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一路飛車回到家,看到漆黑一片的小房子時,心裏竟是覺得害怕起來,他這輩子緊急危險的情況遇到不少,可他就沒有怕過,今天頭一回嚐到了這種滋味青葉可能會遇上的事情,他竟是想都不敢想。

    不死心下車進屋去找了一圈,確定沒人後翻出櫃子裏一把長刀拎着就出門了。

    一路油門踩到底,雷洪飆車去了館長住的街區,進了街區車速才緩下來,正想下車去找門牌號是時,碰巧遇到一個孩子在街上跑,雷洪就問他館長家在哪兒小孩兒伸手一指:“裏邊兒那個紅房子,高高的那個。”

    雷洪看一眼就將車開了過去,到了院門前他也沒有下車,猛一打方向盤直接撞倒了大門衝了進去,仍舊不停不減速,直到砰一下撞開了房門

    很快裏面傳來了叫罵聲,館長披着衣服出來了。

    雷洪將車倒回院子裏停下,他下了車刀卻沒拿,徑直朝屋裏走去。

    館長見他一身軍裝,表情就收斂了幾分,皺着眉頭問:“兄弟,我是哪得罪你了”

    雷洪一拳頭懟進他肚子,一下子就叫他彎了腰,他已經退役多少年了,這麼多年不練,如今的水平也就能對付對付青葉這樣的新手,如雷洪這樣的巔峯戰士,他是應付都應付不了的。

    捂着肚子緩了口氣,他說:“如果真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說個明白。”

    雷洪問:“人在哪”

    “什麼人”

    “我女人。”

    館長一時還真是不知道雷洪是哪個,他的女人又是哪個,不管哪個,他心裏清楚這事兒不能承認,於是就說:“你女人我怎麼會知道,你這是找錯地方了。”

    雷洪並不廢話,又一拳砸在他臉上,鼻血一下就噴了出來,館長眼睛裏有寒芒閃過,他忽然出拳朝雷洪腹部打去,雷洪一手生是抓住,同時館長另一隻手握着把軍刀朝雷洪頸部划來雷洪的速度哪是他能比的,刀還沒捱上雷洪身上時,就聽“咔吧”一聲,握刀的胳膊已經被他撅折了。

    男人疼的叫出聲來,他捂着胳膊一腦袋的冷汗。

    雷洪低頭眼睛看着落在地上的那把軍刀彎腰撿了起來,端詳了兩眼軍刀又看向眼前的男人,二話不說一刀一刀捅進男人的胳膊轉了一圈,又問:“人在哪兒”聲音凜冽。

    男人蹭了蹭臉上的血,目光陰鷙:“你他媽自己的女人看不住,跑我這來耍什麼橫。”

    他說着朝旁邊跨了兩大步拎起門後一根棍子,照着雷洪的腦袋一棍一棍的就揮下來,雷洪躲了兩下後搶步上前,劈手奪過棍子,照着他的腦袋來了一下,男人被一棍敲暈,轟然倒地。

    雷洪踢了他兩腳沒反應,扔了棍子自己將一樓二樓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邊,任何能藏人的空間,比如櫃子牀底都翻了一遍,沒有找到青葉。房間裏站了一會兒他又轉下樓來,卻發現樓下昏在地上的人不見了。

    出了屋子站在院子裏聽了聽動靜,雷洪一臉肅殺的上了車,踩一腳油門追了出去,在快到街口的地方,雷洪的車將館長的車撞在了電線杆子上,停了下來雷洪倒車又撞了一下,再倒車打開車門下了車,走上前去將被他撞癟了的對方的車門打開,把人拽了出來。

    靜靜的夜裏這是不小的動靜,有鄰居出來圍觀,館長人緣不好,再者雷洪這架勢一看就是有仇的,他們不明就裏也就不好插手,於是雖有勸架的但是少。

    雷洪也不理別人,他抓着男人的頭往車上撞,撞了幾下之後就有人上前了,勸說他當然不聽,有伸手要拉的被他一腳踹開。

    鄰居們有人罵:“你他媽什麼人,當街殺人啊”

    雷洪依舊不理,手上軍刀扎進他的胳膊,壓着往下劃,一邊劃一邊問:“人在哪兒。”

    男人知道今天躲不過了,態度就軟了,說:“到底是誰”

    雷洪一隻大手就捏住他脖子上的傷口捏了捏,男人吸了兩口氣反應過來了:“真不知道,打傷了我她就跑了,我開車去追了一段,沒見着人。”

    雷洪不信,手上的軍刀繼續往下劃,聲音帶着冰渣:“人在哪兒”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雷洪根本不相信他不知道,他這麼死不承

