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屈眳大喝。

    半夏聽不懂,但還是把他的一條胳膊掛在脖子上,架起他沒命狂奔。

    她來的時候走的磕磕碰碰,但是現在身上扛着一個人,腳步如飛。

    她跑的飛快,完全不覺得累,扛着個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的少年,她完全不歇氣的半抱半拖把他拖拽到山洞口。

    半夏把肩膀上壓着的手臂給放下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喘氣的厲害,擡頭看了一眼那邊的少年,腿上的傷口還是在那裏。屈眳離開山洞之後就下了水,想要看看四周的情況。雖然水已經漲到了這麼高,但是對他這種自小鳧水的人來說,這些根本算不上什麼。

    誰知道,水裏的猛獸也跟着一塊過來了。只在腿上留了一道傷,已經是萬幸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傷口,不經意擡頭,看到那個女子的眼神在自己的傷上。

    那個女子容貌甚美,肌膚白皙柔嫩,幾乎吹彈可破。而且齒白整齊,指甲乾淨整潔,手指修長,掌心柔軟。就算是渚宮裏的諸羋恐怕也不過如此了。

    她出身應該不低。

    出身不低的女子看到這麼鮮血淋漓的場面,應該會尖叫顫抖。

    屈眳正想着,半夏卻已經動了動,她挪動了下腿,擡頭看到他的傷腿。傷口在小腿肚上,她不知道是被什麼給咬的,但是現在傷口鮮血淋漓,她遲疑了下,但還是過去了。

    那個少年渾身溼透了,傷口還不停的淌血。救援不知道什麼時候纔來,要是就這麼放任不管的話,他可能會出事吧

    這麼想,她抱着揹包到屈眳身邊。少年濃眉大眼,生的格外俊秀。他看她過來,烏黑的眼裏生出了些許不解。

    半夏的遲疑之持續了那麼幾秒,然後她就拉開了拉鍊。出來旅遊,尤其是到景區裏,都要準備的齊全,零食和水之外,她還塞了一個應急的醫療箱。

    現在那個東西派上用場了。

    屈眳看到那個女子在他身邊蹲下來,她蹲下來的時候,身上那條古怪的袴繃緊,曲線暴露無遺。他雙眼看到,默默別開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眼角餘光去看,見着她從那個古怪的行囊裏掏出個盒子,那個盒子他打開來看過,裏頭的器物也是稀奇古怪,然後他就看到她沒有半點避諱直接把破損了的脛衣的繫帶給摩挲着解開

    剎那間,他臉上漲紅。

    此女子、她、她怎麼能這樣

    這女子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古怪,他想起那個女子看他的眼神,烏黑的眼裏滿含怒意,卻亮的驚人。屈眳自幼開始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眼睛。

    他低頭看手裏的行囊,行囊不似以往他看到的,形狀古怪,和個石頭一樣。不,比石頭都還要有規則的多,他低頭看了一眼,上頭的針腳細密,都是一樣寬距不差一絲一毫,皮革柔軟,製作的手藝讓他都讚歎不已。

    行囊的最上面有一圈銅鏈,他仔細看了一會,用手扯了扯,發現那銅齒之間咬吻緊密,哪怕他扯了兩下,也沒有扯開。

    他看到下頭那個垂着的小柄,伸手拉開。

    半夏躺在地上,察覺到看守她的男人時不時投來的目光,渾身僵硬。她這麼一身看在別人眼裏,實在是太過香豔。她自小學習舞蹈,身材極好,現在衣服叫水給浸溼了,緊緊貼在身上,曲線沒有半點遮掩,全部暴露在人眼前。

    那男人時不時轉頭過來,饒有興趣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那種絲毫不加掩飾的眼神,讓半夏掉進了冰窟裏一樣。

    那男人看了她好會,終於走過來。她一頭扎到地上,泥土把她白淨的臉龐給蹭的烏黑。

    男人開口冒出一串她聽不懂的話,這人的口音很古怪,她一個調子都聽不懂。但是那兩眼放光,哪怕沒人和她說明,她也知道這人心裏想要作甚麼。

    家臣靠近地上這女子,伸出手來,半夏嚇得尖叫。

    她這聲尖叫引來了另外一個人,幸好另外一人並不和自己的同夥一樣,他皺眉大聲說了幾句什麼,她看到那個試圖對她圖謀不軌的男人悻悻離去。

    說話的人過來,眼神落到她身上的時候,哪怕臉上有鬍子,都能看到臉頰上浮出的紅暈。

    但是現在只要是男人,站在她面前就會有強烈的壓迫和危機感。

    那男人伸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讓她靠在一塊石頭上。眼前的女子在地上躺了好會,溼漉漉的頭髮貼在身上,狼狽的很。不過就算是狼狽,狼狽的美人,也是賞心悅目。

    “馬上就要下大雨了。”半夏坐在那兒,手指胡亂的在地上搜尋,終於在地上摸索到一小塊石頭,她迅速把石頭收入掌心裏。

    她自小有個很奇怪的能力,她能預測近三天的天氣。自小就有,有時候比天氣預報都還要準。寢室裏的室友誰要出去玩,還會問問她天氣。

    半夏看了看天空,這會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湛藍的天空上雲羣密佈,不復之前的萬里無雲。

    可是面前的人也不能聽明白她的話。

    他操着那一口古怪的話,和她說了幾句,話語聽不懂,但是多少猜到意思應該是警告她不要亂動。

    等到天色暗下來,這羣人點起篝火,把捕來的魚烤熟。他們離她又一段距離,並不在一起,但是他們在她面前點了一堆篝火,足夠讓她取暖。

    身上的衣服此刻被白日裏的陽光和她自己的體溫給烘的半乾。她手裏使勁,用石頭在綁縛手腕的繩索上切割兩下,奈何石頭邊緣還沒有足夠的鋒利。而她自己的力氣也不夠大。

    她聽到腳步聲,頓時安靜下來。乖乖的坐在那裏。

    之前那個問她話的少年過來了,她立刻低頭下去。那個少年手裏託着一片新鮮的荷葉,他蹲身下來,把荷葉放到她面前,她看了一眼,看到荷葉裏頭是烤好的魚。

    屈眳伸手把她的雙手給解開,他緊緊盯着她的臉。她僅僅穿着那麼一點衣物,站在人前恐怕也就比那些蠻女裸胸露背好些了,尤其

    不知無意還是有意,他的視線下移,掃過她交疊在一起的腿。不管是國人還是野人,除非是那些蠻女,不然雙腿都藏在下裳之中。

    這女子的雙腿交疊在一起,修長纖細,她的腳踝從她那怪模怪樣的履中露出來,格外的脆弱。

    這樣的女子能有什麼力道,就算是他這個年紀,都能一手輕輕鬆鬆把她提起來。

    他的視線從纖細蒼白的腳踝沿着那罕見的優美筆直的線條向上挪,到膝蓋的時候堪堪停住。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