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沒給錢他能不看我嗎。”
我扯着溫遠的手走的飛快,儘量屏蔽後背的鍼芒。
蒼天保佑啊,幸好他一個患者家屬來找他了,否則我真不知道找啥理由玩快閃,在那麼和他待一會兒我尷尬的都要癌變了
“不對,他都知道你叫什麼名,你們認識。”
我真不樂意理他,“認識怎麼的,誰還沒幾個朋友”
溫遠嘴裏嘟囔,“可我感覺他不像你朋友,他看人不親切我不喜歡他”
小屁孩兒事兒還不少,也就我看你媽面搭理你,人家用你喜歡
心裏腹誹,我這是什麼命啊,怎麼盡是措手不及的時候遇到他靠
走出醫院大門我回了下頭,大樓上霸氣的陸總兩字當即就紮了我的眼,點多正,多正
這能賴誰啊,純送人手裏的
“叔叔,感謝信你還寫嗎。”
“再說吧”
我沒好氣兒的應着,這是感謝信的事兒麼,回頭保不齊我還得解釋怎麼多個大外甥呢
“叔叔,叔叔”
溫遠扯着我手站住腳,“你等等”
我沒耐心的看向他,“你又怎麼了嗓子又卡糖了啊”
這大下午讓他給我嚇得,魂兒差點沒丟了
“不是”
溫遠態度端正了不少,看着我的眼也不像之前那麼冒壞水兒了,:“你蹲下”
“幹啥。”
我橫了橫眼,“溫遠,你要是在和我扯犢”
“蹲下”
溫遠梗了梗脖子,“快點”
介倒黴孩子
我壓着怒火蹲身,眼睛則直瞪着他,溫遠也不看我,手在自己兜裏摸了一陣找出一條手帕,我正納悶兒他要幹啥,就看他拿着那手絹奔我臉來了,怔了一秒就瞧着溫遠的很笨拙的用手絹幫我擦着臉頰耳朵附近,“這都有我鼻涕口水”
“臭小子”
我當時就笑了,扯過他的手絹自己擦了起來,“算你講究”
溫遠脾氣臭,臉皮兒卻挺薄,聽完我的話臉就紅了,低頭踹着腳下的石頭子,“叔叔,謝謝你啊”
“謝什麼,說起來也怪我”
我拿着手絹給自己臉側耳朵擦乾淨,“下次喫糖還踢球不不對,是玩的時候就不能喫東西記住沒”
溫遠沒吭聲,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小小年紀還挺傲嬌的
我也點了下頭,“成,那我也跟你道個歉,對不起,肩膀疼不疼了”
溫遠搖頭,臉還低着,“不疼。”
說着手伸了出來,“你擦完沒,擦完把手絹還我”
我看了看手絹,“髒了,等我洗完在還你吧,這個”
“還我”
溫遠狗脾氣又來了,“這是我大爺”
“給給給,還你”
手絹塞回他的手裏,年紀不大在哪養成的炫富的毛病
溫遠對我的態度熟視無睹,手絹接回去還笑了笑,折了幾下放回兜裏,“回家吧,我對了,我球呢”
“球”
我也愣住了,“對啊,你球呢”
溫遠臉抽了一下,“那可是我大爺從香港
給我帶回來的啊這邊買不着”
一聽他那大爺我就無語,二話沒說就朝着公園跑,溫遠還跑的很慢,我急的回頭看他,“快點啊”
他也不知道想啥,跑的跟半身不遂似得,氣的我直瞪眼,“你到底着不着急”
“臭毛病”
我扯住他的手就繼續往公園撂,跑到剛纔他踢球的位置心就放了,要不說八十年代的人淳樸呢,剛纔給支招的幾個大爺大娘愣是沒走,其中一個懷裏就抱着溫遠那足球呢
看到我們回來就人家就熱心的圍了過來,“姑娘,孩子沒事兒了吧”
“沒事兒了,謝謝你們。”
“嚇死我們了,你揹着孩子跑得急,球都忘了快,小同學,下次踢球千萬要注意了啊,別喫糖玩兒,知道嗎,看給你姐姐嚇得”
溫遠接過球在我的提醒下才嘣出一句謝謝,聽完那大姨的話就擡眼一本正經的看她,“她不是我姐姐,她是叔叔。”
“叔叔”
大姨發懵,看着我,“姑娘,你這是怎麼論的啊。”
我笑的一腦門子汗,“這孩子愛開玩笑,他是我外甥,呵呵,呵呵謝謝大姨了啊”
含含糊糊的解釋一通等這些好心人散了我就看向溫遠,“你故意的是不,還跟我來勁,叫老師,要不就叫阿姨,什麼叔叔啊,怎麼論你也叫不了我叔叔啊,雖然這是”
事實吧,但要是讓溫姐聽到了我怎麼說
“你不說是你小名麼”
溫遠拋着球又變成笑嘻嘻的樣子,跑遠了回頭還朝我做鬼臉,“我喜歡這麼叫,叔叔叔叔”
我站在原地叉腰,“嘿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再回家都三點多了,課是沒怎麼上,好在溫遠配合的做完了卷子,算是讓我知道了他什麼水平,小子性格雖然不怎麼地,還算是聰明,音標不好,所以習慣在一些單詞後面用中文標註,自己玩死記硬背,這毛病我得給他板過來
我這邊正給他講我制定的上課時長還有大致內容溫姐就開門回來了,正合計怎麼跟溫姐說溫遠嗓子卡糖的事兒她已經笑呵呵的推開溫遠臥室的房門,“小金啊,今天課上得怎麼樣。”
“溫姐,今天下午”
“挺好的。”
我剛起身溫遠就坐在書桌旁眼睛都沒擡的開口,“她比別的老師都強。”
“是嗎”
溫姐很驚喜的走過來,皮包還拎在手裏,“遠遠,你對小金老師很滿意”
溫遠不吱聲,眼睛還看着書,對他媽仍舊用習慣的哼哼聲作爲迴應,溫姐卻沒有覺得不妥,特別高興的看向我,“小金啊,我真的沒想到,謝謝你了啊,我兒子這還是頭一次對我找的老師滿意呢辛苦了”
“別這麼說溫姐”
我瞄了溫遠一眼,小子還挺上道的
留溫遠自己在屋裏看書,我拉着溫姐的手出門,把下午發生的事兒和她簡單的聊了一遍,“溫姐,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答應陪他踢球的,所以這就讓糖”
溫姐一聽溫遠去了醫院就有些緊張,回頭又朝着溫遠的臥室看了一眼,“小金啊,不是沒事兒嗎,下次注意就好了,我知道,我兒子不好教,他球特意朝你身上踢了吧。”
我點了下頭,就說他是慣犯麼
溫姐嘆着氣滿臉無奈,“上個女老師啊,被他氣得都跑我單位去哭了,說遠遠不但朝她身上踢球,還把鞭炮點着扔她包裏了,給她嚇得啊別提了,爲這事兒我單位領導都批評我了。”
我聽着溫姐的話不動聲色的挑眉,鞭炮他倒沒往我包裏扔,他要是敢那麼幹哥們就弄個二踢腳綁他屁股上,看他長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