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小臉變換了幾下,忽然放下筷子,擠出一抹諂媚的笑,“我喫飽了,看着你喫就好。”
男人也放下筷子,舉起杯子喝了一口,冷冷看着她道:“你真是時刻到我這裏打卡找罵。”
“”
喬以沫垂眸抹了抹鼻子,腦中轉了一圈,小心翼翼的開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我記得我上次見到爺爺,他還能自己走動,怎麼就突然習慣坐輪椅了”
男人坐着,神色淡淡,除了有點冷,看不出任何情緒,“人總要習慣一些不喜歡的事情,那麼大年齡你還指望他能像你一樣隨地走動,別人推比他自己省力。”
“他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她不想再跟他繞彎子,單刀直入的問。
“出問題他就不該待在這裏了。”
喬以沫沉默,無法反駁,如果老爺子真的身體出事了此時也是在傅氏醫院待着纔對。
“嘖,真是巧,趕着飯點了。”
熟悉的調笑聲忽然從門口傳來。
喬以沫擡眸見到來人,面色微微一變,“裴醫生”
她眼神再度懷疑的看向傅司年。
有裴謙在的地方終歸不會有什麼好事。
“呦,小沫兒也在”裴謙看見她勾脣笑了笑,看着滿桌子的美食,搓了搓手,不滿的道:“你們還真是浪費,三個人能喫的了那麼多嗎”
他一點也不客氣的坐下,從旁邊拿起一雙筷子,就開始喫起來。
喬以沫擰緊着眉頭,“裴醫生來這裏做什麼爺爺他怎麼了”
裴謙自顧喫着,眼睛都沒離開面前的食物上,“老爺子他不是好好的嗎我是你們家的私人醫生,來這裏當然是給他做調理的,他就是最近胃口不好,還有些感冒,你家裏那位夫人什麼角色你又不是不清楚,找個清淨點的地方都難。”
“”
喬以沫蹙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瞥向男人。
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傅司年從桌底下踹了他一腳,冷聲罵道:“既然知道自己來幹什麼的,還不快滾過去。”
裴謙被噎了一下,咬牙瞪他,“差這一會嗎就不能等我喫飽老子可是連晚飯都沒喫呢。”
喬以沫心裏有些亂,隨口道:“司年,剩了也是浪費,你讓他喫就是。”
說着,還隨手把面前滿滿的盤子放在了他面前,輕笑,“裴醫生你慢慢喫。”
傅司年微微眯起眸子,眼神變得有些寒,忽然站起身,“既然這樣,你在這裏陪着他喫好了。”
裴謙,“”
他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隨後露出一抹和煦溫柔的笑,“小沫兒不用管他,咱們倆喫。”
喬以沫卻是早已起身,眼神追着男人走出去的背影,“裴醫生你慢慢喫。”
“司年,等等我。”她焦急着追了過去。
裴謙嘴角狠狠抽了抽,“我cao這對狗男女”
兩人坐車一起回到碧水雲居已經是深夜,喬以沫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但還是抱着男人的手臂,軟膩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你能不能別生氣了,一路上都不理我。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怕你把什麼事都自己單着,我不想你那麼累。”
女人微微站直身子,困得強撐着眼睛看他,腳步都開始站不穩,“他,他是醫生。”
“你想替我承擔”男人捏着她下顎擡起來,低沉的語調微微有些涼,還有些逼仄,“喬以沫,你是從喜歡愛上我了打算跟我過一輩子”
“我”女人小手扒拉着他的胳膊,翹着紅脣,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困得腦袋左右搖晃,眼睛半眯着,聲音軟綿綿的無力,“不不跟你過一輩子我幹嘛要給你生孩子我就是愛上你啊,你不知道嗎”
見他半晌不說話,她忽然緩緩睜開了美眸,捧着他的臉癡傻一笑,“你願意跟我過嗎有沒有還計劃着離婚的事”
男人凝視着她好一會,低笑着牽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話,“我以後要是跟你離婚怎麼辦”
女人嘟着脣,閉着眼想了一會,吐出幾個字,“那孩子的撫養權給我吧。”
“”
傅司年眼神幾乎是肉眼可見的突然寒了下來,捏着她的肩膀,冷冷咬牙道:“喬以沫,你這麼快就打好注意了離了婚你就只要孩子”
女人被突然灌入的冷氣打了一個激靈,睏倦也散了幾分,縮了縮脖子,望着他覆滿冰霜的俊臉,怯怯的道:“不然你還能給我什麼你都不要我了,我又不貪財,我只是要個孩子怎麼了”
越說聲音越小。
“呵”男人偏了偏頭,掐着她的下巴,冷酷殘忍的勾脣,“你在傅家唯一的貢獻也就生個孩子了,你走了,還想把他帶着,你覺得我會答應”
“”
喬以沫神經猛地被刺了一下,這下徹底清醒了,臉色有些難看的望着他,“你不能這麼狠心,我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個孩子你也要跟我爭”
她心裏忽然不安的發緊,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她該怎麼辦
她留不住他,連個孩子也留不住嗎
“呵”
男人只是看着她冷冷笑了笑,扯開她的手,擡步走進了別墅裏。
只要個孩子她到真的是果斷。
喬以沫怔怔站在門口,腦子還有些濛濛的,五官幾乎皺成了一團,她幹嘛又提離婚
真是自找苦喫。
但不可否認,後面的確是她的打算,她什麼都不想要,除了他就是這個孩子了。
“太太,您怎麼不進屋啊”
陳媽見她站在門外吹風,皺着眉連忙把她拉了進來。
女人呆滯的眸子緩緩回神,問道:“陳媽,家裏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
陳媽搖搖頭,“沒什麼事發生,就是先生這幾天比較忙,都沒回碧水雲居。”
“哦,我知道了。”他這幾天估計都待在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