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蘭青用力握緊手, 苦笑道:“爹已經決定賣掉家裏的地、房基等,儘快給我和守山完婚後, 等我熱孝成親後就搬到別的地方去住了, 我覺得自己剛測出地脈, 奶奶剛沒不久,孝期都沒過,沒必要那麼早成親, 冬妹,你就帶我一程吧”

    “可我也是搭晉家的順風車,帶不帶你晉家說了算, 我可沒資格拿主意。”不知爲什麼,在張蘭青如同訴苦、被父親拋棄的話語中, 最令她在意的是她對男主魯守山稱呼上的轉變,以前不是喊守山哥, 現在怎麼變成守山了

    沒料到她剛想起這個問題, 魯守山就從路口跑過來了,驚訝的看着張蘭青問:“蘭青, 你要去哪”

    “守山, 我們的婚事就算了吧”見他到來, 張蘭青秀眉微皺,複雜之色從眼中劃過後,突然擡起頭如此說道。

    魯守山聽後一愣, 隨即皺眉問道:“可是我做錯了什麼”

    “你一直什麼錯都沒有, 是我想換另一種活法, 所以這次纔想去參加擇生考試。”張蘭青看着魯守山,眼神堅定的道。

    “如果只是因爲擇生考試的話,那我也跟你去好了,正好我也有修煉資質。”聽她這麼說,魯守山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然如此說道,說完後對着馬車上的晉仲元一抱拳問道:“晉公子,不知能否與您同行”

    一旁車廂內的晉仲元聽到錢冬這麼說後,就立刻探出身看向張蘭青了,這會兒魯守山一問,果然純良的他立刻痛快點點頭道:“可以,不過四個人乘一架車有點擠,等到了縣城後,我再讓家裏給你們準備一架車好了。”

    “勞煩您了,還請讓我出了另一架車的車資吧”魯守山邊說邊掏出錢袋,遞向晉仲元。

    晉仲元則是連連推拒,錢冬見白糯米糰子是真不想要後,就出聲說道:“行了,你們不要客套了,接下來即將遠行,你們是不是回去準備下行囊,跟家裏人好好交代清楚去向,免得魯伯、張叔擔心。”

    “多謝提醒,我這就去和爹說一下。”魯守山對錢冬感激一笑。

    張蘭青捏了捏胸口的包袱結,卻道:“我已經都跟爹說了好,東西也準備好了,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嗯那你上來歇歇腿吧在外面等着怪累的。”錢冬剛纔光顧着驚異猜測,這會兒才留意到張蘭青背後竟揹着一個小小的青布包裹,看起來竟最多能裝下兩身單薄夏衣的程度,看來她果然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早就做好打算纔過來的。

    不過她爲什麼會採取這樣的行動呢對魯守山的態度也變了,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還是張蘭青出了什麼問題,她現在的眼神跟先前那純粹小姑娘的活潑靈動有很大不同,深沉許多,難道她也穿越重生想到這兩個可能,錢冬只覺的頭好痛。

    .

    等魯守山回來,錢冬再次跟家裏人、村長他們告別後,武衛立刻駕着馬車向縣城趕去,說來很丟穿越人士的臉,錢冬傳來這麼多天,攤上錢家的大坑和麻煩的女主,沒有一天過得省心,天天勾心鬥角。

    弄得她這些日子裏出去去過一次鎮上,其他地方都沒去過,這縣城更是頭一次,因此馬車行駛途中,一過鎮上,錢冬就撩開車簾向外看去,卻沒留意到因她的舉動,使車外肉眼可見的灰塵向車內飛舞不停。

    見狀張蘭青立刻很優雅的拿着手帕掩住脣鼻,皺眉看了一眼錢冬,又看看晉仲元,見晉仲元不但沒有任何勸導、訓斥,還興致勃勃的在一旁給她介紹途徑的地方叫什麼名字,有什麼事蹟、出產之類,就垂下眼皮,一句別的話都沒說

    如此兩個多時辰後,馬車才趕到縣城的晉家,因受到晉仲元的誠懇邀請,幾人決定在他家喫過午飯後,再由另一名武衛加一駕車啓程,只是四人都沒想到,剛一進晉家大門。

    就聽到一聲尖利刺耳的女聲嚎道:“一天天、一次次,爹眼裏心裏只有那個二兒子,我們當家的算什麼這日子沒法過了,晉伯元你是死人嗎快說句話啊你爹這麼偏心眼,你就不知道給自己討個公道嗎”

    “阮阮”一個男人聲音明顯帶着爲難似得腔調喊道。

    這兩句話令晉仲元神色一變,錢冬等人聽出晉家正在鬧矛盾後,也不由站在門口,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很快晉

