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墓地銷售那些事 >第三十一章
    “你搞毛啊”剛被梅子推了出來,現又被她哥拉了進去,感覺自己像個被這倆兄妹玩捏的洋娃娃。

    “叛逆期都這樣,你也別往心裏去。”南宮看着梅子那屋緊閉的屋門說道。

    “這他媽也太叛逆了吧,你瞧我這手被她咦咋就好了”

    我左右翻看着指頭,一點都沒感覺到哪裏受過傷的樣子。

    這兄妹倆還真是一個媽生的,一個推我,一個拉我,一個傷了我,一個又在不經意間治好了我。

    “小把戲,不值一提,來,喫飯吧”南宮切了根火腿腸,灑進了桌子上用碗扣着的幾個菜裏,對餓了一天的我就像美味佳餚般誘惑。

    我一邊大口喫着飯,一邊與他講着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並告訴了他家屬通牒的最後一天的消息。

    南宮喫着喫着放下了碗筷,緊鎖的眉頭似乎在琢磨着什麼。

    “想到辦法了”我問他。

    他想事情的時候時而低眉,時而抿嘴,過了半響,纔回我一句:“沒,快喫飯吧。”說完後拿起了碗筷。

    “哦。”

    這頓飯我倆喫得很壓抑,南宮突然放下了碗筷,長嘆一口氣,看着我。

    “怎麼了”我好奇地看着他,總感覺這傢伙要和我說什麼。

    南宮像下定了決心似認真地對我說:“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以後我妹妹就要拜託你照顧了。”

    “說這些做啥你想什麼呢”我木訥地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我問他:“你該不會準備去幹票大的吧”

    南宮舒展了一下眉頭,說道:“沒,沒有,就是我這個行業你是知道的,指不準哪天萬一失了手,就哎不提了,也就是隨口和你這麼說說。”

    “哦。”我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沒啥過不去的事,你也別想那麼多了,總會有辦法的。”

    這是我隨口安慰他的話,這事有多嚴重,到底能不能過去,還有沒有辦法,我倆互相之間清楚得和明鏡一樣,只是誰也不說破。

    喫過晚飯我躺在裏屋休息,蓋着大棉被子還是覺得冷。今天上午是個豔陽高照的天氣,冬日的積雪已被化開變成了一灘灘黑水,到了晚上,這些水吸收着大地的溫度,重新結成了冰,世間的溫度變得比以往更冷一些,我縮在棉被裏的四肢冰冷得感覺不到溫度,但耳朵偏又滾燙燙的,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就在睏意夾雜着寒意席捲而來時,我卻聽到了客廳裏輕輕地穿衣服聲,我從門縫裏向外瞄去,竟然是梅子。

    她這麼晚要做什麼我心想着,隨時準備打開門。

    梅子往頭上戴了一個戴口罩的黑色無邊帽,露出一對在夜裏黑亮亮的眼睛,有彈性的緊身衣緊貼在身上,把她發育不良好的身板勾勒出一道與板磚一樣平整的線條,這身材條件若是戴上口罩被人看見了沒準以爲是誰家的小正太跑了出來。

    “你幹嘛去”我推開門叫住她,正在專心收拾的梅子被我嚇了一跳,但很快恢復了正常,她輕飄飄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從我身邊走過,“不管你事。”

    “哎你這人”我習慣的拉扯着她,有彈性的夜行衣被我扯得老長,我突然想到已經兩次被她折斷指頭了,頓時有點害怕,於是趕緊放開了手。

    “啪”被彈回去的緊身衣像橡皮筋一樣打到了她背上,她疼得狠吸一口冷氣,惡狠狠地看着我。

    我連忙縮起身子,把雙手藏在腋下,生怕她又一個不小心把我指頭掰斷。

    越猥瑣的姿勢帶來的安全感越強烈,起碼我是這麼認爲的,但很快頭上傳來了一聲悶悶的聲響,在我腦子裏發出了巨大無比的迴音,接下來只覺得兩眼發黑,到處都是亮閃閃的小星星。

