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她的行爲在鄰居中引起了一些議論,起初她沒有在意,後來漸漸地她感受到了一些不友善的目光,十幾天後阿溪對她也欲言又止了
這些日子雷洪也很努力,十幾天時間只休息了兩天,每天都早出晚歸,拿回家很多食物。
天氣越來越冷了,再有兩個月冬天過去,春天就要來了,春天是暴植繁殖的季節,每年這個時候,暴植森林裏的採摘行動就會停止,所有戰士轉戰荒地,斬除暴植幼苗,阻止暴植向人類的居住地侵襲。
暴植是一種很強悍的樹,它根部十分強大,而且生長比較特別,與其它樹種全株一起發育的特徵不同,它的根會在地下先行發育,成長到一定程度時再破土,生髮枝條,枝條破土既有戰鬥力。
暴植的生命力極其頑強,長成以後是很難被斬除的,只有趁其幼苗時斬除,所以每年春天這是頭等重要的事。
因爲荒地沒有食物,每年春天在荒地除苗的戰士,隊裏管飯,往年的時候雷洪從不操心什麼,但是今年他有個人要養了,於是便想趁着冬天這幾個月多存一點食物,將青葉明年春天的食物攢夠了。
他帶回來的食物,有獵的動物,也有好存放或是可以做果乾的果子,青葉就做了許多肉乾和果乾。
這段時間雷洪身上經常帶傷,傷在哪兒就自己抓一把藥抹上,自己夠着不方便的地方青葉就幫他擦。次數多了,青葉看不過去,就勸他多休息不要這麼拼命,雷洪也不聽,青葉並在不知道他是在給自己存明年春天的食物,覺得畢竟別人的事自己不好干涉,勸了幾回後也就不再說了。
雷洪去爆植深林時是不回來喫午飯的,每天都是早上出門前,青葉給他帶上幾斤她醃製後烤出來的肉脯,再帶一壺濃漿出門,一出門就是一天,晚飯前回來。
雷洪出門以後,青葉就開始收拾屋子,洗衣服,家裏收拾完了她就出門去繞着他們的住宅區跑幾大圈,中午回來喫飯,下午在家裏鍛鍊。
這天她出門時天就不好,出去沒跑兩圈就下雪了,雪下得很大,也很急,但她卻沒有在意,潛意識裏她不覺得雪有什麼可怕,反而很喜歡,於是就又繼續跑去,可沒成想第三圈沒跑出半圈去雪已經沒了膝蓋了,她意識到不對就趕緊折返,好不容易回到家時,雪已經沒過她大腿了。
還沒到家門口時遠遠的就見到隔壁家阿溪正站在她家門口,青葉到了近前,阿溪就拉着青葉去了她家,說了許多的話。阿溪主要就是勸她,阿溪覺得她是絕對成不了戰士的,這就是瞎折騰,阿溪勸她消停一些,好好顧顧家裏安安穩穩的生活對於前面這些話青葉沒有怎麼聽進去,她心裏想着是一定要做個戰士的,尤其是去了一趟商場回來,她就更加要做個戰士了。但是阿溪後面又說了一些雷洪的話,倒是叫她聽住了
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青葉有些走神,她甚至沒有注意到院子裏雷洪的車心不在焉的推開房門,卻一眼看見雷洪正光着身子坐在壁爐前擦藥,他是背對着青葉的,背後都是傷聽到聲音,他轉過頭來青葉呆呆的愣了幾秒纔想起退出去關了門。
她背靠着房門站着,雪撲在臉上睜不開眼,眼前全是雷洪身上的傷
她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沒感覺,直到身後的門開了,一身軍裝的雷洪站在門口叫她進去,青葉才低着頭走了進去。
家裏的空氣好似被森林裏漿果樹的漿fff子糊住了,一整個下午誰都沒有說話,午飯後青葉收拾屋子,雷洪就待在臥室裏看書,看了一會兒睡了一會兒。晚飯過後又收拾屋子,又看書,然後就各自睡了
房間裏十分安靜,只有壁爐裏的木頭被燒的偶爾“噼啪”一聲,身下的皮毛軟軟的,很舒服,可是青葉卻沒有睡意,她想着將來,想着想着心就有些發慌翻了個身看着壁爐裏的火,想
壁爐裏的火烤的她身上又冷又燙,青葉心裏亂亂的,慌慌的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了,青葉起身去廚房拿了個比她的拳頭大兩圈,像雷洪的拳頭那麼大的一個紫色的果子,這個果子不酸,也只有一點點淡淡的甜,她坐在壁爐前小口下口的咬着,又開始想自己的將來
青葉不知道是爲什麼,她打心底覺得這個世界陌生,陌生到沒有一點安全感,她心底對她所瞭解的一切都本能的感到恐懼,可是雷洪那天她剛醒來,從阿溪口中第一次聽到這個男人時,得知她被賣給了這個男人,她成了這個男人的所有物時,她嚇得人都發抖,不管是這件事情還是這個人,都讓她恐懼,後來阿溪離開後,她還沒忍住狠狠哭了一場。但不知道爲什麼,後來雷洪回來,她見到了雷洪卻一下子就不怕了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如今她再想到雷洪時,心裏會覺得踏實,有一種很安穩的感覺
漫長的人生,她沒有一定要一個人過,如果雷洪願意的話,她也願意一直和他一起生活她又想起阿溪口中大石罵他腦子磕壞了的話,心想他應該是願意的吧但她還是要做個戰士,等她成爲了一名戰士,堂堂正正的和他在一起
喫完了果子,漱口回來躺下,還是睡不着,翻了兩個身,再次坐起
屋子裏沒有開燈,但壁爐裏的火光足以照亮,雷洪沒有睡着,他在盯着房頂發呆聽到一道腳步聲傳來,在門口停下,他沒動,門開了,女孩兒放輕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雷洪,你睡着了嗎”
“沒有。”雷洪說。
腳步聲就朝他牀前走來,雷洪轉頭見她在自己的牀前蹲了下來,她趴在牀沿兒上沉默着,沉默了好一會兒,她仍舊很小聲的說:“我們是夫妻了,是嗎”
“嗯。”雷洪回答,她卻又沉默了。
好一會兒她纔再次開口說:“我想看看你身上的傷。”
雷洪轉頭見她低着頭,手指扣着牀單
雷洪沒有回答,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
青葉等了他一會兒又說:“我們是夫妻了。”
雷洪頓了頓:“都是皮肉傷,不要緊。”
“我想看看。”聲音小小的卻異常堅持。
“不用。”雷洪粗啞着嗓子。
“不是用不用,是我想看。”
雷洪:
沉默的僵持了一會兒,雷洪坐起身,一把脫了衣服,粗聲說:“看”
青葉果真擡眼看,她看的很仔細,再小的傷口也都收在眼裏,前面看過了,又去看他身後,後面也看過了,她說:“還有腿。”
雷洪:
青葉見他沒有出聲,就伸手扯着他的褲腿往上提
“操,”雷洪被她給弄躁了,撥開她的手說,“你想幹什麼”
“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上的傷,我想看看你受了多少傷。”
“這他媽不叫傷。”雷洪沒忍住嗓門大了起來。
“叫傷,都叫傷。”青葉倔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