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矩陣遊戲 >第六十章 血光之災
    夜色漸深,某大戶人家的府上卻是一刻不得安寧,哀哭之聲不絕於耳。

    外面路過的行人則是滿臉晦氣的加快了腳步,一條街道都因此顯得有些冷清。

    至於爲什麼在這夜間,還有人敢出來亂走,那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之事。畢竟諾大的一個開封府,總不可能說每個人都因爲害怕那無中生有的惡鬼之說,而不敢出來。

    眼下正是凜冬時節,很多人都是要靠着夜市喫飯的,不出來他們幹什麼喫?

    而不管外面的行人神色匆匆的路過,府上的哀哭哀樂還是毫無停歇的趨勢,在府上已經搭建好了靈堂——

    靈堂的正中擺放靈柩,前面設牌位、香案、蠟燭、三牲及供品等,兩邊是鮮花與花籃,後方高懸橫幅,爲該仙逝者治喪,前部邊上是演奏哀樂的樂隊與守靈人。

    “爹爹,你怎麼就去了啊……”

    “岳丈大人……”

    “恩府……”

    在這一片哀肅之中,有一大家子披麻帶孝,正在靈堂上哭泣不已。

    這一幕卻正是發生在開封府尹的府上,畢竟以一個府尹之尊,堂堂二品大員,要說是死後無人處理身後之事,那也未免有些玄幻了一點兒……哪怕是所謂的滅門慘案。

    而且這麼重要的一個職位,往往都是由皇親國戚所擔任的,甚至在某些時候還會直接由一位親王或者是儲君太子擔任開封府尹之職位。

    原由無它,只因爲這是開封,天子腳下,皇城所在。

    ——這也是朝廷暴跳如雷,大發雷霆,覺得是有什麼不法之徒挑釁國威,扇他們耳光的原因。皇親國戚,二品大員,都在一夜之間被滅了滿門上下。

    誰又膽敢打包票說,其他人就是安全的了?這種事情既然能夠發生在開封府尹一家身上,也有可能發生在任何一個官員的家族之中。

    就連皇帝自己都膽戰心驚的,加強了禁衛軍的戒嚴,並且三令五申要求儘快就此事給他一個交代……否則的話,他同樣也會睡不好。

    不過,也正是這樣,開封府尹儘管說是闔家上下被一體斬絕,滅了滿門,震驚整個京師,但是也絕對不會說連喪事都沒有打點——

    開封府尹早年間有一個女兒嫁了出去,所以事發當時不在府上,因此自然也就沒有被一併清算,被殺全家又不是株連九族,不會說沾親帶故的親戚在其他地方也會同時暴斃。

    而且除了女兒之外,開封府尹還有女婿,還有弟子門生,他的子女同樣也有各種人情世故的關係人脈,所以不管怎麼說也不用擔心身後事的問題。

    不管那些人願意不願意,姿態總要做出來的,不然的話,在當今的這個世代,就會被扣上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大帽子……這可是極端要命的事情。

    反之卻是,姿態做得越好,表現得越是充分,那麼得到的就不是帽子而是讚譽的美名了。想來不管是情感使然還是利益使然都好,這些人都應該知道怎麼抉擇。

    因此,這個時候的靈堂之上一片哀哭之聲,此起彼伏,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所有人都是情真意切,眼淚盈眶眼眶通紅,甚至有人撕心裂肺的在哭號着,簡直讓人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只不過聽着哭聲就讓人有感同身受,兔死狐悲的感覺……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有下人小心翼翼的前來,向主子稟報說——

    “夫人,外面來了個道士。”

    “道士?”接到稟告的是開封府尹的女兒,儘管已爲人婦數年,並且已經誕下一子了,不過保養得還比較好。看上去臉色有些蒼白感,哭得也是梨花帶雨的。

    女要俏,一身孝……加上她此刻身上一身都是素白色的衣服,倒是真的顯得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不少人都在假借嚎啕大哭的時候,偷偷的一邊抹眼淚,一邊瞄眼看向她。

    女子也舉起袖子來拭擦了一下眼淚,比起其他人,她的傷心倒是更顯貨真價實。畢竟父母雙親還有兄弟親人都被一夜之間殺光了,她只要不是真的鐵石心腸,總歸會難免感到悲痛欲絕的。

    四下看了一眼,她發現自己的丈夫不在這個靈堂,大概是去了別的地方照看,所以也只能夠自己先處理着了——

    畢竟死的可不止一個府尹大人,而是一大家子都被斬絕了,誠然管家僕人之流當然沒有那個殊榮在這府上舉辦喪事,但是終究還有好些個人都是這府上的真正主人出身。

    因此靈堂根本就不止一個,這個只不過是最大的,唯獨放了開封府尹自己一人的靈柩。

    其他人的棺材屍體什麼的則是都放在了其他的靈堂,也有專門的人在負責,來訪者也會在各個不同的靈堂之間走動,以表達自己的哀思之情……當然,心裏有沒有日了狗那就不好說了。

    畢竟說實話,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的感受,不管是對於主人家來說,還是對於來訪的客人來說。

    因爲這並沒有什麼太多值得借鑑的前人經驗,辦喪事本來就不可能是什麼經常的事情,不管是對於哪個階層的人而言。窮苦百姓根本就辦不起,人死了席子一卷,往亂墳崗一扔纔是常態。

    要是短時間內接二連三的死了全家,那就更加省事了……

    而辦得起喪事的階層,又怎麼可能說會接二連三的冚家富貴?像是這種靈堂都要連續擺設七八個,什麼父母子女兄嫂一同上路,先走一步的情況——

    還真是聳人聽聞的事情。

    不但負責喪事的人忙得停不下來,差點兒要斷氣,就連來訪的客人也是要麻煩半天,一通下來頭都要暈掉。

    “道士……難道是請來做法事的人嗎?法事都已經做完了,還有什麼問題嗎?而且這種事情你們也做不好嗎?”臉上尤有淚痕的少婦思索了一下,然後皺着眉頭叱責道。

    “不是啊,夫人,那個老道士和之前請的那些人好像不是同一夥的。”

    下人連忙解釋了起來。

    “不是……那與他無關的話,他來幹什麼,沒看見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少婦緊皺眉頭,顯得極爲不悅,她也發現了靈堂裏的不少人都已經看向了自己,似乎注意到了這件事情。

    “這個……這個……”下僕有些結結巴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爲什麼,他彷彿是清楚一些什麼事情,也或者是那個道士已經說了一些什麼,可是他怕惹主子家生氣,不敢說。

    少婦也看出來了,頓時柳眉倒豎:“他說了什麼?啊?!”

    “他……他……那個老道士說,我們府上黑氣沖天,料定今天必有血光之災,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恐會釀成大禍!”那個下僕一咬牙,閉上眼睛一口氣將害怕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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