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機裏的播音員還在普及,“觀其形體,挺拔青翠,飄然大氣,素有花中君子之稱”
我激動的手足無措,“大哥,她是說從4月3號開始天蘭就是長雲的市花了吧,是4月3”
霍毅勾着脣角,不應聲,拿過收音機,在我哎的一聲中又調了個臺,看了眼腕錶,聳眉,:“十,九,八”
我喉嚨咕嚕,霍毅音落,這次是男播音員的聲音,“各位聽衆晚上好,經長雲市第八屆仁大常wei第16次審議通過與1984年,4月3日起,天蘭正式定名爲長雲市市花”
一字不差
我愣愣的看向霍毅,“大哥,是,是”
“沒聽清”
霍毅又拿過收音機,“再聽一遍”
“不用了”
我扯住霍毅的胳膊,“大哥,我聽清楚了,今年從4月3號開始天蘭就是市花了,我,我,我”
要發財了
發大財了
鈴鈴鈴~~鈴鈴鈴~~~
正頭皮發麻,電話鈴就響了,我接起,對方聲線都劈叉了,“小金小金你聽收音機了嗎聽收音機了嗎”
“我聽了啊,你是”
我想問你誰啊,哪裏的小娘們兒瘋了啊,怎麼知道我病房電話的
“我是小鳳啊”
哈
孟小鳳激動的啊,聲大的霍毅都能聽到,“小金匣子所有的臺子都在播這件事,村裏的喇叭都播報了4月3號,天蘭就是長雲市市花了我們公司的蘭花是不是又得翻上幾”
“小鳳”
我示意他淡定,“不急,啊,無論市場多熱,我們花窖的蘭該怎麼養還怎麼養,暫時,不出貨,不定價,一切,都等我回去再說,你鎮定啊,鎮定,來,深呼吸”
“金總啊我怎麼鎮定”
孟小鳳吵嚷着,“你聽到聲兒沒村裏人都放上鞭炮啦麗紅她們大晚上的都扭起秧歌了,誰到知道,我們的蘭花產業馬上就要更上一層樓了啊”
“小鳳”
我抿着脣角,“那就更要沉得住氣啊,我不在,你就是領導,告訴大家,要低調對了,明個,你派羅子去隔壁村的狗場買幾條狼狗回來,他會看的,要越兇越好,看好花窖,堤防有外人眼紅”
八十年代,天蘭一瘋狂,搶花窖的惡性治安案件就層出不窮,爲了搶花那都發生過不少命案,這事兒,必須防患於未然。
“好。”
孟小鳳沒有異議,“小金啊,還是你沉得住啊,我們都都要瘋了啊”
“淡定哈”
我笑了笑,簡單交代了幾句放下話筒,回頭看向霍毅,“大哥我不是做夢吧。”
霍毅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金總剛剛還不是很沉穩的樣子,有條不紊的都安排明白了高瞻遠矚的,狼狗都準備買了,怎麼還會是夢”
“大哥啊”
我在霍毅面前壓根兒就繃不住,撲到他懷裏,“你說,這日期咋就這麼正好呢,4月3號哎那時我正好”
聲音一頓
心口的這股子熱潮說褪就褪了。
大哥正好離開啊
擦
“很簡單啊。”
霍毅颳了下我的脖子,“肖鑫同志什麼時候醒,
“這麼說”
我怔怔的,“這事兒是你你”
“噓~”
霍毅低低音兒,眉眼柔和,“要向肖鑫同志學習,低調。”
“低調什麼啊”
我眼一紅,心突突的,窩的慌,“你,你別總爲我做這些犯錯誤了怎麼辦啊我都會算的嘛它百分百會”
“呵~”
霍毅笑的俊逸,換了個姿勢把我抱在懷裏,下頜抵着我的額頭,“肖鑫,天蘭成長雲市花之後,你就會忙,忙點好,時間會過得快些,一眨眼,老子就回來了”
我沒說話,臉一別,悶到他胸口,悄摸摸的擦着眼淚
霍毅清着聲還在繼續,“肖鑫,先說說,三天假,你想去哪玩我帶你去。”
“不玩。”
我搖頭,鼻涕又蹭了他一胸口,“我哪都不想去。”
霍毅輕笑着,“那,我們先回家,這飯涼了,回家,大哥給你做好喫的,好不好”
“不好”
我臉貼的緊,發出的就是悶音兒,“我不想喫。”
“敢”
霍毅橫着,“不喫飯晚上哪有力氣上課”
“不上”
“肖鑫”
霍毅小臂一緊,抱着我就起來了,“你還敢曠課信不信老子收拾你”
“你收拾啊”
我眼淚拔插的被抱着還各種不憤,“你有本事就在這把我收拾”
咚咚咚~~
敲門聲急促的響起,“兒子啊”
我剛被霍毅放下來,餘梅滿臉緊張的就進來了,“吵架了吧啊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
說着,餘梅扭頭就慎怪的看了眼霍老爺子,“你看小金都哭了我就說吧小兩口才相處多久,你就讓人這事兒就怪你”
“媽”
我擦了擦眼,笑的有幾分尷尬,:“沒吵架,我和霍毅開玩笑呢”
哄得都不行不行的了,上哪能吵起來
“開玩笑”
餘梅疑惑的看向霍毅,“兒子,你們倆說的什麼上課,曠課的啊。”
咳~
我低眉順眼,手被霍毅一握,老哥極其淡定,“媽,我們夫妻倆是在互相督促,要求進步,每晚都會補課。”
這夥計真好意思誒
“什麼課”
餘梅好奇,“兒子,你還用”
“很多。”
霍毅回的大方,“古今中外,我們夫妻倆都需要探討,瞭解,學習,實踐。”
“”
我想捂臉,你個的玩意兒
“哦,沒吵架就好。”
餘梅有些心擔心的看向我,“小金啊,看樣子,小毅的事兒,你應該都知道了,他這回是要去”
“媽,我明白。”
我淡着聲兒,視線一跳,看了眼霍老爺子,“爸,媽,霍毅,他不光是我的丈夫,他更是名jun人,他的使命就是保衛祖國,保衛人民,保衛國家的每一寸土地,保衛羣衆的一切利益我能做得,就是支持他,理解他,在家裏等着他,大勝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