    梅子抖了抖胳膊,只見一條繩子像有生命一樣繞啊繞地重新纏回了她的胳膊,盡頭處栓了一個圓圓的橡皮疙瘩,從形狀來看應該是她翻牆的工具。

    就在梅子即將離開房間時,南宮建國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他像一陣風一樣地從梅子身邊滑過,停下來時手上攥着剛纔用來砸我的那個橡皮圓球。

    兩人一人拽着一邊的繩子誰也不先開口,我也就在一旁觀個戰,反正這種像武俠片一樣的鏡頭我也不想出境,怕被誤傷。

    最終還是南宮建國先開的口,“平日裏你小偷小摸我也就由得你了,現在你這幅樣子還打算入室盜竊”

    梅子冷冷地看着她哥哥,嘴裏唸叨着我聽不懂的口訣還是啥玩意的,“賊人不依仕人助。”

    南宮回了句:“你少拿師父那套東西來我這瞎嘚瑟”

    梅子:“師門禁斷親銜義。”

    南宮:“別扯這些你知不知道一旦入室盜竊就是另一種性質了”

    我被倆兄妹這中古混搭的對話繞得懵了逼,但南宮說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前些年有過一篇報道,警察抓住了一個在車站偷了別人一萬塊錢的賊與一個入室盜竊偷了幾百塊的賊,結果兩人的判罰完全不同,後者的處罰非常重。

    前者頂多算小毛賊,而後者卻算“江洋大盜”,兩者的性質完全不同的,相信梅子自己也知道這個道理,而如今卻要鋌而走險。

    兄妹倆就這麼在逼仄狹小的客廳裏你來我往,每當一方用那個橡皮圓球砸向對方時,都會被對方巧妙地化解,在手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反擊回來,這種像武打片一樣的場景就在我的眼前持續着,纏鬥着,直到南宮最終勝出。

    梅子雙手大拇指被南宮用繩子紮成了一個死結背在身後,但腳上還不服氣地胡亂踢着,終於沒有了高手的風範。

    “喲還是你行啊”我拍了拍南宮的肩膀,得意兮兮地看着梅子的狼狽樣,“這下該聽話了吧”

    梅子一個勁地拿腳踹着我,但我一直遊走在一個安全範圍內,急得她不顧形象地對我兇道:“你這人到底有完沒完我自己惹的禍我自己搞定,我不要你來幫忙”

    南宮用力緊了下繩子,扎着梅子的指頭生疼,也讓她閉上了嘴,他訓斥着梅子:“你這孩子咋就那麼不知好歹呢天南爲了你的事忙前忙後還去找人借錢,你就不能懂事點”

    梅子反抗着她哥哥,但奈何繩子扎得太緊,一動就連着指頭生疼,只好嘴上反抗着:“我當初被人辭退的時候他在哪現在跑得勤快當年師父教過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需要他的假惺惺”

    “住口”我打斷了梅子,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義正言辭地說道:“現在我纔是你師父你就該聽我的”

    說完後我轉身拿起桌子上那把南宮下午用來切火腿腸的刀,扁扁的大概有一尺長,南宮緊張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而梅子,也是第一次見我對她發火,一時間有點愣住了。

    我把刀別在了皮帶上,用自認爲很帥的姿勢對她說:“這麼久了你好歹聽我一次話在這等我”

    “你又發什麼神經”梅子一臉懵逼地看着我。南宮也被我的舉措嚇壞了,連忙安慰我:“別這樣沒到這份上。”

    我其實心裏早就有個計劃,只不過一直沒有說出來,於是我給他倆吃了個定心丸:“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然後指着梅子,“我說過了,你這事我管定了”

    我不顧他倆勸阻的聲音,頂着夜色跑出了門去,一時間我覺得自己體內那股見到女孩子有難時就“騷情”的血液沸騰了。

    這波表現應該在她面前帥得炸裂了宇宙吧我心裏得意洋洋地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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