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也沒有隱瞞，“我得回醫院一趟。”
顧浩的眼眸微沉，下意識的掃了林昭身上一眼。
難道是因爲身上的那些傷？
林昭看得出來顧浩在想什麼，可也沒有解釋。
“可以。”
林昭點了點頭，然後就直接回了更衣室，換了自己之前的衣服。
出來時，又是對着顧浩說了兩句感謝的話，才離開了夜色。
此刻已經四五點了。
已經沒有飄雪了，只是偶爾有兩朵飛落的雪花。
林昭攏了攏外套，然後纔打了車去醫院。
用的是厲宸南給的……小費。
一晚上沒睡，林昭坐上車就覺得有些困。
可沒敢讓自己睡過去。
下了車，林昭買了些早餐，纔去看林祁了。
“哥……”
林祁聽到動靜就直接睜開了眼睛。
林昭放下早餐，將病牀搖了起來。
“好點沒。”
林祁的臉色比以前更加蒼白了。
看着沒有一點兒血氣，好像一碰就能碎了。
林祁怕林昭擔心，還是點了點頭。
林昭心裏疼，可也沒有表現出來。
只是打開了早餐，“先喫些。”
林祁分了一半給林昭，“哥，一起喫，我吃不了這麼多。”
林昭也沒有拒絕，端過來也跟着一起喫。
只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整個病房安安靜靜的。
林祁沒喫多少，林昭也是。
胃裏不太舒服，太久沒喫東西，反而喫不下什麼。
林祁偏頭看着林昭疲倦的樣子，心裏不禁又開始多想。
“哥，他是不是……”
“別管我了，我沒事。”
“他出差了，我就是沒睡好。”
林祁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然後才又繼續開口。
“哥，別給我治了。”
“我不想看到他在欺負你了。”
林昭鼻尖一酸，端着的粥裏滴了一滴眼淚。
林昭都有些看不清碗裏的東西了。
“說了，你別亂想，會給你治好的。”
林昭心疼林祁，可林祁哪裏又不心疼林昭？
他只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我要是早些死了就好了。”
林昭握着碗的手緊了緊，是那種一次性的紙碗。
小半碗的粥，幾乎都快要溢出來了。
像是林昭的心一樣，疼的都快要裂開了，連帶着自己的胃都快要跟着痙攣似的疼了。
他到底要多沒用，才能讓自己的弟弟，說出這樣一點兒求生慾望都沒有的話？
要是早些死了就好了……
若他勇敢一些就好了……
之後兩人更是無話，林昭有待了一會兒，看着林祁睡着了才離開。
回別墅的路上，林昭的胃一抽一抽的疼。
強忍着吃了一些暖胃的東西，纔好了一些。
回到別墅，一夜沒睡的他，卻還要藉着紅酒的醉意，才能睡着。
一整天他都沒有醒來過，可一場夢，林昭卻痛苦的根本沒辦法醒過來。
再次醒過來的林昭，出了一身的汗。
林昭有些受不住現在的情緒，總覺得太過哀傷了。
哀傷的，連一點兒求生慾望都沒有。
就連他想要扯着嘴角笑一笑，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