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鄧隊長咳嗽了兩聲,壓住了自己一閃而過的狂喜之色,一本正經地說:“其實,我倒是不在乎錢,可是,就像你說的,我被他打傷了,住院了,確實花了不少醫藥費,都是我自己掏的腰包呢。”

    “還有,我住院的這段時間,家裏大人孩子的都只顧着忙活我,都沒上工去,這一下子不光是我一個人曠了工,我們全家都跟着曠工了,這裏裏外外一算,得多少工分霍霍呀”

    “還有我們住院時家屬的喫喝,那不都是錢嗎”

    “這麼一算的話,我們要五百塊錢真不算多,這也就是看在他姥姥跟我沾親帶故的份兒上,不然的話,就是給我多少錢我都不帶饒了他的”

    “呵呵,那我就先謝謝隊長了。”韓明秀扯了扯嘴脣笑了一下,笑容裏一點溫度都沒有。

    鄧隊長擺了擺手,說:“謝就不用了,只是那五百塊錢你帶來了嗎打算現在就賠償給我麼”

    韓明秀說:“帶是帶來了,不過”

    她笑了笑,說:“我還想麻煩鄧隊長一下,能不能跟我們去一趟公安局,把小周給接出來呀他今年才十七歲,還未成年,按理說,他這個年紀是不應該受到刑法處罰的,也不知道鄧隊長是怎麼做的,竟然把他丟到監獄裏去了。現如今,不知鄧隊長能不能看在他還是個孩子的份上,別跟他一般計較了呢”

    “要是鄧隊長同意的話,正好我們開車過來了,咱們一起去趟公安局,只要您前腳把小周救出來了,我後腳就把那五百塊錢給您,一分都不帶差的”

    鄧隊長聽了,卡巴着眼睛琢磨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貪慾佔了上風。

    “好吧,看在你們這麼有誠意的份兒上,我就跟你們走一趟吧,不過,咱醜話可說到頭裏了,要是我把人救出來你們反悔或者食了,我可是有辦法再把他扔進去,再扔進去的話,可就不是五百塊錢能撈出來的了”

    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怕韓明秀過後不給他錢。

    韓明秀聽了,馬上從兜空間裏裏查出五百塊錢,交到了蔡大娘的手裏:

    “大娘,你是這舉人村的村民,在鄧隊長的管轄之下,今個你就給我們做這個中間人吧,一會你也跟着我們去,等小周救出來的時候,就由你負責把這筆錢交給隊長。”

    “不過,要是隊長救人不利的話,那我們只好再另想別的辦法,這筆錢我們就暫時不能賠償了,畢竟辦事得需要花錢,救人要緊嘛。”

    隊長看到那一疊花花綠綠的鈔票,眼睛都快冒火了,他老孃他媳婦兒也都是如此,恨不得一下把錢搶到手裏。

    “那行,咱們這就走吧”隊長很積極的站起身,擡手看了一下手錶。

    “現在才九點半,要是順利的話,晌午前咱們就能把那小子撈出來。”

    韓明秀看到如此積極的隊長,暗忖當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呀

    於是,劉仕川,鄧隊長,蔡大娘和韓明秀,一起上了車。劉仕川發動引擎,風馳電掣般地向公安局駛去。

    路上,鄧隊長也跟他老孃一樣,想方設法地跟韓明秀套話,想打聽韓明秀的底細,都被韓明秀給擋開了。

    到了公安局後,鄧隊長叫他們先再門口兒等着,他自己進去了。

    鄧隊長的小舅子就在公安局上班呢,當初他也是找了他小舅子才如願地把小周丟進大牢裏的。不然的話,小周的年紀還不夠判刑,根本沒法坐牢。

    鄧隊長進公安局沒多大一會兒就出來了,還帶了一個滿臉橫肉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那人就是他的小舅子。

    隨後,那人也跟着鄧隊長一起上了車,還坐在了前面的副駕駛上。

    上車後,鄧隊長對劉仕川說:“上八里堡監獄去,已經說好了,到那就放人。”

    劉仕川聽了,二話不說地發動車子,飛快地往八里堡監獄趕去。

    大約十一點鐘的時候,車子開到了八里堡監獄。鄧隊長和他小舅子一起下了車,劉仕川也跟着去了。

    時韓明秀讓他跟着去的,要是小周真的受傷的話,他也好揹他出來呀。

    他們進去後,韓明秀和蔡大娘也從車上下來了,倆人緊張地伸着脖子,不錯眼珠地盯着公安局門口,就怕他們三個單獨出來,沒有帶出小周,或者被告知小周已經死了

    想到這種可能,倆人的心都一抽一抽的,提到嗓子眼兒去了

    好在半個小時後,人終於出來了

    謝天謝地,是四個人一起出來的

    只是,小周不是自己走出來的,而是被劉仕川背出來的。

    背出來時,那孩子的頭無力地垂在劉仕川的肩膀上。裸露的手臂搭在前面,傷痕累累的,看着都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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