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喪的後果是在公司裏實行雷霆政策，所有的寬鬆方案全部收緊，把幾個團隊預算砍掉了一半，然後又把有些原本在小活動裏混跡着的十八線藝人全都弄回來，扔進練習室裏去找老師。
這下，他不好惹的形象徹底在公司紮下根了。
下班的時候龔清晨隨手刷了下微博，看見有個如意娛樂的小姑娘發微博吐槽：“長得再帥又有什麼用，這麼不會做人，怪不得大小姐要跟你解除婚約！”
這擺明了是在說季雲揚，龔清晨簡直要笑瘋，把這條截圖下來等到下班的時候專門給季雲揚看。
“我做什麼了？不是要求以後班時間嚴肅一點，不要所以浪費公司資源麼。”季雲揚一臉無語，“我看霍曉冉也不是能放任手下的人，怎麼把公司裏的員工慣成這樣？”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龔清晨拖長了聲音說道，“她們都習慣了曉冉的管理方式了，你慢慢來吧。用顏值去說服她們。”
“我纔沒那麼膚淺。”季雲揚說道，“至少得用人格魅力。”
龔清晨這下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了，她把手機放在一邊，雙手捧着臉，笑個不停，看得季雲揚不時地扭頭看她一眼，生怕她一個不小心腦袋撞了。
“有那麼好笑嗎？”季雲揚瞥她，“你不是因爲我的人格魅力被折服的？”
“我當然不是。”龔清晨斷然否認，“我是看臉。”
季雲揚沒料到她會說出這麼一句話，短暫的沉默之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幸好我長得帥。”
龔清晨又“哈哈哈”地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伸手去摸季雲揚的臉， 開玩笑地說道：“所以要好好保養啊！”
季雲揚危機感驟生，板起臉，十分認真地點點頭。
之前季雲揚要來如意娛樂工作的時候，龔清晨心裏有一絲的不情願，因爲她覺得夫妻兩個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地相處着，很柔容易審美疲勞，適當地拉開距離才能對彼此更有吸引力。但是真的在一起工作之後她才發現，兩個人反而更有話題了。
之前季雲揚沒來的時候，他們兩個處於兩個完全不同的行業，聊天說到工作的話題都得互相解釋一番，現在在一起，要說什麼都之前有默契得多。
如果非要說這樣有什麼弊端的話，是喫飯沒有以前那麼方便了，季雲揚只能每天午開車帶着龔清晨去覓食，有時候還要帶喫煩了外賣的電燈泡一號霍曉冉。
“小喬的綜藝快錄完了，後續資源得跟了。”午飯時間，龔清晨對季雲揚和霍曉冉說道。
“安排了。”霍曉冉說道，“咱們自家的資源，基金會的廣告片拍攝，還有《馬賽克莊園》的幾場訪談，我現在和他經紀人一起在篩問題了。”
說起來，《馬賽克莊園》小喬還只是去探班的還是隨手被抓去客串了幾個鏡頭，沒想到這樣居然成了他的出道作品，驚喜之餘，只有一件事情不太滿意，那是電影映的時候她不心，後期演員名字打的還是“喬明明”。
“現在已經有粉絲在小喬微博下面喊‘明明’了。”龔清晨說着還有些好笑，“可能是原名跟藝名反差太大，好像他們還覺得挺萌的。”
“唉，隨便吧。”霍曉冉說着有些自暴自棄的感覺，“喜歡我們小喬這個人行，隨便叫什麼吧。”
季雲揚和龔清晨對視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當初霍曉冉絞盡腦汁地給小喬選藝名，結果選出來之後，根本沒幾個人叫，大家都是“小喬”來，“小喬”去的。
“除了這幾樣工作，你還是得給小喬多接洽一些。”季雲揚提醒霍曉冉，“他現在剛剛有點存在感，不怕忙，怕閒在家裏沒人想起來。先增加曝光度，多刷刷存在感，這樣的話等他正式進組拍戲沒動靜的時候也能有人想着他。”
這個道理霍曉冉當然他要明白，只是她眼光太高，有廣告資源找門來她只嫌人家不夠高端，要麼是國民度不夠，怕小喬接了以後逼格再也不去了。
“我這裏有一個消息。”季雲揚對她們兩個眨眨眼，說道，“有家國民度還可以的服裝品牌想要開一個新分線產品，在找代言人，我和他們推廣負責人有點關係，可以幫你們和他牽個線。”
他話音剛落，霍曉冉立刻激動地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腳，說道：“什麼你們啊！咱們！什麼品牌？馬把微信給我，我下午把人約出來洽談！”
