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林昭只能剋制着自己，不去想。
他怕，那些夾雜着絕望的回憶，讓原主的那些情緒，徹底影響了自己。
太過哀涼。
哀涼的只剩一片死寂。
林昭簡單的收拾了一些，才穿好衣服打算去夜色。
臨走前，特地將那包錢，放進了兜裏。
甚至還數了數，確定除了自己用過的，沒少一分，才安了心。
林昭過去的時候，其實還沒有十二點。
也不過九十點鐘。
林昭只是不想自己一個人，待在那個別墅。
他想找些事情做。
好在林昭過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來開門的顧浩。
“咦……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林昭擡頭看了一眼顧浩，下一秒又垂頭，連帶着脣都掩與高領之中。
“沒什麼，現在不能進的話，我等會兒再來。”
林昭剛要轉身，就被顧浩拉住了。
“別了，沒說不能進。”
然後就帶着林昭進了夜色。
這會兒夜色沒有昨晚那樣燈紅酒綠，甚至除了顧浩跟林昭，沒有多餘的一個人。
林昭坐在吧檯前，顧浩看了林昭一眼。
好似不論什麼時候後，他看到的林昭永遠都是這樣，乖巧的只剩一片死寂。
讓人看着有些心疼。
顧浩給林昭調了一杯酒，“喝吧，這個能暖身子，放心，不會醉人的。”
林昭看着跟天空很相似的藍色酒，猶豫了一下。
“我沒錢。”
……
顧浩忍不住輕笑，“放心，不收你錢，我這個老闆自己請你的。”
顧浩又往林昭的跟前推了推。
林昭看了顧浩一眼，說了聲謝謝，纔拿過酒，淺抿的一口。
酒味兒不是很濃，甚至帶着一點兒甜味兒。
入喉又帶着點兒酸味兒，像是果酒。
林昭有些喜歡這種味道。
顧浩看到林昭暗淡的眼光，好似亮了亮。
他就知道林昭會喜歡的。
林昭剛喝完手裏的一小杯，顧浩正準備再給林昭調一杯的。
忽的夜色的大門就被人推開了。
林昭下意識的往大門看去，是厲宸南。
厲宸南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眼眶微紅，眼窩下是濃重的黑眼圈，鬍渣都比昨晚更長了一些。
就連白色的襯衣，都有些凌亂。
他記得昨晚的厲宸南，精緻的連微卷的袖口都戴着價值不菲的袖釦。
一塵不染的領子都沒有一絲褶皺。
完美的連上帝都嫉妒的那種。
和現在的厲宸南似乎就像是兩個人。
厲宸南也沒管開沒開門，就直接走過來坐在了林昭的旁邊。
林昭看着厲宸南，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像是給他讓了一些位置。
厲宸南坐下來的時候，帶着一股風，那風裏帶着淡淡的菸草味兒。
並不是很難聞。
顧浩看着突然出現的厲宸南，卻是一點兒都沒有驚訝的樣子，反倒是皺着眉看着厲宸南，“老樣子？”
厲宸南也沒去看顧浩，直接嗯了一聲。
然後雙手撐着額頭，一副痛苦難當的模樣。
林昭本來想跟厲宸南說些什麼的，可是見他這個樣子，林昭便乖乖的坐在旁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