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之南坐在去孫秀林家的地鐵上, 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維維,他的心情是真的複雜。

    如果維維是原主生的, 那維維的爸爸不用想肯定是費毓的, 現在鄭之南要考慮的事情就是, 費毓知不知道維維是他的,知不知道原主會生孩子。

    這個應該不是很親密的人是不知道的吧

    那就想他還不知道如果知道就不會這麼沉得住氣了。

    雖然還沒有和孫秀林溝通,但鄭之南已經認定這就是一篇生子文,維維就是他生的, 沒跑了。

    真的是生子世界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和攻略對象還那麼狗血的重逢了

    鄭之南衝鄭華髮泄過後, 複雜的心情自我消化完,竟然平復了不少,等打開門,看到孫秀林的時候, 鄭之南已經不崩潰, 也不氣, 也不惱了,他甚至還能笑出來。

    維維沒想到這個時候能看到爸爸,激動的飛撲過去,撞進鄭之南的懷抱裏。

    “爸爸”不停叫爸爸,看到鄭之南應聲, 甜甜的親了鄭之南的臉頰, 表達自己的快樂。

    那一刻, 在抱住維維的那一刻, 鄭之南是真的釋然了, 釋然自己來到了生子文的世界,其實只要不是他經歷懷孕生孩子那一刻,就還是當成普通世界就好,還白撿一寶貝兒子,沒什麼不好的。

    孫秀林也沒想到外孫這個時候會回來,一般情況下,都是週六早上再過來的。

    “怎麼這麼晚了過來喫晚餐了嗎我們已經喫過了,不過冰箱裏還有大骨頭湯,可以給你煮個粉或者面,還有一些涼菜。”

    鄭之南崩潰那會兒不覺得餓,這會兒心情平復下來,孫秀林一說煮麪,肚子立時咕嚕嚕叫了起來。

    鄭之南放下維維,摸了摸肚子說:“好啊,煮個面吧,有饅頭嗎面不耐餓,還是喫饅頭耐餓。”

    孫秀林本來心裏也是沉甸甸的,但看到鄭之南臉上輕鬆的笑容竟然也不覺得那麼嚴肅了,露出笑容說:“平時沒有,但今天早上剛好去買了幾個,冰箱裏還有兩個,你等一會兒,我去加熱一下,你可以先喫饅頭,麪條要煮一會兒。”

    “好,要我幫忙嗎”

    “都是現成的,有什麼幫不幫忙的,你多陪維維玩一會兒吧,馬上幼兒園就開學了,你也開學了,到時候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

    雖然a大比較偏僻,離孫秀林這裏更遠一些,但鄭之南立即道:“就算開學了,週末我也會過來看你和維維的。”

    “你開學就大四了,要好好專心找工作的事兒,等你工作定下來後,再多多陪維維都可以,上學還是要專注學習,一眨眼你都要大四,快畢業了。”說到這裏,孫秀林唏噓了一下。

    從前,有好多次,孫秀林都以爲這孩子要輟學早早進入社會了,但好在,最後都堅持過來了。

    人生啊,就是這樣,只要再堅持一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風雨過後就是明媚的藍天白雲,都會過去的。

    一個人,如果連死亡都不怕了,還怕什麼應該無所畏懼纔不辜負這份忘死的勇氣。

    本來鄭之南喫過晚餐,又給維維洗澡講故事哄睡下後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獲取孫秀林這裏的信息,沒想到孫秀林看維維睡下了,把他叫到客廳,主動說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孫秀林和鄭之南坐在客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比較憂慮,然後慢慢道出她收到的電話信息。

    “之南,當年你不肯說維維另外一個父親是誰,但現在恐怕你也瞞不下去了,醫院那邊的族人打電話給我說有人在調查你當年的住院信息,還有關於維維的出生信息,如果你不想面對他,可以告訴我,等他找上來,我和他幫你溝通。”

    “外婆”鄭之南被孫秀林的話感動,心中動容,微微垂眸整理思緒,果然,維維果然是他生的,介於今天費毓特意去找他聊舊事,大概也是在懷疑維維的身份吧,那麼派人去醫院調查的人一定是費毓的人了。

    “當年我問你,你不說,只說怕被當成怪物,不肯在他面前表露出你以爲你自己一絲一毫與其他男孩不同的身體,其實你沒有什麼不同,你除了能懷孕生子,並沒有和其他男孩有什麼差別,你不應該用這件事來壓着自己,有些事,存在自有它的道理,何必給自己增添煩惱愛你的人不會嫌棄你,更不會說你是怪物,嫌棄你的人你可以不用再接觸,你要記住,外婆永遠愛着,你的外公和你的媽媽也會在天上看着你,你不要給自己壓力。”

    整理好思緒的鄭之南伸出手握住孫秀林的手說:“外婆,你不要擔心了,我已經長大,有些事我自己可以處理,相信我。”

    孫秀林看到鄭之南神情堅毅,沒有彷徨和恐懼,心中安慰,她反握住外孫的手說:“你真的是個大人了,自己處理沒有問題嗎”

    “我會主動和他聊關於維維的事情,其實男人能生孩子有什麼好自卑的,反正又不會多長一隻眼睛,纔不是什麼怪物,相信我吧,我可以處理好這件事,如果他想要維維,我也會給他和維維相處的時間,畢竟,維維本來就不是我一個人的。”

    “你明白有些事情是需要面對的就好,你這樣我就放心了,早點休息。”

    “好。”

    當鄭之南想清楚接下來要怎麼辦後就回房間休息了。

    兩天後,拿到鑑定結果的費毓坐在書房久久無法做出一個具體的表情來面對這件事,他有想過萬一維維是他的孩子,他要怎麼面對這件事,但想到一半他就不敢想下去。

    因爲這個孩子,出生的意義可能就是爲了用來算計他,他會感到憐惜和氣惱。

    費毓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氣過,雖然他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一臉的面無表情,可不是隻有摔摔打打才叫生氣。

    瞭解他的人都該知道,這是他真正生氣的模樣。

    費毓和前幾天的鄭之南一樣,根本沒有概念男人能生孩子,他現在唯一的一個結論就是,當年的鄭之南偷了他的精子,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保存下來的,然後請了代孕,弄出了有他血脈的維維。

    想到那個孩子純真天真的臉龐,費毓胸中的火焰就越燒越旺,他怎麼都無法把心機深沉手段狠毒的鄭之南聯想到當年的沉默少年。

    有種自己被當成猴子一樣戲弄,這種憤怒將他的四肢百骸都燃燒的血脈沸騰。

    費毓敢相信,如果鄭之南此時站在他的面前,他一定親手弄死他。

    他怎麼敢

    他竟然對做出這種泯滅良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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