    認,雷洪就覺得他是不能承認,死不承認對他有利的情況只有一種,那就是青葉已經被他害命了。

    只要想一想這種可能性,想一想青葉悄無聲息的孤零零的躺在哪一處荒地上,屍體很可能還會被狼叼走想一想雷洪人都要炸了。

    一拳照着男人的臉狠砸了過去,壓抑着問:“人還活着嗎”

    男人張嘴吐出一口血,半嘴牙。

    他彎着腰張着嘴,任嘴裏的血滴滴噠噠的淌着,喘了兩口氣說:“我大爺,我他媽跟你說了,我不知道。”

    雷洪不說話,還打,他打的狠,鄰居見這陣仗是要出人命的,就有十幾二十來個人圍了上來,有人說:“什麼恩怨,不至於鬧出人命來,兄弟,你氣也出了,差不多行了。”

    雷洪不說話,走到自己的車前,從裏面抽出那把他帶來的刀,一言不發,冷冷的看着圍上來的人羣。

    見他這副模樣,那人又說:“你是真想鬧出人命嗎”

    雷洪說:“想管閒事的都來,一起上,怕見血的就他媽滾。”

    僵持的功夫,一陣喧鬧的警鈴聲穿過黑夜傳來,是治安大隊的人來了,而且聽聲音來的還不少,鄰居們聽了鬆一口氣,也就散了,官方來人了,就不用他們出頭了。

    東區治安大隊來了二十輛車,呼啦啦圍過來時,將整個街道堵死還停不下,將前邊兒的大道又堵住了半條,下了車一百來人拎着警棍拎着刀,嚴嚴實實的把雷洪和館長圍了個水泄不通。

    東區治安大隊長上前一臉嚴肅的質問:“怎麼回事兒當街行兇,你是哪個戰隊的戰士”

    雷洪不答,臉上沒有表情。

    大隊長以爲他怯了,擡眼朝他身後的館長看去,見他一身是血,傷的不輕就想上前去把人攙出來,雷洪見了他動作,擡起一腳就踢了過去,大隊長沒料到他竟敢和自己動手,沒防備被他踢個正着,砰一下就躺到了地上。

    大隊長捱了這一腳,一百來號隊員們就都躁動了起來,惦着手裏的武器,往前挪着步子包圍圈縮了一點。

    大隊長站了起來,不等他再說什麼,雷洪上前兩步擋在館長身前,說:“我的事兒不用誰管,誰,也別想管非要管”看了一圈周圍治安大隊的隊員,橫過手裏的刀和大隊長說,“那就來。”

    大隊長見他這麼橫,一副拼命的架勢,就顧忌了今天的事還沒弄清楚,但他估計九成是館長不佔理,若是自己不問緣由就動了手自己帶了這麼多人動起手來,憑這戰士再大的本事也得不了好,看他這一股拼命的橫勁兒也不會退,若是他們失手殺了一個戰士這事兒可是比這戰士打死館長後果要嚴重的多,影響也要惡劣的多。

    沉吟片刻大隊長說:“這位戰士,今天的事,我們職責所在依法調查,希望你們配合,跟我們回隊裏一趟配合調查。”

    “你別給我打這個官腔,”雷洪聲音冷沉沉的沒有一點溫度,“要麼你們別管這個閒事兒,掉頭走人,要麼就趕緊動手,廢話少說。”

    大隊長肅聲說:“我們在依法維護社會治安”

    “你他媽是不是聽不懂,今天這件事兒誰也管不着,法律也一樣。而且”雷洪打斷他,他回手一送,刀尖兒扎進了館長大腿,又抽出,血噴了雷洪一身,“我看你長得不像法律,像人情。”

    大隊長沉默,他知道自己剛到場時,上前想攙起館長的那個動作失誤了,他不應該表現出情緒來。他又看了眼抱着腿靠着車滑坐在地上的男人,眉頭皺起,他看向雷洪忍了忍,沉下一口氣說:“行,官話我就不說了,說白話,不管你是誰,你以爲今天你把他弄死在這了,你能逃得過法律制裁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事兒擺開來談談,能解決的還是解決的好,何必鬧得兩個都沒個活路呢。”

    “誰他媽想制裁我,靠嘴不行。”雷洪說。

    既然你是這個態度,那麼我們也就不用再客氣了。大隊長後退幾步退到隊員後邊兒大聲說:“把人都帶回去。”

    把人帶回去,那得先把人打倒,治安大隊的百十號人揮着手上的武器,就朝雷洪衝了過去,若是平時雷洪不會這麼沒譜,也絕不會這麼狠,可是今天他只當是青葉已經遇害已經死了,這會兒腦子呼呼的燒着,懵懵的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顧了,揮刀只知道殺,滿兇的戾氣揮發不掉,招招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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