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梯下來,沈思聰轉身扶住搖搖欲墜的葉竹,冷聲對章天澤說道:“聽說章先生來了,我們二老是打心眼歡迎,不過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思聰對木純純的敵意,深深的傷害了她的心,她多想大聲的告訴自己的父親,站在他面前的其實是他的親生女兒,自己是沈梨!
可她說不出來,她怕這樣的話會刺激到沈思聰,她不想再看到父母因爲自己再受到任何傷害。
章天澤剛要說話,木純純卻搶先一步攔住了他,她主動前對沈思聰深深的鞠了一躬,“我這次來是專門向您道歉的,我爲自己之前的魯莽行爲向您道歉,但我絕對沒有任何想要傷害您的意思,沈梨的死我很抱歉,但我 向您發誓,一定會查出真兇,還沈梨清白。”
“你有什麼資格在我們家說出這樣的話!”一直沒有說話的葉竹突然衝了過來,直指木純純的鼻子,大聲的質問她,可話剛說完,葉竹便無力的癱倒在沈思聰的身,失聲痛哭起來。
沈思聰忍不住紅了眼眶,“我求求你了,我們的女兒已經因你而死,你不要再來刺激我們了,難道你非要我們家破人亡才甘心嗎!”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木純純急於爲自己辯解,卻被章天澤攔住,對着她搖搖頭,示意這個時候最好什麼都不要說。
可木純純不甘心,這是她唯一爲自己辯解的機會,她不想讓自己的父母對自己誤會一輩子,那她以後還怎麼再見到他們。
“我只想求你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解釋一下。”木純純懇求道。
沈思聰索性豁出去了,“好,我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解釋清楚,你是怎麼把我們的女兒騙樓的。”
還是這個讓人執着的問題,木純純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爲什麼要幫葉童她們把沈梨騙樓,可是那一段記憶像是憑空消失一般,不管她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一陣劇烈的頭痛之後,木純純痛恨的握拳直砸自己的腦袋,無奈的哭道:“對不起,這段記憶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剛纔木純純簡直像是發瘋一般的行爲,令沈思聰和葉竹驚恐不已,看她這樣痛苦,兩位老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可臉也沒有絲毫憐憫之意,對木純純充滿防備。
章天澤輕聲安慰木純純,“如果感覺不舒服,我們先回去。”
木純純搖搖頭,這是她唯一的機會,絕對不能這樣錯過。
漸漸的頭痛感消退了不少,沈梨陷入自己結婚那天的記憶,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
“那天是沈梨結婚的日子,她真的好開心,身的婚紗是她最喜歡的款式,記得當初試婚紗的時候她竟然拉不拉鍊,沈伯母還勸她換一件,可她不聽,半個多月節食不喫飯,最後還是把那件婚紗套了。”
當初沈梨節食減肥的事情,她可是三令五申不許自己說出去的。
木純純沒回答葉竹的問題,繼續陷入自己的回憶,“在化妝間化妝的時候,沈伯父進來看望她,到了那個時候,沈梨終於忍不住開始掉淚,她最捨不得是沈伯父了,抱着沈伯父像個孩子似的又是笑又是哭,害得沈伯父都跟着掉眼淚。”
沈思聰驚訝的和葉竹對視一眼,眼神盡是疑惑,“別再說了,這些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曾經最幸福的記憶,如今變成最痛苦的回憶,這對沈思聰和葉竹來說,只能加重他們的喪女之痛。
木純純苦笑着搖搖頭,“很怪我怎麼會知道這些,甚至我都懷疑我是沈梨,因爲那些感受太真實了,對於我之前的瘋狂行爲,我再次向您道歉,原諒我曾經是一個瘋子吧。”
葉竹激動的一把抓住木純純的手,急迫的問道:“告訴我,你還知道些什麼,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害死了我女兒,快點告訴我是誰。”
沈思聰將葉竹拉回來,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眼淚順着眼角落下,無奈的說道:“梨梨回不來了,回不來了,你清醒點。”
“沈梨小時候,又一次沈伯母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出去旅行,沈伯父騙沈梨說沈伯母再也不會回來了,嚇得沈梨哇哇大哭,怎麼哄都止不住,從那以後,沈伯父再也沒騙過沈梨。”木純純一邊說着,眼淚也跟着往下掉,這些曾經最美好的記憶,對她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沈思聰顫顫巍巍的從沙發坐起來,不敢置信的看着木純純,喃喃的說道:“你怎麼知道的,這些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只有我和沈梨知道,連她媽媽我都沒告訴!”
木純純終於忍不住失聲大哭起來,“我也不知道,這些記憶像是憑空鑽進我的腦子裏面,我甚至都分不清我到底是沈梨還是木純純,我也很想知道真相,我感覺沈梨藏在我的身體裏一樣,或許,只有查出真正害死沈梨的兇手,她纔會安息吧。”
“梨梨,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葉竹躺在沈思聰的懷裏一直低聲的呼喊着,卻再也聽不到她的迴應。
從沈家走了之後,木純純一直很沉默,章天澤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默默的開車回到別墅,兩個人一前一後回到樓,木純純徑自往牀一坐,她知道章天澤肯定有很多疑問想要知道,她也做好了準備。
“現在你能跟我解釋一下,你演這齣戲到底想幹什麼嗎?”章天澤眸光緊盯着木純純,剛纔在沈家的一切,他從頭到尾都是懷疑的,尤其是木純純說她是沈梨。
章天澤可以接受木純純,但並不代表她可以肆意妄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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