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雅和他們這邊只隔了一堵牆, 然後敲擊的聲音都能聽的見嗎說明就在這堵牆裏。
人在牆裏是不可能活着的。
這是個常識, 就算活着, 過了這麼久也早就死了。
蘇憫雖然覺得恐怖, 好歹也是之前恐怖片裏歷練出來的, 說:“是這裏面傳出來的。”
陳星洲說:“我來看看裏面是什麼東西。”
大晚上的這樣不是在嚇人。
蘇憫拽住他, 低聲道:“裏面能有什麼東西,我建議不要管, 明天白天再看。”
晚上不管做什麼都危險, 白天給人安全感。
窗戶的窗簾是拉着的, 現在也沒人敢去拉開, 生怕看到外面有什麼東西。
陳星洲點頭道:“好吧。”
其實他自己也有點不太敢,但是看蘇憫這麼淡定的樣子,也有點安心了。
一人恐慌, 就容易所有人恐慌。
重新躺回牀上後,牆壁裏的敲擊聲還在繼續,一聲聲的,就像是敲在人心上。
陳星洲給趙明雅發了消息, 讓她矇頭睡, 別管。
蘇憫躺在牀上閉着眼,心裏卻在想驚悚高校的事情, 這次的確是很危險。
而且上次準確來說是有鏡仙幫忙, 幾乎是每次遇見危險的時候他都有出現。
這次他是單打獨鬥。
蘇憫不禁想到了離開恐怖片那一天, 樓梯間裏鏡仙的確說出了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去網上查過都是一些其他人的名字。
也許那就只是一個恐怖片裏影院創造的角色,最終只給他留下了“沈宿”這兩個字。
牆壁裏的敲擊聲還在繼續,敲敲停停,聽多了一開始還滲人,到現在就可以無視了。
要是真死了,那就體驗結束。
蘇憫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清晨,蘇憫睡到自然醒。
另一張牀上的陳星洲和蔣雲火睡得昏天黑地,一點也看不出來昨天晚上那擔驚受怕的樣子。
他洗漱好後去了院子裏。
昨天晚上的垃圾都在外面,包括被從魚肚子裏剖出來的斷指,依舊放在那裏。
血跡已經幹了,看着更噁心,蘇憫只是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
身後傳來趙明雅的聲音:“蘇憫,你們昨晚”
蘇憫做出噤聲的手勢,看了眼周圍,“我們等會再說這件事,我先把陳星洲他們叫醒。”
趙明雅點了點頭。
她昨晚一晚上沒睡好,所以眼睛下面都出現了青黑,還是用遮瑕給蓋住的。
至於陳怡馨,一覺睡到天亮,壓根就沒感覺。
趙明雅一想到牆壁裏有敲擊聲就後怕,生怕裏面爬出來什麼東西把他們吃了。
還好一夜都很安全。
正說着,陳星洲已經打開了房門。
看到趙明雅站在院子裏,他連忙關切道:“明雅,你昨晚睡的怎麼樣”
趙明雅回道:“一般般。”
陳星洲說:“這事怪我,回去後你怎麼說我我都沒意見,下次不會這樣了。”
趙明雅說:“沒事。”
陳星洲卻知道她這話就是心情不好的表現,也是,好不容易被他說服來旅遊,還遇到了這可怕的事情,能開心到哪裏去。
陳星洲拿着就回了房間,“要撬開嗎”
他拍了拍地,這工具還挺結實的,剛好可以用來敲,主要是這牆夠不夠結實。
蔣雲火蹦起來,“撬”
他就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死人在裏面敲,昨晚聽到的聲音是不是真的。
蘇憫進來阻止道:“別,如果我們發現這裏面是屍體,我們下面怎麼辦”
蔣雲火懵了:“當然是報警。”
蘇憫反問道:“報警有用嗎在這個必須坐船半天才會到的小島,警察來之前我們會安然無恙嗎”
陳星洲突然放下了工具。
他低聲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這裏殺人的只可能是島上的人,兇手是誰他們是不知道的,發現後對方會不會殺人滅口呢。
小島和外面的地方隔着一段海,怎麼會很快就來,要是這裏再有內應,那他們就真的死定了。
一想到這個,陳星洲就毛骨悚然。
蘇憫說:“我們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等船到了就離開,然後再報警。”
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但是也是恐怖片裏的下策,蘇憫也沒辦法,現在一旦把裏面的屍體弄出來,該怎麼處理該怎麼隱藏
何叔來了發現怎麼辦
蘇憫從沒排除過他殺人的可能。
這個島被稱爲奪命小島,就是能夠殺人的,也不僅僅是鬼能殺人,人也能殺人。
蘇憫從不小看任何一個人。
陳星洲也決定了,說:“我們接下來就假裝在旅遊,隨時保持警惕,等船一到就離開。”
這樣別人會以爲他們什麼時候都沒發現,兇手應該不會直接殺人的。
蘇憫點頭,“今天先把那斷指給埋了,別讓他們看見了,待會都一
起出去玩。”
在這裏待着危險。
陳星洲說着就動了,去外面就把血腥的手指給埋了,還做了一個不明顯的標記。
做標記也是爲了報警後有證據。
蘇憫站在門口道:“別想那麼多,我先去洗澡。”
外面都出了大太陽,給人的安全感還是十分強的,畢竟正常情況下白天都是安全的。
陳星洲點頭道:“行,我待會也過去。”
蘇憫拿了衣服直奔浴室而去,到浴室門口的時候速度放慢了,仔仔細細地觀察了浴室周圍。
這浴室其實就是一個平方構造,外面很正常,除了紅油漆的“浴室”兩個字。
門沒有鎖,蘇憫推開門。
“誰”
裏面突然傳出一聲中年男人的呵斥聲。
蘇憫也沒想到裏面有人,打眼看到了兩個男人在裏面,都差不多年紀,臉上鬍子拉碴。
他回道:“我是來旅遊的。”
對面的男人打量了一圈:“住何叔家的”
蘇憫點頭,“嗯。”
另一個男人拽了把問話的男人,說:“既然他要用,我們先走吧,別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