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手輕腳地從牀上爬了起來,被窩外冰冷的空氣頓時讓我清醒了不少,我小心翼翼地從倆人隨手亂扔而捲成一團的衣物中尋找着自己的衣服
“你醒了麼”輕柔的喚聲從我身後傳來,我急忙隨手從捲成一團的衣物中隨手抽出一件遮蓋住了重要部位,“不,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這就走”
許宜娜看着我窘迫的樣子壞笑一下,“走你走哪裏呀”
“我去”
我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我宿舍麼
許宜娜上下打量着我,“噗”地笑出了兩顆又尖又白的虎牙,“想不到你還有這愛好哦”
“額,啥”我隨着她眼光看去,突然發現剛纔隨手抓來的竟然是她的內衣
“哇靠這是我隨手抓的,你可別誤會”我連忙雙手高舉黑色的內衣以示清白。
“啊你別”許宜娜趕緊把頭縮進了被窩裏。
“不,不,不,你聽我說我只對這玩意裏面的東西感興趣我”
許宜娜從掀開的被角中露出一對亮閃閃的眼睛,“你個傻子你到底是更喜歡內衣還是喜歡我”
“當然是你”我機械地站在原地回答道。
她小聲說道:“那你還不進來”
恍然大悟的我重新回到了被窩裏,一股暖暖的熱氣撲面而來。
“你身上冷死啦過去一點”
我往外移了一點。
“太遠啦,再回來一點”
我又往回移了一點,突然耳邊聽到一聲“你笨死啦”接着一陣劇痛從肩膀傳來,我回頭看見肩膀上留下了兩排深深的牙印。
“你敢咬我”我伸手抓了過去,不小心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一股軟綿綿的感覺
“呀”許宜娜尖叫着與我嬉鬧成了一團。
鬧夠了之後,我們倆都安靜了下來,在被窩裏互相看着,感受着對方呼吸時的氣息。
“大傻子。”
“恩”許宜娜的瞳孔黑亮黑亮的,映出了我的倒影。
“我和你一起走。”
我一怔,“走去哪”
她說這話時的樣子很認真,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我也辭職,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找工作好不好”
我立刻回絕:“不行絕對不行”
許宜娜說:“爲什麼不行我已經想好了,我們一起去開個設計工作室,我做設計你跑業務,再叫上白狗蛋我們仨一起。”
我板着臉再次回絕道:“絕,對,不,行”
看着她失望的眼神,我耐心安慰道:“你有你的打算,你忘了麼當初你來這個公司時是怎麼說的想設計一個愛情墓園想永久留存在幾十年、幾百年以後留下自己的足跡”
許宜娜喃喃說道:“怎麼會忘記呢”她的眼神逐漸變得溫柔,“但是我更想和你在一起”
一股暖流衝擊着我的心房,情不自禁地緊緊摟住了面前的她。
“再說了我什麼時候用得着你來擔心啦”我笑着看着她的臉,餘韻過後紅撲撲的很是可愛。
她仰着頭像小鳥一樣依偎着我,問道:“那你是想到什麼辦法了麼”
我點點頭,自信地笑了笑。
她摸着我昨天才刮過今天剛長出來的一點點胡茬說:“快和我講講呀”
“你快說呀賣什麼關子”她着急得用拳頭砸在我胸口。
我貪婪地聞着她懷中傳來的那股暗香,摟住她的胳膊突然一翻,把她壓在了我的身下。
“我可以告訴你,但現在不行”
許宜娜眨巴着眼睛問道:“爲什麼不行”
我壞笑,捏着她的下巴說:“因爲,因爲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呀你這個色狼”
許宜娜的叫喊聲還未發出,就在我的強吻之下變成了呢喃的低語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輕輕抽出被她壓至麻木的胳膊,全身鬆垮得像散架了似的,但她紅潤潤的小臉彷彿睡夢中都在微笑着。
難怪在幾百年以前就有人說過一句話,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我這隻累至半死的牛好不容易藉着手機微弱的燈光穿好了衣服,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走到了屋外,此時我已有了決定。
人不能永遠都爲自己而活,所以註定了這輩子有數不清的身不由己,爲了許宜娜而留下來是我現在唯一的目標,哪怕不惜的做任何事情。
我撥通了爲總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在即將自動掛斷時終於接聽了起來,發出一聲有氣無力的“喂,天南嗎”
“爲總,是我,你好些了嗎”
爲總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動過手術以後好多了,現在只要療養就可以了”
“啊,那您要保重啊心臟造橋這麼大的事可是得注意”
爲總笑出了聲,緊接着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心臟只能搭橋,不能造橋,你,你不懂就別亂說,惹我發笑咳”
我擔心地說:“好好好,我不亂說了,您可別笑了啊。”
電話那頭喘了一會,說道:“你也甭繞彎子了,找我是有事吧”
我直接回答:“是的,非常有事,非常重要”
衛總:“但說無妨”
我想了想,說道:“方遠這孫子搞我他竟然直接發公告把我開除了,還是蓋公章的那種”
沉默了一會,衛總說:“我昨天就知道了。”
我驚愕道:“那你當時咋不阻止他啊”
“因爲這就是你的命數。”
我:“”
好半天,我苦着臉問道:“你在逗我”
爲總並沒有表態,沉默了好一會,耐人尋味地嘆着氣,“哎老方同志”
我不明白了,於是說:“哎,哎,大哥,我說的是方遠,二十來歲的那個,你別搞錯了,不是他那個巨有錢的爹。”
“沒搞錯,我要說的就是方正元。”
方正元是方遠的父親,名副其實的公司創始人之一,屬於幾個股東里面最大,最老,說話也最有份量的那種人。
我問道:“和這個方老頭有啥關係啊”
衛總沒有回答,自顧自地說道:“老方這輩子不容易啊當年方夫人走得早,留下了方遠那個半大小子。”
我沉住氣問道:“然後呢”
“老方年輕時一直不順,做什麼賠什麼,而當年的方遠還小,跟着他爹就沒過過好日子,但他那時候很懂事,還經常幫着他爹做些零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