她身邊的楊怡楓一下,後者反應過來,端着酒杯站起來,笑着說道:“季總,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的伯樂之恩。霍小姐,同樣敬你,祝你和季總琴瑟和鳴。”

    坐在季雲揚另一邊的江南河偷眼看了一下季雲揚的眼色,拿起酒瓶給他和霍曉冉分別倒了小半杯,得到霍曉冉一個讚賞的眼神。

    喝完了這一杯,霍曉冉藉口自己還有事先走了,霍澈想用送她的藉口離開了,王亞茹卻笑道:“霍總真是不懂我們女孩子的心呢,季總在這裏,送霍小姐回家的美差哪裏輪得到你呢?您當給您未來妹夫一個機會,讓人家小情侶獨自相處一會兒吧。”她說話的時候雖然臉笑意盈盈的,但是如果有人靠近她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彎起的眼睛裏一絲笑意都沒有。

    她都這麼說了,霍澈也不好意思再堅持要送霍曉冉了,只好把這個重任交給季雲揚,自己繼續留在現場,和楊怡楓周旋。

    季雲揚一走,在場的員工們更放鬆了,雖然霍澈是一個更高級別的富二代,但是畢竟不是自家老闆,人又看去隨和,還有個“國民老公”的頭銜可以調侃,酒桌的氣氛更嗨了。

    楊怡楓直接坐到了霍曉冉空出來的位置,端着酒杯要敬霍澈,後者當然是不願意喝,在場的一個信得過的都沒有,他如果喝醉了,完全是羊入虎口。

    “楊小姐。”霍澈用柔和的聲音說道,“我等下還有事情和你談,現在可不能喝太多酒。”

    他一說,楊怡楓彷彿纔想起來似的,把酒杯放下,對着他意味深長地笑笑,又在桌子下輕輕地用腳尖蹭了蹭他的小腿,然後才若無其事地轉過去和別人說話。

    霍澈冷着臉把腿撤開,又拿了一個乾淨的杯子,一旁的江南河很有眼色地給他倒了一杯冰水。

    季雲揚和霍曉冉出門之後,纔想起來兩個人都喝了酒。他們兩個面面相覷,半晌,霍曉冉才說:“你叫清晨姐姐來接你嗎?”

    “她不會開車,現在應該也睡了。叫酒店代駕吧。”季雲揚揉了揉眉心,說道。他只喝了一杯,但是可能是因爲空腹喝的,現在有點不太舒服。

    霍曉冉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對龔清晨不會開車這件事十分詫異。但是她再想一想,每一次兩個人出門,不是叫司機是她開車,還真的沒見過龔清晨開車。

    代駕先霍曉冉送回了霍家老宅,又送季雲揚回了家。季雲揚進門開了燈,發現龔清晨竟然還沒睡。

    “怎麼回來那麼早?”龔清晨看到他回來很驚訝,順手把自己剛從烤箱裏拿出來的蔓越莓餅乾掰了一塊,放到嘴邊吹了吹,然後塞到他嘴裏:“嚐嚐。”

    季雲揚正想喫東西,乖乖地把餅乾仔細嚼了嚥下去,評價道:“有點兒甜了,但是挺好喫的。”

    “好喫再來兩塊吧。”龔清晨說着從架子拿了個盤子,用自己戴着隔熱手套的手抓了一把餅乾放進去,然後把烤盤放到一邊晾着。

    季雲揚去拿了雙筷子,一邊夾餅乾一邊問道:“你不是說晚要早睡嗎?怎麼還在做餅乾了?”

    “笑笑說今天幼兒園有個小朋友帶了家裏做的甜甜圈分給了小朋友們喫,她也喫到了一個,所以明天也想帶一些小零食和大家分享。”龔清晨自己也拿了一塊,一邊喫一邊說道,“我想了想,家裏也沒什麼材料,買了點蔓越莓幹,烤了些小餅乾,又省事又好喫。”

    “是挺好喫的。”季雲揚說着,又拿了一塊,又說,“笑笑也是,光知道提要求,也不知道幫着媽媽幹活。這麼多餅乾,你忙了多久啊?”

    “沒多久。”見他從飯局回來還這麼一口接一口地喫個不停,龔清晨不禁覺得好笑,忍不住在他手打了一下,說道:“看你,不是楊怡楓請喫飯嗎?怎麼不把你發給她的工資喫回來,反倒在這裏搶小朋友的餅乾喫。”

    “楊怡楓的飯不好喫。”季雲揚面不改色地說道,“她是意在霍澈,我可不想在那裏膈應。還是我老婆的手藝好。”

    “行了你!”龔清晨忍俊不禁,在他身打了一下,“給我戴高帽也不能光喫不幹活。”她說着從櫃子裏拿了一沓小牛皮紙袋出來,是她去超市買蔓越莓乾的時候順便買的,笑笑的班一共有三十六個小朋友,正好一人一小袋。

    季雲揚把盤子裏的餅乾喫乾淨,這才把筷子放下,伸手去拿紙袋,這才發現每一個袋子都有用彩筆畫的花樣,各不相同。

    “這是什麼?”他有些好。

    “這是人家笑笑乾的活呀。”龔清晨看他一眼,笑着說道,“不是隻有你才幫忙的,剛剛我準備餅乾材料的時候,她在一邊給每一個小朋友都畫了不一樣的紙袋,等我把餅乾裝進烤箱裏之後才完工的。”

    季雲揚一個一個地把紙袋看過了一遍,又是驚訝又是高興,這些紙袋有的是花花草草,有的是小動物也有的是人物肖像,各種各樣。他指着這些,開心地說道:“笑笑的畫以前進步多了呢!”他突然有了一種特別大的滿足感和成感。

    “是啊。”龔清晨把晾好的餅乾用小鏟子剷起來,拿了紙袋來裝,同樣笑着說道,“她喜歡畫畫,也喜歡花花老師,兩個加起來,可不學得用功了?”

    季雲揚一激動,一副傻爸爸的樣子說道:“明天我找人幫忙問一下,給笑笑找個大師來課。”

    龔清晨瞪他一眼:“你想太多了!趕緊幹活兒,我快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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