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不對的泊叔在赫連烈追過來的時候就揹着鄭之南往醫院的南門跑。

    他只察覺到有人追過來, 但不知道是什麼人,他覺得秦鶴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他們。

    那這人是誰

    在他留在雲鳳城籌謀的時候, 又出現了什麼新的狀況

    還是清靈城有秦鶴的人

    不會這麼巧吧

    心中焦急的泊叔想着背上已經陷入半昏迷的少爺, 如果不立即救治就會出現生命危險, 但是留在這裏也是前路不明。

    終於知道走投無路是怎麼滋味的泊叔揹着鄭之南繼續往南門跑。

    當南門越來越近,他的腳剛踏出去,準備隨便找一個巷子跑進去,再重新找醫院, 就看到一輛車急急駛來, 猛然停在了他們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泊叔眼神凝重,後退了一步。

    赫連烈從車上下來。

    看到赫連烈,泊叔睜大了眼, 他見過赫連烈, 但只是見過, 這是北境城的城主,行事作風從來隨性而爲,對合作對象以外的人又毒又狠。

    他爲什麼要攔着他們的去路

    “赫連城主有什麼事嗎”

    能被人認出來,赫連烈並不意外,雙手插在口袋裏, 聞言看向面色因爲病情加重而變得潮紅的鄭之南。

    “我要他。”簡單直接, 帶着勢在必得。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 鄭之南迷迷糊糊聽到一個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他的手抓住泊叔的肩膀, 費力的擡起頭,努力睜開眼去看對面的人,想確定自己是不是病糊塗了。

    赫連烈看到鄭之南擡頭看過來,伸出手揮了揮說:“嗨,想我了嗎美人”說話的時候還勾起了嘴角,就像從地獄裏鑽出來的惡魔,周身散發着地獄火般。

    赫連烈話音剛落,鄭之南直接噴出一口血,嘴角滲出血珠,然後眼一閉昏了過去。

    赫連烈擰着眉走過去,與此同時他的手下們圍過去將泊叔控制住,泊叔被鄭之南牽制着,無法衝出重圍,眼睜睜看着少爺被赫連烈抱在懷裏卻無能爲力。

    少爺啊,你一定不要有事。

    泊叔看着赫連烈抱着鄭之南去醫院,安慰自己,最起碼赫連烈還沒喪失人性,知道先給少爺看醫生。

    想到這裏,泊叔就被捆了起來推到了車上。

    赫連烈親手將鄭之南交給醫生,然後讓隨從查一查秦鶴那邊怎麼回事。

    爲什麼人會出現在清靈城,還病成這樣。

    “不要暴露行蹤。”

    “明白。”

    雲鳳城內,鄭之南逃走的消息還沒泄露出去,一切都是隱在暗處進行的。

    秦鶴看着幽站在一旁彙報進展。

    “當時在酒會上和鄭之南有過接觸的僕從是年初進來的,宴會結束後不久就離開了,對方早有預謀,沒有留下一點痕跡,我們找到確切的密道出口後,有兩個推測,一,吳泊帶着鄭之南還藏在城裏,那些線索可能是故意誤導我們,讓我們以爲他們已經離開,二,走水路乘船去了北境城,北境城交通四通八達,到了北境城,不論是去哪裏都很方便,對於我們來說,一旦離開北境城,就如大海撈針。”

    “如果是去了北境城,他們現在應該早就離開北境了。”秦鶴知道赫連烈最近不在北境城,但心情也說不上有多好,畢竟人在自己的眼前溜走了。

    這種愚蠢的事情,他從未犯過,卻栽在了這個小東西身上。

    是他把他想得太簡單,以爲只是個被寵大,有一點脾氣,沒有多少心機手段的人,看來還真是低估他了。

    幽沒說話,因爲秦鶴說的話,是對的,如果是去北境城,這個時候絕對已經不在中部大陸,泊叔那個人,有手段也不笨,怎麼可能留在中部大陸的城市,中部大陸的城市,有哪個大城是沒有和月裳城建交的,要個人簡直易如反掌。

    “兵分三路,城內繼續加重搜查和警戒,北境城也要留着人,尤其關注醫院方面,他的身體離了藥物根本不行,不管是去哪裏,藥店和醫院都是需要格外注意的,然後再分散一部分人在北境城以外的城市搜查,拿着他常用藥物的單子,看看什麼藥店在昨天和今天以後有購買記錄,客船也不要鬆懈,既然要逃,總有蛛絲馬跡可尋。”

    “是。”

    “準備一下,兩天後,去北境城。”

    “公子要親自去”

    “嗯。”

    當秦鶴決定兩日後出發北境城的時候,鄭之南翌日早上經過搶救後已經穩定了下來。

    他睜開眼誰都沒看到,關於昨夜遇到赫連烈的事情,他不知道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還是真實發生的。

    他現在還有些迷糊,可能是因爲藥效的緣故,腦袋也仍昏昏沉沉的。

    鄭之南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泊叔呢

    在他想伸手按鈴的時候,有人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鄭之南以爲自己昨夜看到的人只是幻覺的赫連烈。

    鄭之南雖然知道會有這麼一齣戲,但表情上還是要表現的震驚一點,然後一臉厭惡的說:“你怎麼會在這裏,泊叔呢”

    “你的老僕人放心,好喫好喝供着呢,爲了不讓美人傷心,也不會對他怎麼着,至於我爲什麼會在這裏,大概是因爲天意,在大街上就能碰到你,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赫連烈說着走到鄭之南的牀前,坐下來後直接握住了沒扎針的手,手還在手背上摩挲,只覺得這手柔弱無骨,十分好捏,不由就多捏了幾下。

    鄭之南想抽出手,奈何根本沒力氣,只好作罷。

    好在還有力氣說話,直接懟道:“緣分個屁,你現在滾出去,也是天意。”

    赫連烈並不氣惱,因爲鄭之南怎麼樣,任何神情語氣在他眼裏都是可愛的,畢竟這會兒正新鮮呢。

    “滾出去哪兒有和美人待在一起舒坦是不是”

    鄭之南被赫連烈油鹽不進的調笑弄得一句話都不想再說,閉上眼睛任赫連烈在那兒捏他的手。

    就在鄭之南閉着眼睛不去看赫連烈的時候,赫連烈鬆開手站起來,附身去挑鄭之南的下巴,想要再次一親芳澤。

    鄭之南側過臉,怒瞪赫連烈:“別碰我”

    結果赫連烈眉一挑,捏住鄭之南的下巴就直接吻上了。

    鄭之南面無表情的看着赫連烈,然後揮手抽在了他的臉頰上。

    “啪”特別清脆,特別響。

    赫連烈被打到也沒停下來,不過這下記得握住鄭之南的手不要他亂動,然後繼續進行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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