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夏天, 戰士們開始暴植馴養已經一年了, 效果很大, 但是仍然沒有到達可以人自由進出的地步,東區區長又找到了管桐桐, 問她是否真的能夠達到人類可以自由行走的程度管桐桐說能,區長問得需要多久於是管桐桐跟着他們去了馴養區看了看,發覺她是完全可以在暴植樹根兒底下自由穿行的, 於是管桐桐再次被聘請爲顧問, 給全安全區的人講解接近暴植時該怎麼調整情緒。

    課講了三個月,入秋了,管桐桐嗓子已經啞的說不出話了, 可是大部分人那裏仍是沒起到作用, 只在沒入學或是剛入學不久的孩子身上見到了效果, 管桐桐總結自己的方法是正確的, 只是這些成年人沒有完全按照自己的方法去做,或是做不到。其實管桐桐講了那麼久的課,主旨很簡單,歸根結底就是要他們面對暴植時不要帶任何的牴觸情緒, 把他們當做是自己的家人朋友,甚至是自己的孩子。但他們就是做不到, 看到了暴植本能的就戒備, 就牴觸, 沒做過戰士的人還會恐懼, 會緊張她怎麼說都沒用。

    漸漸地大家開始喪失信心, 對馴養暴植也沒有最開始的狂熱與執着了,越來越多的人說“算了”,到這樣的程度已經可以了。管桐桐爲了鼓勵他們,在某一天,她讓政府出面把四個區都叫來一部分人都集中在了某一處荒地上,她當着他們的面,領着幾十個孩子走進了森林,領着他們在暴植樹根底下穿梭,帶着他們撫摸暴植的枝條,樹幹

    人們看着這一幅畫面,心裏的感觸是十分且激烈的,許多女人捂着嘴哭了起來,很多大老爺們也紅了眼,一些在森林裏曾受傷致殘的退役戰士情緒更是難以平復無需誰再鼓勵,人們馴養暴植的信心一下子就堅定了起來。他們心裏都想着即便自己這一代成功不了了,至少也可以造福下一代。

    管桐桐沒有再繼續給大家上課,該講的她早翻來覆去的將過多少遍了,他們也都明白,現在需要的是自己克服心理障礙。

    結算了薪水,從區政府出來,管桐桐在街面上溜達着閒逛,走渴了撿路邊有人擺攤賣青果的,買了一個解渴。結果一個果子喫完又覺得餓了,她從這回家需要得走上挺遠,想了想決定去下館子。

    她記得這條街上有家飯館,尋着記憶找過去,找着了卻見門口立了個大牌子:店面轉讓。

    管桐桐低頭看着眼前的大牌子,在店門口站了一會兒,再打量眼前的店面,寬寬敞敞的門面,地段也好她心想不如把這店盤下來自己開個飯館,或是火鍋店現在暴植對人們的威脅變小了,很多人都進了森林種田,以後的生活會越來越好,到時候飯館一定少不了,不如她搶個先機,把名聲打出去

    正想着時裏面出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年中等個子偏胖。他走上前來詢問,管桐桐便問他店面是租還是賣,少年說都可以商量,但他不是老闆具體的得和老闆談。

    回到家時天已經擦黑了,做了晚飯等了一會兒不見雷洪回來,心想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從山谷回來,只怕他會在工廠吃了飯回家,於是就自己先吃了,她走了很遠的路,覺得累了,洗洗就早早的上牀了。

    躺在牀上心裏想着開飯店的事兒,心想是開飯店呢,還是開個火鍋店呢不如先開個火鍋店不那麼辛苦,等自己摸清了門路,如果生意好,就在開一個飯店。飯店最好過兩年,等自己手上的種子多了,到時候建個農場,農場裏的菜可以往飯店供應或是把種子分給山谷裏種田的那些人,願意種的就給他們種,到時她再來他們手上買

    心裏想着漸漸眼皮發沉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聽到屋裏有聲音,猛然想起門沒鎖,一下子她就醒了下牀剛開了燈就見臥室門口雷洪走了進來,管桐桐見他臉上發紅,人還在門口酒氣已經進了屋裏。管桐桐不是第一次見他這模樣,知道是去喝酒了。

    “你回來了”

    “你又去喝酒了”

    “嗯。”

    “你不能少喝點嗎你總是這樣不會出什麼問題嗎”

    “沒事兒,睡一覺就好了。”

    雷洪來到牀邊,沉甸甸的一躺,衣服也沒脫,他躺在那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轉頭來找管桐桐,見着了她伸手拉她,管桐桐沒防備叫他一拉就坐在了牀上,雷洪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看着她說:“見你一面也不容易”

