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全其實並不老, 五十幾歲,人看着還顯年輕,只是他年輕時長得老,十幾歲就被叫做老全了。雷洪去了汽車製作廠沒見着他, 問了他家地址上了門才見着了人, 人長得胖胖的十分和氣, 熱情的招待雷洪坐下,寒暄了幾句之後才詢問了來意, 雷洪就直接說了。

    老全聽到他提起汽車發明創造的事,立時就否認了,他說:“好多人都這麼說, 我小的時候也這麼覺得, 那時候曾問過我父親,他卻告訴我汽車並不是我們祖上發明的, 他告訴我我們祖上只是個工匠並不是發明者,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話, 還要一代一代傳下去。他說這話時很嚴肅也很認真,臨終前又交代了我一遍。”

    雷洪有些意外, 心想不是他發明的也就算了, 爲何這件事兒要刻意的一代一代傳下去呢是料定了後人會這麼認爲, 怕誤會麼雷洪不是很明白也沒有糾結這個, 又問道:“那汽車是什麼人發明的您知道嗎”

    “我不知道, 我問過我父親, 他也不知道, 我爺爺也不知道。”老全說,“我曾經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不是我家祖上發明的,汽車製造的盈利每年都有我家一份,我還去政府查找過汽車製造廠的歷史,只是我們的歷史也就從這兩百來年開始纔有記載,記載之初汽車製造廠,學校這些都已經不知辦了多少年了,沒查着你怎麼想起找我打聽這個了”

    “我想和您瞭解瞭解從前的事,不瞞您說,前段時間我找到一個箱子,猜測應該是祖輩留下的,想和您打聽打聽您祖上有沒有留下過什麼箱子之類的東西”

    老餘搖頭:“沒有。”

    雷洪又問:“那書呢或是別的東西”

    “書也沒有,不過倒是有一幅畫傳了下來。”老全站起身說,“你來我帶你看看。”

    老全領着雷洪去了樓上書房,書房角落單獨有一個櫃子,打開櫃子他從裏面小心的捧出一個扁扁的方形木盒子。

    兩手捧着盒子放在書桌上又去抽屜了找了鑰匙打開了鎖,仔細的掀開了蓋子。

    雷洪湊過去看,是一幅畫,鉛筆素描,畫上十二個男人,互相搭着肩膀站成一排。這十二個人中有人笑着,有人沒笑,高矮胖瘦也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目光都十分堅毅。畫是用玻璃壓緊封住的,但仍舊褪色也有些模糊了,看着很有些年頭了。

    “這畫有些年頭了,玻璃是我爺爺的爺爺罩上的,罩上時已經是這個樣子了。”老全嘆一口氣說,“說起來也是遺憾,畫雖傳下來了,可是也就這麼一張畫,也沒留下隻言片語,到了今天我連上頭哪個是先祖都不知道。”

    “這個確實是遺憾,不過好歹也留下了一張畫。”

    “是啊,好歹有一張畫留下來。”

    雷洪仔細看着上面的人,一個一個的看,十幾個男人有中年也有青年,雷洪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覺得上面一個比較年輕的男人看着有些眼熟雷洪看着他有些模糊的五官分辨了一會兒覺得可能是雷鵬

    老全見他盯着一處看,問道:“怎麼,這個人有什麼不同嗎”

    雷洪收回視線與老全說:“我說箱子裏的那張畫像好像就是他。”

    “哦”老全十分意外,“有這事畫像清楚嗎”

    “很清楚。”

    老全很高興,有些興奮:“也就是說這個人留下的一個箱子,在你這”

    雷洪點頭。

    “方不方便給我看一眼”老全問。

    “您什麼時候想看,隨時過去。”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今天晚了,改天。”老全有些心切又問,“那箱子裏可也有這樣一張畫像嗎”

    雷洪心想雷鵬的那個箱子大概在遇到這些人之前就掉了,他搖搖頭說:“沒有,裏面也沒有與別人相關的東西。”

    老全有些失望,他心裏更希望能找到一些和他祖先相關的東西,可想一想又不能排除這個人就是他的祖先,雖然他看着畫像中年紀最長的一位,從五官結構來看更像是他的祖先。

    看過了畫像後時間不早了,老全的愛人上來請他們兩個下去用晚餐,老全熱情邀約,可雷洪見時間不早就客氣的拒絕了,從西區到東區有些距離,這會兒天已經擦黑了,回去太晚家裏還有人擔心。

    雷洪回到家時已經挺晚了,管桐桐還沒睡,她今天從鄰居那裏蒐集了一些他們喫剩的各種動物骨頭,回來砸碎了,這會兒正用磨一圈一圈的磨骨粉呢,管桐桐已經磨了好長時間,一個大大的布口袋已經裝了半口袋了,正覺得累了見雷洪回來了就放下了。

    “你去哪了呀”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去老全家看看”兩人一道朝屋裏走着,雷洪說,“進去說。”

    管桐桐給雷洪下了一鍋雞湯麪,雷洪端着先喝了一大口湯,筷子挑着熱騰騰的麪條大口喫着和她將事情說了。

    管桐桐坐在他對面託着腮聽着沒出聲,雷洪說完又問她說:“你說如果沒有箱子,沒有造車的書,他們能造出汽車來嗎”

    “一定有書,”管桐桐說,“可能是時間太久了沒傳下來。”

    “那箱子呢”雷洪問。

    管桐桐搖頭:“不知道。”

    雷洪繼續喫飯,過一會兒管桐桐問他:“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後面的事兒慢慢來吧。”雷洪吃了口面說,“我找幾個工匠研究研究看看能不呢造幾把槍,暴植的事兒你也再琢磨琢磨。”

    雷洪擡眼看對面管桐桐託着腮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停了動作問她:“這事兒有把握嗎”

    “暴植嗎”管桐桐說,“我覺得差不多,現在的問題在你們身上,你們身上對暴植的敵意要是能消了,那就沒問題了。”

    雷洪心想這個倒真是有點難,他們這些人對暴植的戒備和態度幾乎是長在骨子裏的。

    管桐桐說:“我磨了一些骨粉,如果我試着可以了,等你有時間的時候,你也找幾棵暴植做做實驗,看看行不行,其實我覺得我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主要還在你們。”

    “行,明天我就帶點兒走,找地方試試。”雷洪說,“這是最大的事兒。”

    “飛機的事兒呢”管桐桐問他,“你打算怎麼辦啊”

    “回來的路上我想過了,這東西往天上飛的,肯定比汽車複雜,我們自己弄不出來這個先放着,等過段時間人口覈查完了,看看政府對你的態度。若是他們太敏感的話,我們再提起飛機,他們肯定還得多想,到時候只怕會揪着你不放,那樣的話就先不提這個了;如果他們態度開通,那就把書拿出來,我想要是把汽車製造廠的老師傅們集中起來研究或許能弄出來。”雷洪說完又問了她一句,“你覺得呢”

    “我沒有意見,”她想一想又說,“等他們人口普查完,那時候說不定你這個箱子的事兒已經傳開了,而且你的那些戰友還去森林裏找祖先呢,到時候“安全區這些人的先祖是從外面來的”這件事說不定已經傳開了,那時候就算直說我也是從外面來的應該也沒什麼關係了。”

    “外面的世界”雷洪嘀咕一句,“真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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