“好吧，咱們。”季雲揚捱了這一腳，臉扭曲了一瞬間，等疼勁兒過去纔拿起手機，準備把負責人的微信推給霍曉冉。
“我的錯我的錯！”霍曉冉連忙道歉，還端起杯子以茶代酒賠了一杯，然後趕緊把季雲揚從黑名單裏放出來。
龔清晨扭頭看她：“曉冉，你好歹也是老闆吧？出薪水的人是你，怎麼好像你很怕雲揚似的。”
“哎，雖然我是老闆，但是我沒本事啊！”霍曉冉愁眉苦臉地嘆了一口氣，“我現在明白朱元璋那個叫花子面對着手下一堆臣武將是什麼感受了，怪不得他要鳥盡弓藏呢。”
雖然是開玩笑，但是霍曉冉的話裏的傷感卻真是的。龔清晨看了一眼季雲揚，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別瞎想，你可朱元璋那個鞋拔子臉強多了。”
霍曉冉的感傷全被龔清晨的一個“鞋拔子臉”給趕走了，她忍不住說道：“清晨姐姐，你不去做老師可真是屈才了。” 這個口才，得多招學生喜歡啊！
“我本來也想讓她做老師的。”季雲揚插嘴說道，“可惜，被你給截胡弄到恆業去了，之後，清晨的職業道路越走越歪了。”
“你想沒用，我現在是沒法去當老師了。”龔清晨笑道，“給這幾個藝人多操點心你都滿肚子意見，真要是去學校工作，你在我心裏連百分之一都佔不到了。”
這件事他們之前討論過了，所以季雲揚也是隨口說一句，沒有真的要龔清晨去當老師的意思。他笑笑，說道：“所以我現在把你的工作給接過來，替你把該操的心都操了，你專心照顧好你自己行了。”
這話真是肉麻的可以，霍曉冉十分受不了地捂着自己的後槽牙，說道：“你們倆真是，我要不是心理素質強大早變態去報復社會了。”
她剛說完，手機震動了一下，那位負責人把她的微信申請通過了。
霍曉冉現在正是心的時候，連忙放下筷子雙手捧着手機開始回覆。
“不吃了？”龔清晨問道，“咱們該去班了。”
“你們先走吧。”霍曉冉頭也不擡地說道，“我下午不過去了，和人約好了面談。”
龔清晨咋舌，霍曉冉可真是不一般，這才兩句話的功夫，她居然跟人家約好了見面了，該說真不愧是天生的做公關的材料麼？
見霍曉冉完全沉迷於聊天之了，季雲揚起身，和龔清晨一起離開，經過前臺的時候，他伸手指了一下里面的霍曉冉：“裏面那位女士買單。”
服務員看了一眼，見座位確實還有人，便點頭，幫他們拉開門送他們出去了。
“你又使壞了。”龔清晨笑着說他。
季雲揚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這不叫使壞，叫尊重她。咱們倆是一家的，我請你喫飯是應當的，但是霍曉冉不是啊，她要是總跟着咱們兩個喫白食，那不顯得她很沒有骨氣嗎？”
龔清晨被他逗笑，搖了搖頭，說道：“算你有理吧，反正曉冉是老闆，請咱們兩個員工喫一頓午飯也沒有什麼。”
季雲揚開着車到了公司樓下，讓龔清晨先下去，自己去停車。
“我在裏面等你。”龔清晨說道。
季雲揚正想答應，卻看到寫字樓的大門口圍着幾個年輕的女孩子，手裏還拿着橫幅一類的東西。
“你車來！”季雲揚的臉色嚴肅，降下車窗對龔清晨喊道。
龔清晨已經走出去幾步了，正要臺階，一聽到他叫自己，又轉回來站在車前，一臉的不明所以：“怎麼了？”
季雲揚下車開了車門又把她塞到了副駕駛，聲音滿是焦急：“那些女孩子手裏拿着橫幅，臉的表情也不好看，說不定是來找事兒的。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等我把車停了，咱們一起回去。”要出什麼事的話，他也能保護好她。
“你……”龔清晨先是一愣，繼而控制不住地捶着大腿笑起來，笑完了才轉過去對季雲揚說道，“你太可愛了親愛的，你這樣居然還來做娛樂公司的總經理，員工們聽到肯定又要發微博說‘怪不得大小姐跟你解除婚約’了。”
季雲揚被她笑得一臉懵逼：“你知道她們是來幹什麼的？”
“我知道啊！”龔清晨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點頭說道，“幾個年輕女孩子，等在一個娛樂公司的樓下能是因爲什麼啊！”
“追星？”季雲揚半信半疑地問道。
龔清晨重重地點頭，又爲他科普：“還有你說的橫幅，那不是橫幅，是應援手幅，專門舉着給偶像看的。誰家找事兒拿一個這麼花花綠綠的橫幅啊！是現在不知道她們在等誰，要不然直接買幾杯冰飲料以她們偶像的名義送過去，肯定能拉一票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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