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難看,要看霍柔自己。”
有餘梅霍老在,我不會玩的太絕,不看僧面看佛面麼
我彎脣,“我只是要讓霍柔知道,哥們不是不會玩,只是看想不想。”
明星朗月,何處不可翱翔而習蛾獨趨燈焰。
嘉卉清泉,何物不可飲啄而蠅吶爭嗜腥羶。
人有時候就是學不會放過自己,一條路非得走到黑,在摔成個半身不遂纔會舒坦,可悲,可嘆哪。
“好,我陪你”
莊少非定定的看了我幾秒,點頭,“魚兒,甭管霍柔以後在搞什麼,哥們都陪你,今兒的事兒,我說完了,心裏也都痛快了,霍柔那邊呢,我肯定還是要裝的憋屈樣兒,不會露面的,剩下的事兒,就看你的了哥們知道,霍毅要上前線了,說實話啊,哥們很佩服他,要是我啊,未必有他那勇氣,畢竟,腦袋是自己的,家裏還有這麼個小算了要我肯定放不下,但是霍毅”
“大蒜,你擡高別人可以,但沒必要踩着自己”
我提醒他,“只不過,我們和大哥位置不一同,責任不同,要承擔的使命也就不同。”
“得還是您境界高”
莊少非終於笑了,手扶着額頭,“我草啊哥們這可算是撥雲見日了這之前的日子被霍柔折騰的,憋的我快要內傷了,就他媽不是人過的啊”
霍柔
我晃着神,滿腦子,還都是她從花瓣中走進我視線裏的樣子,波光流轉,一眸一笑都是柔情~脈脈的,顫着我的新房~
可笑的是,我昨天還在想,大哥要走了,心裏鬱悶,能和霍柔聊聊就好了,我還以爲霍柔是要出國,事多,需要多補外語纔會到不出空來找我。
誰知道啊,突然就送了這麼一份兒大禮,哐當的,從天而降,疼的我啊,都麻了
繃~~
浮沉微動~
我激靈了下,轉臉,吉他琴絃斷了,沒人動它,弦,自己就折了
“怎麼回事兒”
莊少非上前,“魚兒,你沒被琴絃抽到吧”
“沒。”
我啞着嗓兒,“是緣分斷了。”
“啊”
我苦澀的笑笑,“人難全,月難圓,琴絃斷,曲難延啊。”
正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畫人畫面難畫心。
矯情常在,多感多慨。
“和我”
莊少非指着自己鼻子,“魚兒,你是說和我的緣分”
“霍柔。”
我摸着吉他的琴頸,轉臉看莊少非笑笑,“哥們的小回旋兒沒了,都過去了大蒜,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
莊少非沒多糾結,“小錄音機就留給你了,霍柔那裏,我會一直讓人盯着的,有事兒,哥們就給你打電話了。”
“嗯。”
莊少非走到門口,腳下一停,又回頭看向我,滿眼認真,“魚兒,那晚我和霍毅之所以會把話聊透,就是因爲我們都怕你在受到傷害,哥們和霍毅成不了朋友,但,我們都會守護你,哥們這輩子,都不會在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坐在沙發上看着他,百合花香還在四溢,莫名的,就讓我品出了異樣的味道
莊少非眼裏流出的情愫,融進了花香裏,苦澀凝重。
“謝謝。”
我輕扯了下脣角,“大蒜,你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找個好姑娘,別讓哥們在跟着擔心了。”
“靠,哥們後面那姑娘都排着隊呢”
莊少非兀自一笑,打開房門,外面站着的人也同一時間擡起眼眸,着實,讓我和莊少非一愣。
大哥
霍毅逆着黃昏中的橘光就在門口,棱角有暗影勾勒,氣壓沉着,周身如同鑲了道橙色的金邊。
“都聽到了”
莊少非輕笑發聲,霍毅頷首,沒有回話,深眸隔着莊少非看向我,複雜涌出,鋒銳下,都是隱忍。
“大哥”
我起身,莊少非回頭便看了我一眼,脣角牽着,輕拍了下霍毅的肩膀,灑脫脫的樣兒,沒在言語,擡腳,走了。
病房門再次關上。
我站着,靜靜地同霍毅對視,眼神碰撞中,胸口只剩酸澀,我和霍毅,彷彿早已融進了對方的骨頭裏,他疼,我就疼,他苦,我也苦。
“肖鑫。”
霍毅低沉着氣息走近,一把將我擁在懷裏,磁腔顫抖着,“大哥對不住你。”
“沒有。”
我搖頭,“大哥,你已經做了能做的一切了。”
“肖鑫,即便我會先霍柔一步離開,我也會叫人看着將她送上飛機,不會讓她在”
“大哥。”
小臂攀上霍毅的腰,我仰臉,擠出個笑臉,“我明天,想去靶場玩兒。”
霍毅微整怔,隨即點頭,“好”
“我們不提別人。”
我忍着眼淚,笑着,“大哥,有些事,你不用在管,你的任務,就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你相信我,不管什麼糟心事兒,我在家,都會處理好的。”
“肖鑫”
霍毅眸子依舊英冽,隻眼底的情愫有潤潤瑩光,他捧着我的臉,“你真的沒有”
“大哥,我懂你”
第一次,我直擊了霍毅的脆弱,一個大男人的無措,霍家啊,真是他的軟肋。
只不過,後來添上了我,責任,與他來說,真的揹負太多的責任了,他承擔的又豈是常人能想象的。
我要做的,只是抱緊他,扯着脣角,“大哥,從今以後,你不光是我的骨頭,我也是你的骨頭,我是你的愛人,也是你的倚靠,我們同生共死,患難與共。”
“肖鑫。”
霍毅的氣抖着,摟着我太近,雙臂鉗的我幾乎融進了他的胸膛,“老子的肖鑫你太好,太好”
我被他憋的有些窒息,紅着眼,卻沒在言語,大哥,是你太好。
你包着我入心,疼我入骨,我自當愛你,知你,明你,戀你以我所有的力量,陪伴你,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我願將所有的悲傷悉數燃盡,然,在雪後的第一縷陽光中,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