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及到這一點，龔清晨只能偷偷地跟霍澈的祕書打聽，他是除了戀愛時期的霍曉冉之外，對霍澈最瞭如指掌的人了。
劉祕書是個跟何尚書性格完全不同的人，聽她問到霍澈的私人生活，眼神流露出一股八卦的光芒。他偷眼瞧了一下霍澈緊閉着的辦公室門板，悄悄貼近龔清晨的耳朵，小聲說道：“你放心吧，霍總雖然現在有被別的女生粘得很緊，但是他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肯定沒有下的。”
龔清晨點了點頭，又問：“那個女生是不是季雲揚公司裏的？姓楊？”
劉祕書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的情報好靈通啊！霍總還叫我對外保守祕密呢。你既然知道了，別對別人說起，自己心裏清楚行了。”
龔清晨心裏明白了，笑着對他道了一聲謝。
“不用謝我啦！”劉祕書對她豎起食指晃了晃，一臉莫測的笑意，說道，“咱們霍總雖然是國民老公，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能爲同事造福，是我的榮幸！”
龔清晨聽他這話裏的意思，是把自己當成了對霍澈有意思的女同事。她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又不好解釋，只能笑着又謝了一遍，自己回去了。
根據劉祕書的話來推斷，霍澈和楊怡楓還保持着私下的交往，但是肯定不是像情侶那樣的模式，要不然劉祕書不會知道得那麼清楚。這樣看來，所謂的“戀愛”完全是楊怡楓一個人的臆造。
季雲揚聽了她的結論之後無語了半晌，才說：“一個兩個的明明單身卻都幻想着自己有一個完美男朋友，我公司是風水出問題了嗎？”
“我猜不是風水的問題。”龔清晨笑着說道，“畢竟我在那裏工作的時候，是真的有完美男朋友。”
季雲揚被她哄得笑了一下，轉眼又去爲了這兩個女人的事情煩心了。
下午的時候，龔清晨的工作較少，她又試探着給王亞茹發了私信，但是對方似乎並沒有在線，私信石沉大海沒有了迴音。
龔清晨無聊地等了一會兒，也開始忙自己的了。
王亞茹和楊怡楓這兩個人的事情較葩，季雲揚和龔清晨誰都沒有往外說，但是霍曉冉還是很快知道了，這主要是因爲霍澈自己嘴賤，非要在她那裏給自己找一找存在感。
找龔清晨瞭解完情況之後，霍曉冉一個字也沒有給霍澈留，自己打包了行李，帶着基金會的管理人員外出考察希望小學的校址去了。
“沒有一個腦子正常的。”龔清晨跟季雲揚吐槽，“曉冉被霍澈氣走了，丹青被季名揚蠢哭了，這年頭談個戀愛這麼考驗智商的嗎？”
季雲揚也無語，但是他想了半天，也只能歸結於：“還是他們圈子裏的人腦子都不太好。”
腦子不好歸腦子不好，但是他們也沒有耽誤了正常工作，私底下腦洞大一點，意淫過分一點，他們兩個實在也管不着，只好暫時先放在一邊，只當這種種噁心事兒自己從來不知道算了。
很快，何尚書跟醫院聯繫好了，季雲揚的公司員工集體進行了常規體檢。除了一直有的那些項目之外，季雲揚還專門又加了幾個心理健康的檢測項目。
“現在社會的生活壓力和競爭壓力都大，今年這才幾個月，光我聽說的出現心理問題的已經有三四個了。”季雲揚對員工們說道，“身體要保重，心理也要穩住，有了問題一定要及時疏通處理，我不希望咱們公司的任何一個人倒下。”
他的講話在員工還是有一定作用的，本來幾個對心理健康測評存在偏見的員工，也開始嘗試着去接受了。
這對季雲揚倒是意外之喜，他本來只想看一看楊怡楓和王亞茹的檢查表會不會有什麼異常的。
三天後，醫院的情況反饋放到了季雲揚的辦公桌。
和之前一樣，還是簡略的情況報告，沒有個人的具體信息。季雲揚大致瀏覽了一番，有些失望，這裏面並沒有什麼顯示出什麼異常情況。
“季總。”一旁站着的何尚書察言觀色，提醒他道，“做心理測評的時候我們一起去了精神科，王祕書當時似乎並沒有和醫生交談，而是直接去了病房區。”
季雲揚一愣，病房區？她有什麼認識的人在精神科嗎？
智力殘缺？季雲揚冷笑了一聲，他也想起來了，當時他還和霍曉冉私下裏說佩服她這種土坑裏都能刨出錢來的本事呢。
“她跟周心怡見面，也不知道會說些什麼。”龔清晨喃喃地說了一句，“難道周心怡還對外面心存幻想嗎？”
