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

    袁媛坐着袁校長的車回家。

    袁校長心情沉重。

    他側目,見袁媛垂着頭,神情沮喪,目光無神的目視前方。

    他心裏不是滋味。

    眼看快到小區門口,袁校長嘆氣:“那個寧奕殊說得對!”

    “我們確實對你管的太嚴,干涉了你的社交生活,讓你死讀書,讀死書!”

    “孩子,你長大了,我和你媽媽也應該放手。”

    “正好系裏有個交換生的名額。”

    “爸爸我走一次後門,你去吧!”

    去國外鍛鍊。

    也躲一躲這次的風波。

    雖然袁媛是受害者,但是誰知道別人嘴裏,會傳成什麼樣?

    袁媛擡起眼皮:“媽媽會同意嗎?”

    她長這麼大,沒離開過父母。

    袁校長目光堅毅:“沒事,我會慢慢勸她的。”

    “爸爸,我要仔細想一想。”袁媛現在腦子,也很亂

    …………

    韓家。

    寧奕殊和秦朗再下樓的時候,客廳裏已經有人。

    秦朗口裏說的那個司磊,早就不見人影。

    韓玉珍和李紹東全來了,坐在韓啓山對面。

    韓啓山垂着眼睛,輕輕的敲着核桃。

    氣氛很微妙。

    整的寧奕殊心裏慌慌的。

    她拉着秦朗,加快下樓速度,一不小心碰倒了樓梯口笤帚。

    韓玉珍聽到動靜,一看是寧奕殊,忍不住翻白眼。

    許是空氣太安靜,韓玉珍不習慣。

    她借題發揮:“寧奕殊,你能優雅點嗎?”

    “你已經做人媳婦,能不能學會矜持從容!”

    “你們是不知道,今天寧奕殊可真是威風!”

    “學校裏,同學論文被人調換,你說跟她什麼關係?”

    “全班就顯她能耐,又是出主意,又是教訓人!”

    “我說寧奕殊,你以後在外面,能不能低調呢?”

    “你知道你代表韓家,代表秦朗的形象嗎?”

    韓玉珍越說,聲音越尖銳。

    反正她百般看不慣寧奕殊。

    自從對方進門,韓家就沒有一件好事。

    寧奕殊不想搭理韓玉珍。

    因爲她看清楚了,韓玉珍說話的時候,韓啓山敲核桃更重。

    說明對方,也不愛聽韓玉珍說話。

    家裏有老爺子撐腰呢,不怕。

    寧奕殊拽着秦朗,直接在沙發另一頭坐下。

    周姨趕緊上茶。

    寧奕殊用目光詢問,怎麼了,到底什麼事?

    周姨擺擺手,然後趕緊退回廚房。

    她也不知道。

    小李更不用說了,立在大門口,守的死死的。

    秦朗覺察出不對,視線在屋裏幾個人身上瞍了一圈,最後定格在韓啓山身上。

    “外公,您叫我們回來,有什麼事情要說?”

    韓啓山將敲好的核桃,小心吹散了上面的皮,扔進旁邊的密封罐裏。

    裏面,已經快盛滿了。

    他太鎮定了。

    寧奕殊跟着秦朗問:“外公,您說話呀,我們心裏怪瘮得慌。”

    “你能閉嘴嗎?”韓玉珍又沒忍住。

    李紹東,攔都攔不住她。

    韓玉珍說:“家裏長輩都在,有你說話的空嗎?”

    寧奕殊不樂意了。

    幹嘛呢?

    接二連三擠兌人。

    當誰沒有自尊心這種東西啊?

    她說:“韓大姨,照你這麼說,外公是最大的長輩。”

    “他老人家沒開口,就聽見你嗶嗶嗶了!”

    韓玉珍一聽,這是當着家裏人面反駁。

    真是無法無天!

    都是慣的!

    “我說你……”

    “玉珍!”韓啓山一開口,就攔住了韓玉珍教訓寧奕殊的話。

    韓玉珍:“……”

    她轉向韓啓山,坐好。

    韓啓山目光鋒利的掃過韓玉珍。

    他質問:“玉珍,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韓玉珍一陣茫然。

    韓啓山目光,明顯壓抑着一股憤怒。

    他聲音低沉:“我問你,你是怎麼做到!”

    “害了秦朗的父親,還端着長輩的架子,讓人家小夫妻倆必須尊重你!”

    “臉呢!”

    韓啓山一席話,驚起千重浪。

    秦朗“唰”一下站起身,不可思議望着韓玉珍。

    寧奕殊也驚呆,瞪大了眼睛。

    李紹東更是直接嚇白了臉:“爸、你說什麼呢!”

    怎麼可能,是韓玉珍害了秦朗的父親?

    不可能!

    他催促韓玉珍:“玉珍,你解釋啊!”

    韓玉珍渾身發涼,面色煞白,想站起來。

    但是她腿軟的,直接跪到地上。

    李紹東扶住她:“玉珍,真的是你?”

    “不是我,我沒害妹夫!”韓玉珍聲音,都嚇的變了聲調。

    她衝韓啓山喊:“爸,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有害妹夫!”

    “妹夫不是我害的!”

    就連秦朗,也不相信。

    他這個大姨,就是愛教訓人,希望全家都聽她的。

    但是說害人,還是伸手到國外,直接讓秦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韓玉珍,是真的沒那麼個本事。

    他也說:“外公,是不是,錯了?”

    秦朗其實已經覺察到,自上次談話後,韓啓山開始偷偷查秦嶺怎麼失蹤的。

    以前他是不往那方便想。

    現在既然開始查,憑韓啓山的實力,肯定比秦朗快。

    但是……

    秦朗看看跪在地上,嚇的面如土色的韓玉珍。

    他攥緊了拳頭:“大姨,如果不是你,你爲什麼這麼害怕?”

    韓玉珍:“……”

    真不是她!

    但她無法爲自己辯解。

    既然韓啓山開口說,那肯定是查到什麼。

    韓啓山將手邊,那個檔案袋,直接扔給秦朗:“你自己看!”

    秦朗接住,立刻解檔案袋的繩子。

    因爲緊張,他纏了幾次,都沒解開。

    寧奕殊起身:“我幫你!”

    她三下兩下,將裏面的資料掏了出來。

    就着秦朗的手,寧奕殊也掃了兩眼,表情頓時變的憤怒。

    李紹東坐不住了。

    他走過去:“讓我看看。”

    “……”秦朗捏着資料,悲憤的望着韓玉珍,根本沒聽見李紹東的話。

    寧奕殊說:“姨夫,別看了!”

    “證據確鑿,外公查的,不會錯!”

    韓玉珍是沒害秦嶺。

    是韓玉華使了手段,將秦嶺的行蹤,傳給了外人。

    最後別秦嶺的任務目標截獲,從而造成全軍覆沒。

    之後韓玉華怕事情暴露,自己背上叛國罪,就找韓玉珍求助。

    韓玉珍假借韓啓山之名,調動了些許勢力,將韓玉華參與其中的身影,給抹掉了。

    所以,韓玉珍不是兇手。

    是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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