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激動的遊奕看到叔叔的那一刻就像是整個人被泡在了冰桶裏, 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他不能殺人。

    遊馳把和子彈都交給遊奕說:“在你爸這麼關鍵的時刻,你去給別人送上把柄嗎真是遊家的好孩子。”語氣裏是毫不遮掩的嘲諷。

    “我”遊奕想解釋點什麼。

    遊馳說:“你什麼你剛剛想讓整個遊家給你陪葬。”

    遊奕聽到這句話, 立即就跪在地上。

    “對不起, 我錯了小叔。”

    看到遊奕跪在地上認錯, 遊馳後退一步,看着他嘆了口氣,轉身去書房。

    “把東西收好,來吧檯找我。”說完這句話, 遊馳去了三樓設立的酒吧。

    遊奕把槍和子彈都放好後, 上了三樓。

    遊馳此時已經倒好了兩杯威士忌。

    當遊馳在和遊奕說話的時候,鄭之南正在享受着陽光沙灘。

    他知道這種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難免就更放肆了一些。

    與他預想中的沒什麼差別。

    其實這些路線也寫在了簡略大綱裏。

    鄭家的幾個廠子接連被封,被封停的日子裏造成多少損失是無法估計的, 然後就是鄭之南舅舅徐亞那裏被突擊檢查, 查出來不少違禁品和一些違法活動, 因爲不是直接提供人,徐亞只是被拘留了一陣就放出來了。

    然後想到姐夫那裏也是不停出事兒,自己也受了牽連,徐亞就開始託關係,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得罪了哪路神仙。

    打聽來打聽去, 真叫他給打聽出來了。

    然後就直接嚇得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這個死小子, 竟然得罪了遊家, 和遊家的小祖宗搶人, 是想讓他們鄭家和徐家都送死嗎

    徐亞跑到鄭家去找鄭國弘,讓鄭國弘把鄭之南給叫回來,立即去遊家賠禮道歉

    鄭國弘一聽妹夫打聽到的信息也是腦門冒虛汗,立即停了鄭之南的所有卡,只留了飛機票的錢給他,逼着他自己回來。

    做完這一切後又打電話過去,苦口婆心的勸說。

    “你再不回來,你爸和你舅舅都要完了,廠子到時候倒閉了,你喫什麼喝什麼,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揮霍從前你亂來,沒鬧出事兒來,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現在看看你太歲頭上動土,誰保得了你,連累的家裏也受了牽連,你知道我這工廠停工一天,損失多少錢嗎”鄭國弘越說越氣。

    他這幾天着急上火,血壓蹭蹭往上竄,要不是有護工隨時跟着,他都不知道倒下去多少次了。

    徐亞接過電話對鄭之南說了利害關係。

    說完後才放柔語氣說:“你回來,舅舅跟你保證,只要賠禮給的足,你至多就斷個腿或者胳膊,不會出人命的。”

    鄭之南當然知道不會出人命。

    該唱的戲都唱了,該聽的話也聽了,鄭之南最終沉着聲妥協了。

    在他現在的人設裏,雖然原主幹盡壞事,仗着有錢毀了不少人,但遇到厲害的人也會害怕膽怯,畢竟也才20多歲,見過的狠手段能有多少。

    他知道遊家有權有勢,但不知道已經到了這種只不過動動手指頭,就可以讓他家的公司快要倒閉破產。

    比起讓他以後身無分文,看着昔日的兄弟們繼續瀟灑,他寧願斷條腿或者胳膊。

    有錢的人更恐懼一無所有,光想一想就感到痛苦。

    所以原主雖然糾結,掙扎,也會害怕,可還是妥協了。

    爲了以後還有錢揮霍,他飛回了國內。

    在徐亞的陪同下前往遊家。

    下飛機後鄭之南見到徐亞問:“爸爸呢”

    “你還有臉問就因爲你,你家廠子關了那麼多天,損失了好幾個億,你爸愁的都住院了,還有違約金和賠償款要處理,哪兒有空來接你。”徐亞這幾天也是急的飯都喫不下,他可不想再去那拘留所,真他媽不是人待的地方。

    養尊處優的人去了那種地方最是受罪,點頭哈腰不說還得夾着尾巴,當慣了大爺,哪裏受得了這份罪。

    鄭之南和徐亞在去遊家的路上。

    遊奕聽說鄭之南要過來賠禮道歉,帶着已經長好傷口還在休養的蕭樂直接從醫院開車回到了遊家,他要讓這個垃圾跪下來給蕭樂認錯。

    當然,就算他跪下來認錯,他們也絕不會原諒他。

    哪兒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遊奕要帶蕭樂去見鄭之南的事情,蕭樂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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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後,他整個人都沒了生氣,遊奕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不會反對也不會說自己的想法,像個木偶一樣被人提着走。

