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孫子”

    我氣得大罵一聲,許宜娜趕緊捂住了我的嘴,“你幹嘛呀,別讓人聽見了”

    但一有這麼一種人,像安裝了衛星定位一樣,哪裏有八卦哪裏就有他。

    “咋啦咋啦”狗蛋滿臉好奇地跑了過來,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出啥事了”

    看到狗蛋的慫樣子,我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真他媽的沒事找事”

    “咋啦咋啦啊”狗蛋着急得把臉都憋成了青色。

    我指着總經理辦公室說道:“這孫子晚上要請客打高爾夫球”

    狗蛋聽我這麼一說,竟滿眼羨慕的神色,“哇有錢人就是好。”

    “真實喫飽了撐着了。”說完後我看着狗蛋,突然冒出一個主意,“方總說了,想在銷售部找個貼身的人幫他撿球。”

    狗蛋眼睛轉了轉,一蹦老高,“找我啊我去我去”

    這種在總經理面前表現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於是下班後,方遠帶着許宜娜,許宜娜帶着我,我帶着狗蛋出發了,每人都在各懷着心事

    高聳的聚光燈豎立在碩大的高爾夫球場四周,把這裏的夜晚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衆身着超短裙的服務員小妹看了一眼方遠,又看了一眼其他人,立即在衆人中找準了今晚的貴賓。

    “先生晚上好”衆小妹從方遠與許宜娜手上接過球杆袋子,職業性微笑的臉擰成了一朵花,但她們的眼睛像有自動過濾功能一樣的忽略了我和狗蛋。

    衆人還未入座,就聽大廳的貴賓休息室內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哎呀方總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一個身材發福,肚子上褶子套褶子的中年男人遠遠迎了過來,臉上的贅肉因爲小跑而上下跳動着。

    方遠氣派十足地伸出一隻手,象徵性的握了一下,淡淡地說:“不好意思久等了。”

    話音未落,一支纖細的胳膊從胖子身後伸了出來,伴隨着銀鈴般動聽的聲音,“方總言過了,您年輕有爲,日理萬機,今兒能在百忙之中賞臉就已是我們王總的榮幸了。”

    說話的同時,一個身材窈窕,臉上略施粉黛的年輕女子從胖子王總的身後站出來,握住了方遠的手,落落大方地說道:“方總您好,我是王總的私人助理楊柳,您叫我小楊就好。”

    說話間楊柳很自然地挽住了方遠的胳膊,舉止間一股好聞的香水味飄散了過來。

    “南哥好香啊。”狗蛋臉上充盈着幸福的味道,像上癮似貪婪地吸着鼻子對我說道:“要是這姐姐做我一天的女朋友,我願意拿你十年壽命來換。”

    “別瞎白豁了,再香也是抹出來的”我早已習慣他這張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嘴。

    狗蛋不理我說的,他自言自語着籌劃着未來目標,“我哪天要是發財了,也要搞個助理,就像他那樣,非得私人的不可”

    “這位是”胖子王總盯着許宜娜滿臉堆笑。

    方遠說:“她是許宜娜,公司副總。”

    許宜娜楞了一下,我與狗蛋差點跌坐過去,互相對視一眼,狗蛋悄悄地問我:“宜娜姐啥時候成副總了”

    王總聽到“副總”這頭銜時表情變得有點驚愕,但像他這種久經商場的老狐狸則很快恢復了正常,邊笑邊對着許宜娜誇獎着“年輕有爲”。

    這種不合時宜的誇獎令許宜娜感到非常難受,硬擠出一點笑容算做是了回答。

    寒暄過後,我們一行人在教練的帶領下進入了球場,隨後教練開始講解擊球要領,什麼拇指勾小指,雙腿彎曲以身體的扭動帶動胳膊

    對於我這種從小在南疆長大,孩子中的“尕尕之王”來說,這點東西根本也就分分鐘學會的事情,我拿着免費的球杆來回幾下既掌握了要領,揮杆都帶着風的那種。

    但許宜娜學得就沒這麼快了,就連“扭腰”都扭得像殘疾人秧歌一樣,不是忘記彎腿,就是忘記揮杆。

    “這東西好折騰哦,不明白好玩在哪裏。”許宜娜說着,又揮空了一杆。

    我看着她笨手笨腳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許宜娜尷尬地對我說:“別傻笑了,快給我看看怎麼回事啊”

    我走到她身邊,從一旁指着她的手腕,“這裏放鬆,太僵硬啦。”邊說邊在她面前擺弄起來。

    正當我現學現賣時,突然看見許宜娜手腕處又多了一雙手,我擡起頭,卻看到方遠竟然從後抱住了她,用臉幾乎貼到她臉上的姿勢講解了起來。

    方遠這種突如其來的做法令許宜娜像受到驚嚇般輕呼了一聲,頓時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蜷縮着胳膊看着他。

    方遠皺了皺眉眉頭,臉上表現出不悅的表情,這一切都被王總身邊的楊柳看到了眼裏,她很有眼色地輕輕挽着方遠的胳膊,在他耳邊柔聲細語道:“方總,我總是拿不好杆,您能不能給我也講講呀”

    楊柳說話輕柔而又有誘惑力,很快的把方遠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方遠看着許宜娜,鼻子裏輕輕發出“哼”的一聲,就與楊柳走向了一旁,繼續着剛纔未完成的姿勢。

    “什麼玩意”我小聲的抱怨兩句,拿紙巾擦了擦許宜娜被碰到的手腕處。

    許宜娜低着頭不願講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得不說,楊柳這個人在討男人歡心這方面實屬達人,雖然我覺得方遠應該屬於不缺女人的那種富二代,但楊柳的聲音、表情、她對方遠表現出的崇拜以及似有若無曖昧的小動作,這一切女人應該具備的武器在她手中被施展得自然,天衣無縫。

    從開局到休息,方遠的眼睛就像被釘在了楊柳身上似的,我不禁覺得原來這個歲數的富二代也是男人,該發育的地方一點都沒落下。

    “方總,您看抽個時間來我們廠子看看嘛,現在甲方催着供貨,但原料資金鍊已經斷了好幾天了。”楊柳趁着方遠高興,適時的說點工作上的事情。

    方遠大搖大擺地往椅子上一靠,王總堆着笑臉遞上一份他們公司的資料,而楊柳則輕輕倚着方遠,替他翻開了資料,“方總您看,這是我們廠最新的技術,申請過專利的”

    她的動作曖昧又大膽,翻看資料時身體的某些部位很懂事地時不時蹭着方遠的胳膊,這種旁若無人的表演看得我和狗蛋一陣頭昏腦漲。

    方遠一目十行地翻看着資料,口中問道:“需要多少錢”

    楊柳笑了一下,對着方遠的耳邊吐氣如蘭地輕聲說:“四十萬。”

    方遠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一旁的胖子王總看見了方遠的表情,立刻站出來插了句嘴:“小楊,玩的正高興呢工作的事先放一放,這樣,我們去唱唱歌,順便喫點宵夜方總您看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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