    仲元就作出反應,高聲道:“爹錢姑娘和他們村兩個也想參加擇生試的人來咱家做客了,您給安排桌飯菜吧我們用完午飯就啓程。”

    “喫什麼喫這日子都過不下去了,二叔子還有心情請不相干的人喫飯,這麼好心怎麼不替你苦命的大哥、大嫂想想,成天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你哥還沒當過官呢你就把官送給人家家裏人,還成天一車車好東西、好藥材的送。”

    “幾輩子沒娶過媳婦的都沒這麼幹的,我嫁過來時,也沒看到過這麼豐厚的聘禮,我倒要看看什麼樣的狐狸精勾的二叔子和公公這麼掏心掏肺,不管其他兒子死活,把家業都送了出去。”晉仲元不說話還好。

    他一出聲,裏面那個女聲立刻更加尖利高昂起來,邊說邊快步向這邊走來,等看到門口神色各異的幾人後,裏可以撇嘴,鄙夷道:“我當是什麼天香國色呢原來不過是個普通村妞,就這樣還能哄得公公、二叔子掏心掏肺,你這是狐”

    “大嫂慎言”她的話本就令晉仲元這樣的好脾氣都不由眉頭緊皺,等她越說越過分,幾乎指着錢冬鼻子罵了,他再也顧不得對長嫂的禮儀問題,出聲喝止。

    一旁錢冬也沒想到,從小到大雖然長得不醜,模樣不算特別美,也不算賴,化個妝也算小美女一個,就是因爲專業和性格問題沒人追的她,穿越到古代竟有被人罵狐狸精的一天,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晉仲元出面維護她,她才意識到自己被點名罵了。

    “慎什麼慎,我”晉大嫂阮氏就要再接着罵時。

    她的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你要是再鬧就回你們阮家鬧去,我晉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正好你過門至今沒有生養,和離也方便。”

    這話說的晉大嫂臉色一變,立刻扭過身對來人咬牙喊道:“爹”

    “爹阮阮也是有口無心,您別和她計較。”與此同時,另一個年輕男人也出聲喊道。

    錢冬這才注意到原來是晉家主和一個跟晉仲元有五分相似,但無論眉眼皮膚、氣質、眼神、身高、氣質等都像晉仲元劣質版的二十來歲青年從外院一側的圓扇門走了出來,忙主動行禮打招呼:“晉老爺萬福。”

    “小冬來了,跟我不必客氣,以後喊我伯父就是,你若是願意,現在改口喊我爹也沒問題,哈哈”見錢冬的身影,晉家主眼睛一亮,立刻大笑道,神情眼色全無陰惑,顯然心情絲毫沒受大兒媳鬧騰影響。

    見他如此,錢冬立刻不覺得尷尬了,當即笑道:“晉伯伯還是這麼愛開玩笑。”

    “這可不是玩笑,要不是那邊突然擇生,還只有未婚男女可參加,你明天就該改口啦”晉家主說到這,心裏真有股強烈的遺憾感,也擔心有別人發現這隻金娃娃把人搶走,所以他才下大力氣拉攏錢冬。

    爲此今個兒還特意準備了一份豐厚行囊,要給錢冬帶上,沒想到卻引得這些日子因看着他給錢冬藥材,每天一小鬧、三天一大鬧的大兒媳婦又大鬧起來,當然他心裏也明白,阮氏敢這麼鬧,背後少不了大兒子的支持。

    至於他回來後才知道兒子把靈泉核心送人,以及錢冬是無相脈,不是單純的藥脈等事,按常理他應該因此不捨靈泉、索回核心,跟錢冬這個最差資質退婚,免得耽誤他兒子,晉家主非但沒這麼做,還更出力討好錢冬卻是有原因的。

    他回來時見二兒子體形恢復正常,甚至如傳承中所說,饕餮武脈覺醒後,每個覺醒部位都會感染神性,變得像神獸之體化人一樣完美,好似完全覺醒了一樣,追問後才知道兒子是因爲意外得了錢冬該學習的歸元功,纔有這樣的變化。

    這個現象二兒子沒意識到關鍵所在,晉家主卻立刻想到自家武脈被封印,本該在解除封印前,練不成任何內功纔對,錢冬的傳承卻能打破常規,令二兒子的普通人提武脈解除封印,又從武衛口中知道。

    那些準備屠村的人都是她出手解決的,她一點傳說中無相脈一事無成的表現後,晉家主就明白,錢冬得到的傳承肯定高深莫測,再加上武道樹由她發現,還就長在她家附近,這都證明着錢冬此人將來必有所成。

    畢竟,雖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原理人們也弄不懂,但諸多記載中都說明,第一位發現武道樹的人必受武道鍾愛,武道有成,除非他發現的武道樹枯萎、損毀,否則,絕不會中途隕落,宛如被武道樹庇護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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