    兩人確實有好些天沒見了,雷洪棱角分明的臉就在眼前,他一雙眼睛深直直的看着她,目光深深的也燙燙的燙的她臉也有些紅了

    雷洪低頭親她,聲音更低啞了幾分:“躲得我遠遠的就不想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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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管桐桐要走,剛開了門,雷洪在她身後伸出手把門關上了,他一隻胳膊抵着門,另一隻胳膊抱着她的腰,低頭聲音貼在她耳邊說:“別走了,回來住吧。”

    管桐桐沒轉身,搖了搖頭:“山谷裏有好多活兒呢”

    “活兒留着我幹。”雷洪說,“一會兒我就去給你幹了。”

    管桐桐又搖搖頭,沒說話。

    雷洪說:“你打算以後就這樣啊多少日子見一回”

    管桐桐沉默一會兒,聲音低了下來:“暫時先這樣,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好嗎”

    雷洪沉默,管桐桐要開門又被他關上了,他將管桐桐轉過身來,低頭看着她,吻她他先是輕輕地在她脣上淺吻,吻着吻着就將她抵在了門上氣喘吁吁分開時管桐桐雙臂抱着他的脖子,他手臂抱着她的腰,兩人互相看着對方。

    雷洪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管桐桐踮起腳尖在他脣角印下一吻,說:“你再給我點時間好嗎”

    “好吧”雷洪嘆息一聲鬆開了她。

    管桐桐要走,忽然想起了火鍋店的事兒,於是就又回來和雷洪詳細說了,雷洪沒有意見,只是說她想幹什麼就幹,有處理不了的事兒就來找他,他給她辦。

    雷洪工廠那裏現在盈利頗豐,飛機制造這個事兒暫時啓動不起來,所以資金沒有問題,於是這事兒就定下了。

    當天管桐桐還是去了山谷,三天後她去見了飯店老闆,談的很順利,管桐桐直接就把店面買了下來,手續是在店裏辦的,簽了合同交了錢,老闆說“我先走了”卻沒有動。

    管桐桐見了就說:“老闆,您要是有什麼話,一定不要客氣。”

    “沒什麼,沒什麼不知道你這裏人手早好了沒有”

    “還沒有呢,我這是什麼準備都沒有呢”

    老闆說:“我給你推薦個人,你要是覺得合適的話就用用,要是覺得不合適,就只當我沒說。”

    “不知道是什麼人”管桐桐心想要是原來店裏的人,他就用了,好歹有些經驗,她這可是什麼都不懂呢,而且這老闆看着也是個實在人,應該是靠譜的。

    “我店裏原來的廚子,你應該見過,就是之前看店的那個小子。”

    “她是廚子”管桐桐十分意外,“她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

    “年紀不大,但這孩子能幹,他”老闆嘆一口氣說,“原來是我鄰居,他家裏不容易,他十一歲退了學就開始到處找活兒幹了,我這店裏後來一段時間就他一個人忙,前邊兒後邊打掃衛生都是他一個人幹,你要是請人請他不喫虧。”

    管桐桐聽了馬上就同意了,和老闆說:“您要是再見着他,就叫他過來找我。”

    老闆走了,管桐桐在店裏轉了一圈也走了。

    管桐桐推開飯店的大門,人剛邁出來,就見門口地上坐了一個人,見她出來,他站了起來是她第一次來時見到的那個少年。

    “我老闆說,您留下我繼續在這裏幹活了”少年有些緊張,“我什麼都能幹,我原來是廚子”

    少年說的底氣不足,他原來確實是這裏的廚子,只是他沒幹多長時間,他來時店裏已經沒有什麼生意了,而且他也只會煮一些簡單的食物,去年冬天街上的酒館開起來後他們店裏就更沒人來了。

    管桐桐不知道這些,她也不在意他會不會炒菜,她更看重他的經驗,當即就高薪把他留了下來,不是做廚子,是做店長。只是管桐桐也不知他能力怎麼樣,不知道上個店是不是被他給弄黃的,於是就定下的是暫時代理店長。

    少年聽了自己的職位是店長還沒什麼反應,可聽說了薪水就瞪大了眼睛,他很是激動又有些不安,但是卻在第一時間一口應下了。

    店面只簡單的收拾了一番,管桐桐去定了一套設備,等設備的期間就招人,管桐桐把這活兒交給了她新上任的店長,自己回山谷研究火鍋底料去了。

    製造廠要擴大生產規模雷洪忙了起來,管桐桐也同樣忙得不可開交,她只顧着手上的事情,沒有留意安全區悄然正在發生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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