    遊奕想讓蕭樂親自折磨鄭之南,他覺得這樣或許蕭樂會好一點。

    鄭之南和徐亞到了遊家所住的小區外面,在保安通報給了遊家的人後,那邊給他的回覆是:“遊先生說只鄭之南一個人進去就行了,其他人不能進。”

    鄭之南假裝膽怯的看了眼徐亞。

    徐亞把手裏的古董珍藏禮盒還有古畫禮盒讓鄭之南拿着,除了古董,自然還有一張卡,然後交代了許多要注意的地方。

    “別怕,我在外面等你,去了一定好好認錯,捱打還是什麼都忍住,挺過來就好了,到時候舅舅給你找最好的醫院”徐亞說完嘆了口氣。

    鄭之南差點沒笑出聲,神他媽找最好的醫院。

    心裏想笑,面上還維持着膽怯不安的心情,做出一副硬着頭皮上的姿態踏入了這家小區。

    按照保安說的,鄭之南來到了遊家的大門外。

    此時,遊奕和蕭樂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在給蕭樂剝葡萄。

    那天他和小叔談完後就更冷靜了,知道殺人不過一顆子彈的事情,但讓一個人生不如死卻可以有很多種辦法。

    殺了他,哪裏有折磨他更愉悅身心的

    隨後不用遊馳教,遊奕就想了幾個簡單的辦法,先是折騰鄭家的生意,讓他三天兩頭被檢查,找幾個理由就可以封他一個星期,這裏面扔進去的錢可不僅僅是罰金那麼簡單,客戶那邊可不好交代。

    這一兩個星期搞得事兒,鄭家最起碼損失了十來個億,這怎麼也不是個小數目。

    然後就是鄭之南一直仗着他舅舅那點背景作威作福開賭場是不是

    呵呵。

    這麼來回折騰,鄭家和徐亞那邊果然先受不了了,不用他多說什麼,就主動把鄭之南送上了門。

    只是遊奕怎麼也沒想到蕭樂見到鄭之南的反應會這麼大。

    當鄭之南踏入到遊家,站在玄關處還沒走進來的時候,蕭樂看到了鄭之南,然後雙手抓着頭髮,一臉崩潰和激動的說:“你幹什麼”

    遊奕放下手中的東西想去抱住蕭樂給他安慰,“別怕,我在這裏,他過來只是給你出氣的”

    蕭樂氣極反笑,他笑着站起來看向遊奕說:“用不着你這樣,你和他有什麼不一樣你們都滾”

    “蕭樂”遊奕一臉心痛的死死抱住幾近癲狂的蕭樂,他知道他這樣是因爲看到了鄭之南被刺激的,立即將他抱起來往樓上走。

    “你放開我放開我”蕭樂拼命掙扎,只是他的力量在遊奕面前是徒勞的。

    遊奕抱着蕭樂上樓的時候看到了從書房走出來的叔叔。

    不等他說什麼,遊馳就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遊奕就知道樓下鄭之南不用他管了,叔叔會接手。

    遊馳今天戴着眼鏡,無邊框的眼鏡遮住了他有些銳利的神情,讓整個人斯斯文文帶着一抹溫潤之氣。

    給人人畜無害的感覺。

    當遊馳走在樓梯上,鄭之南看過去的時候,遊馳就給他這樣的感覺,人畜無害。

    遊馳邊走邊把臉上的眼鏡拿下來合上,交給走過來的傭人。

    只不過是一副眼鏡,戴上和摘下來竟然判若兩人。

    如果剛剛是醫院裏的醫生,學校裏的教授,現在就是寒山上的勁松,又如夜間的猛獸,冒着綠油油的雙眸,帶着一絲毫不遮掩的掠奪。

    鄭之南第一次見到遊馳,完全不知道他是誰。

    也無法和他看到的人設裏任何一個人合在一起。

    這個人是誰

    此時鄭之南站在客廳裏,手裏的東西已經被傭人接過去放在一旁。

    遊馳走下來後,直接走到了沙發旁坐下,但他並沒有叫鄭之南坐下來。

    鄭之南知道此時不是自己愣怔的時候,立即進入角色,走到遊馳跟前,點頭哈腰的認錯。

    “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動了遊少看上的人,希望能給我個認錯的機會。”

    遊馳似乎覺得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他端起傭人送過來的清茶,喝了一口,笑着說:“給你個認錯的機會”

    鄭之南繼續保持着不安的神情點着頭說:“是的,之前是我眼瞎,混賬。”說着就擡手抽了自己兩巴掌,一點都不含水分。

    鄭之南本來就是富貴之人,皮薄肉嫩,結結實實的打了兩巴掌,臉迅速微微腫起發紅。

    這樣倒讓遊馳覺得面前這人比之前看上去又可愛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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