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少非蹲着看到我,手拎着那烤着的肉就起來了,“看哥們這成果怎麼樣”
四兄弟已經奄奄一息了,一掉下來就燙的吱哇亂叫喚
尤其是曲大友,他都沒人樣兒了,腿肚還被割的少塊肉,就這,還沒昏迷呢,疼啊,怕燙啊
痛覺神經會刺激清醒啊。
我捂着嘴朝前走了幾步,真想誇句有才,莊少非這怎麼想的啊
狠
玩的極致了嘿
“三丫啊”
老太太顛顛的就走到我旁邊,“差不多行了太嚇人了,肉肉都烤熟了咱別太過分了”
“大娘啊”
莊少非看老太太還是笑,“這不過分我要是不給他們玩舒服了,過後啊他們還得找你麻煩”
“那也不能”
老太太含着淚,“都認識啊,曲大友他娘我都認識的啊這腳都給燙爛了啊”
“您大女兒呢”
莊少非壓着不爽,“您大女兒那臉爛了找誰說理,您得清楚誰害的您女兒咱這善心啊也得分分時候發要是沒您小女兒,您大女兒這冤屈誰給伸”
說着,莊少非就隨手把烤熟的肉一扔,狗被他牽過來了,肉一扔出去就讓狗吧唧吧唧造了
我膽戰的,還成,這夥計沒給人喫
老太太看着哆嗦,“喫,喫肉了啊~”
“狗都是給面子才喫的。”
莊少非不客氣的,滿是無所謂的樣兒看向我,“魚兒,咱聽你的,繼不繼續”
“離婚不。”
我面無表情的就回了三個字,莊少非手作成喇叭,朝着曲大友就喊起來,“嘿大友兄弟你還想不想離婚啊”
“離”
曲大友的精神接近崩潰,手用力的拽着繩子,臉被揍得像個包子,也就能看出他嘴脣子在動,“我離”
“什麼”
莊少非戲足的,臉一歪,把耳朵衝向曲大友,賤賤的,“我沒聽清大友兄弟啊你離什麼婚啊得要錢啊聽我的要錢五千不一萬”
“三丫”
老太太沒見過莊少非這號的,扯着我的手發懵,抖得不行,“曲大友沒說要五千啊,還一萬,咱家就是砸鍋賣鐵也”
“娘,沒事。”
我抿脣,心裏憋着笑,這金家人得老實成什麼樣啊
放任莊少非折騰,曲大友這種人啊,真就得莊少非去治,用句黃蘭香她孃的名言,惡人還需惡人磨
村混子算什麼啊,莊少非什麼個性,從羅子事兒就能看出來,他玩的狠,所以
我瞄了瞄曲大友少了塊肉的小腿和燙的快熟了的腳丫子
是莊少非的風格
咱不會嘴欠兒問大蒜你幹嘛做這麼狠,有病啊,既然把四兄弟交給他了,就是給他虐的
不死就行。
我沒那麼高尚,慈悲分事兒。
俗人一個
“我不要錢”
曲大友哼哼着,繩沒拽住,啪嘰~掉下來,刺啦煙一冒,曲大友又是一聲慘叫,“我一分錢不要救命啊求求你讓我趕緊離婚吧我給你磕頭都行啊離婚吧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我靠”
莊少非笑着,指尖在鼻頭一蹭,耍帥般看我,“怎麼樣,他求離了,魚兒,你覺得過癮嗎”
“過癮”
我拍了下莊少非的胳膊,“先這麼着吧,趁他還清醒,我先去大隊部開份離婚證明,讓他按手印”
“三丫”
金文龍吭了一聲,怯怯的,“離,離婚證明都開好了,只要曲大友去按手印就行,明天,再去趟鎮裏,把滿玉的婚姻檔案關係解除,婚就離完了。”
得
這就省事兒了。
莊少非聽完就吩咐上了,先讓華子姜南拿過水桶澆碳,滅完這四兄弟就逐一自由落體掉下來了。
腳都燙的又腫又爛,沒一個人能站起來,哼哼着,殺豬般,都在哀嚎。
我回屋拿出離婚證明,朝曲大友的面前一送,不需要說什麼,這光棍掙扎着就把手印給按上了,求離心切了
你瞅瞅,才過幾個小時,他就老實了,人哪,欠收拾。
活該的
咱不得報報金大娘上一輩的仇啊,還挺爽的。
曲大友按完手印還哆嗦着,傻了似得自言自語着,“別在打我了,別在打我了我不行了我要不行了”
我沒理他,對着離婚證明看了看,覺得可以了,就衝莊少非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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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哥們間絕對默契
