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所有人,都被韓啓山拿出來的證據嚇傻。

    千想萬想,沒想到是韓玉珍。

    韓玉珍跪坐在地上,面如土灰,嚇的身體抖成篩子。

    韓啓山能說出來,證明他已經證據在握。

    韓玉珍腦子,一片混沌。

    她爲自己爭辯:“我都是爲了韓家啊!”

    “爸爸,你知道玉華暴露,咱們家就完了嗎?”

    “泄露軍事機密,導致行動失敗!”

    “當初文武不就是這樣,才被關押審問,然後逃跑被擊斃嗎?”

    “您一生辛苦,才走到高位,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妹妹的任性,將韓家給毀了!”

    “那次任務,本來就危險,就算沒有玉華從中作梗,也不一定能回來!”

    “所以爸爸,我真的是爲了韓家啊!”

    寧弈殊聽不下去:“韓大姨,你爲韓傢什麼了?”

    “韓家是有家人組成的,你爲家人考慮了嗎?”

    “你隱瞞不報,看着秦朗傷心難過,你爲他考慮過嗎?”

    “你明知韓女士罪魁禍首,還拼命讓秦朗忍着對方,你想過失蹤的秦朗爸爸感受嗎?”

    “你私自動用老爺子的人脈,卻不告知,你知道事情一旦暴露,老爺子面對的災難嗎?”

    “韓家三個重要的人,你都沒考慮,你說你爲韓家,誰信?”

    韓玉珍怒目而視:“你別在這危言聳聽!”

    “我不隱瞞,就是爲了韓家!”

    “說出來,看着韓家鬧翻天,那就好嗎?”

    她訓斥完寧弈殊,不等對方開口,立刻轉向韓啓山:

    “爸爸,妹夫的任務本來就危險,就算妹妹不從中作梗,他也回不來!”

    “妹妹既然犯錯,我就得替她擦乾淨屁股,不讓別人抓咱韓家的小辮子!”

    “秦朗年輕,只認仇恨,但是考慮的不周全!”

    “您別聽寧弈殊的,她將自己孃家攪的七零八散,您想看韓家,也成爲寧家那種嗎?”

    秦朗氣死了。

    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明明犯了錯,卻還找各種理由!

    “外公,這事不能和稀泥!”秦朗站的筆直,厲聲道:

    “韓大姨維護韓家,那老秦家就活該冤死嗎?”

    “這事,您就算輕輕放下,我也不會放過!”

    “哪怕拼着前途盡毀,我也要讓害我父親的人,付出代價!”

    他從父親失蹤,就沒睡過好覺。

    真相突然揭露在眼前,秦朗絕不會放過爲父親報仇!

    韓玉華已經進二院,後半生淒涼。

    韓玉珍,也必須付出代價!

    韓啓山沉默,手裏還緊緊攥着核桃夾子。

    他不知道怎麼辦。

    一個女兒已經完了,另一個女兒也要交待嗎?

    “秦朗……”韓啓山爲難。

    他張開口,又閉上。

    因爲說什麼,都顯得自私。

    韓啓山腦子裏,又想起秦朗爺爺,那位樸實的忠厚的老漢。

    人家,也只有一個兒子啊!

    “不對!”

    在氣氛陷入僵局的時候,寧弈殊突然開口。

    秦朗和韓啓山的目光,頓時射向寧弈殊。

    韓玉珍怕她又說什麼:“你別再搗亂了,行嗎?”

    寧弈殊沒看她,而是盯着韓啓山:“外公,秦朗查了好幾年都沒影子,您爲什麼查那麼快?”

    韓啓山:“……”

    當然是他根基深,實力強。

    但是他沒否認,而是認真聆聽寧弈殊的話。

    只聽寧弈殊又問韓玉珍:“大姨,您就沒有問問,韓女士用的誰的勢力?”

    “您用老爺子的勢力,掩蓋對韓家不好的痕跡,人家爲了韓家,有可能配合。”

    “但是韓女士呢?”

    “她動用老爺子的害秦爸爸,根本不可能。”

    “姚培謙早就退伍,插手不進部隊。”

    “是誰,幫助了韓女士?”

    “外公,您查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好多證據就在眼皮底下,毫不費力氣?”

    “難道,真的只是秦朗無能嗎?”

    “這一切,好像就有人等着,讓你來查,呈交給您看呢!”

    韓啓山:“……”

    韓玉珍:“……”

    兩個人又愣了,誰也沒往深處想。

    秦朗眼睛一眯,眸子裏涌動着暗流:“你的意思,有人搗鬼?”

    “嗯!”寧弈殊點頭:“我就是覺着,這事太順利了!”

    “對對對!”韓玉珍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爸爸,有人要害咱們家!”

    “你閉嘴!”韓啓山手裏的核桃夾子,直接砸向韓玉珍腦袋。

    李紹東眼疾手快,護住了韓玉珍,才讓其躲過一劫。

    他不讓韓玉珍再開口,代替她求情:“爸爸,秦朗和寧弈殊兩個孩子,是好的!”

    “小寧說的對,這是有人故意放線索。”

    “咱們家的事情,先緩一緩,一致對外才對!”

    “否則背地裏有人盯着咱們,隨時都可以上來咬一口的。”

    寧弈殊目光閃了閃,偷偷攥住秦朗的手,輕輕搖一搖。

    秦朗會意:“外公,一致對外歸一致對外!”

    “但是大姨,必須付出代價!”

    韓玉珍急了:“秦朗,你非要逼死你大姨嗎?我死了,你外公你照顧嗎?”

    “玉珍!”李紹東呵斥住她。

    別再火上澆油!

    她是韓啓山親閨女。

    老爺子不會喊打喊殺。

    果然,韓啓山喘口氣,說道:“玉珍,你其實跟玉環一樣,沒喫過什麼苦,養成了眼高於頂,自我爲中心的性子。”

    “你去y城吧!”

    “爸爸!”韓玉珍不接受。

    y城是華國最艱苦的邊疆,人均收入不過三百,嚴重缺水缺糧,風沙還大。

    讓她去那裏,不就是發配邊疆嗎?

    她不願意去。

    “秦朗,你想我幹什麼,大姨都答應你!”

    “我不去y城!”

    那裏只有一個縣醫院,常年缺醫生。

    韓玉珍一個兒科專家,去那麼艱苦的地方,怎麼搞科研,怎麼做項目,怎麼交流經驗?

    秦朗沒說話。

    韓玉珍是他大姨,韓啓山的長女。

    他倒是想喊打喊殺,但是老爺子怎麼辦?

    老爺子,已經站在他這邊。

    作爲幫兇,發配邊疆,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回來。

    對驕傲的韓玉珍來說,是很殘酷的懲罰。

    李紹東明白。

    他彎腰,撈起韓玉珍,將其摟在懷裏:“我陪你去!”

    “這怎麼可以?”韓玉珍大驚失色:“你不要前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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