“不好說。”季雲揚沉吟道。
他們心裏都清楚，周心怡的狀況其實算不精神疾病，只是有時候受到的刺激稍微大一點的時候會有些情緒失控，和一點暴力傾向，根本不至於被送到精神病院裏住院。只是拿個警察家裏的倒臺給她父母造成的心理壓力有些過大了，他們生怕霍家會再出手，用高壓政策來對付他們整個周家，所以才忙不迭地把周心怡給送了進去，還在慈善晚宴捐錢來討好霍曉冉，這其實是一種變相的服軟和示弱。
“如果蘇羨要幫她，我們怎麼辦？”龔清晨看着季雲揚，問道。
季雲揚搖了搖頭，他也沒什麼好辦法，蘇羨這個人，像魚一樣滑不留手，還沒等人瞧見他，他已經在水裏瀟灑地一擺尾巴，消失在波濤裏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季雲揚沉聲說道，“我不信，沒了警察給他遮掩，他的產業又在逐漸遷往美國，他還能像以前一樣一手遮天，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
“現在王亞茹還跟那個挖她的獵頭有聯繫嗎？”龔清晨問道，“那不是蘇羨公司委託的嗎？”
“這條線索已經斷了。”季雲揚有些苦惱地說道，“蘇羨現在長居美國，公司也在逐漸搬遷，現在基本已經是一個空殼了，那家獵頭公司現在也已經查不到了。”
龔清晨氣得噘嘴，各種線索都沒辦法跟，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在被人牽着鼻子走。
她正沮喪着，忽然聽到手機響了一聲微博提示音。
“王亞茹！”龔清晨開心地叫了一聲，一個蹂身撲到沙發旁邊拿起放在茶几的手機，現在爲了方便和王亞茹交流，她已經把這個賬號常駐在手機，基本不切換了。
季雲揚也好她們兩個會說什麼，連忙也跟着坐在龔清晨的旁邊。
這次距離她們次聊天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間龔清晨也找話題跟王亞茹發過幾條消息，但是都是未讀狀態，她還以爲這一條線也跟不下去了呢，沒想到今天晚有回信了。
“你還是沒有找到工作嘛？”王亞茹關心地問道，“不要心急，總會有好消息的。”
“這不像是她平時說話的語氣啊！”季雲揚忍不住吐槽道。
“她現在的人設是被渣男背叛的溫柔大姐姐。”龔清晨跟他解釋，“我是個考研失敗又找不到工作的畢業生，還被畢業論折磨。人要治癒自己的喪，只能找自己更喪的人了，我現在是在滿足她。”
說着，龔清晨手速飛快地打着字：“沒有啊，要麼是專業不對，要麼是待遇太低，要麼是工作地方太過偏遠……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畢業即失業了，我以前還瞧不起家庭主婦，我現在連當家庭主婦的資格都沒有，因爲我是單身狗。”在字的最後，她還附了一大堆傷心大哭的表情。
王亞茹果然被她的喪給治癒了不少，對着她開始講自己當年跟着季雲揚創業的時候有多麼地辛苦，以及那時候的他們是多麼的甜蜜和幸福。
季雲揚看了兩行覺得自己的心臟有點受不了了，他站起來，在客廳裏來回走了幾圈，指着手機，彷彿那是王亞茹一樣罵道：“這些話她說出來不覺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譴責嗎？這種故事一樣的情節內容她怎麼好意思編出來跟別人說，不怕以後被揭穿了打臉嗎？”
“誰會揭穿她？”龔清晨反問道，“她在是完全虛擬的身份，合照什麼的都是修過的，如果不是認識她的人根本不會看出來，何況她的那個賬號粉絲那麼少。我用的身份又是外地的一個大學生，她怎麼會想到她編造的這些話都落在了我們的眼裏呢？”
季雲揚氣得咬牙：“我總有一天要收拾她的。”
“嗯？收拾她？”龔清晨暫時放下手機，戲謔地看着他，“現在捨得要收拾你的大助手，好祕書了？不怕斷了你的左右手？”
“她現在可不是我的左右手了。”季雲揚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不需要一雙會自做主張的左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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