莊少非轉眼就看向牛大力姜南華子,“走吧,咱送他們四個回家,住址都記下,婚離完了,再敢來鬧,咱下回啊,就去燒房子,烤大腿給山上的野物開葷”
四兄弟集體求饒,“我們絕對不會再來了別烤了別烤別割肉”
靠
我心裏暗笑,真不敢想之前那塊肉怎麼割的,疼在曲大友身上,嚇在那三兄弟心上啊
絕對做病了。
牛大力抗麻袋似得就將曲大友扛起來走了,姜南華子姜南莊少非一人在拖拽着一個,送回家麼,服務絕對到位
前後沒用半小時,後院人就空了,當然,前院還在苦守的村民又炸上了,唏噓驚呼聲我隔着院子都都聽的門清兒。
哥們是顧不得那些,對着金家這留在原地的老少三人晃了晃手裏的離婚證明,“娘,哥,嫂子,咱回屋嘮吧”
“三丫啊,你這”
金文龍眼睛瞪得還圓啊,活脫脫的就是再說,你就這麼搞定了
“進屋說”
我能簡則簡,不速戰速決我用的着帶人回來嗎
磨磨唧唧的我還跟曲大友談個心唄。
犯得着麼。
回到臥室,金滿玉還在炕頭,接過離婚證明一看,眼淚就出來了。
我還得小聲提醒她,別哭,臉上有傷口,沾了眼淚不好癒合。
“三丫啊,你咋變得脾氣這麼大啊。”
金文龍他們一進來,圍上我就都不解的樣兒,“那朋友都是幹啥的,咋這麼狠啊,割肉眼睛都不眨,還笑,那是好人嗎,你可不能和壞人”
“哥”
我心累的,“我的朋友也是爲了幫我,你們也看到了,曲大友那種人,不這麼收拾以後都是麻煩,莊少非不但是我朋友,或許還會是我未來妹夫,他們完全是爲了咱家,不爲了咱,人家犯得着造這孽麼這三年,我變化很大,但心,一直跟家裏牽着,這次我回來的急,北寧那邊呢,還有急事,所以我在家也站不下,這樣”
說着,我從包裏掏出一千塊錢,“我回來的倉促,沒買什麼,這些錢,就留作家用,以後家裏開銷不夠,就給我發電報,今晚呢,我就在家住一宿,明早,我帶着姐去鎮裏處理完婚姻檔案就回北寧了”
敘舊就免了。
我實在是沒啥敘的。
最熟悉的陌生人不過如此吧,這真不是我娘我哥我嫂啊,這地兒我都頭回來,解決了咱就快撤唄。
大哥不定啥時就去看我了,一旦走岔了呢,到時候我哭都沒地方哭去
“媽呀這麼多錢”
金文龍看到一千塊又驚了,木木的,“三丫你婆家不得”
“我自己賺的”
我撇出一句,留出時間讓他們喫驚,看向金滿玉,“姐,你明天跟我走吧。”
“走”
金滿玉很堅決,“你不嫌棄我,我就和你走”
“好。”
我笑了笑,身旁的老太太則攥住我的手,“三丫,你這錢咋掙得,這都是人好幾年才能掙出來的啊。”
“娘,您放心”
我牽着脣角,乖巧的,“我開了個公司,剛起步,一千塊還是能拿出來的,我和愛人的關係也很好,霍毅很支持我的工作,日子呢,我過得很好,婆家那邊也是相處融洽,你們也看到了,我小車都會開了麼這次我真的回來的很匆忙,下次,我會和霍毅一起回來看你們的”
“那”
老太太一時接收太多不好消化的樣兒。“三丫,你還要把你姐也帶到北寧”
“對”
我篤定的,“姐這情況在村裏沒法待,去北寧,我照顧,你們放心吧”
“三丫啊”
老太太說哭就哭,抱着我就嗚咽上了,“你有出息啦娘怎麼都沒想到啊咱家最後借的是三丫頭的光啊三丫啊,娘最怕受欺負的三丫啊”
“三妹兒”
金文龍也激動上了,隔着老太太抱住我,哭的呦,“三妹兒啊,我這電報發對了啊真的發對了啊你有能耐了,讓你去城裏就對了啊以後咱家真就揚眉吐氣了啊”
我心裏無奈的,眼眶很乾,金大娘或許是放心了,就沒在傳達我什麼
so~咱真哭不出來,就只能嘴上巴巴的安慰。
沒過多一會兒,嫂子也哭上了,這玩意傳染麼,金滿玉跟着擦着淚,低聲啜泣,屋裏啊,就跟誰走了似得
誒~
我心裏嘆氣,轉眼,看到牆面上掛着的一副遺像,是個老人,還穿着軍裝,像是正衝着我笑
認識,金多瑜的爹,大明湖畔的老金頭。
我無端的扯了下脣角,真要感謝他啊,是他,讓我遇到了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