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說不說”中行萬吉問道。
大牛趴在地上,掙扎着擡起了頭,說道:“你殺了我吧。”
中行萬吉哈哈大笑,說道:“你想死對不起,現在還不能讓你死,你得回答我的問題。”
大頭提着皮鞭,衝着大牛叫道:“你他媽到底說不說,你是什麼人”
大牛看了看大頭,說道:“好吧,我說。”
大頭喜笑顏開,俯下身子,說道:“這纔是聰明人,說吧,你是什麼人。”
大牛說道:“你靠近一點,我告訴你。”
大頭湊到了大牛的耳邊,大牛的嘴裏吐出了幾個字“我是你爸爸”
大頭怒不可遏,掄起皮鞭,拼命地抽打大牛,打得大牛血肉橫飛。
“好了,好了,”中行萬吉發話了,大頭牛氣沖沖,停了下來。
中行萬吉起身走到了大牛的面前,說道:“兄弟,你這是何苦呢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是炎黃黨的人,在這個僞中山國,沙陀人處處欺壓我們華夏人,我們炎黃黨就是爲了給華夏同胞爭取自由、幸福的。”
大牛看着中行萬吉,沒說話。
中行萬吉繼續說道:“兄弟,你也有父母妻兒吧,我們不想傷害你,我們只想通過你,查出我們炎黃黨內部的奸細。你要是不配合我們,我們只能殺了你。我知道,你是條硬漢,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決不怕死,可是,你得爲父母妻兒想一想。你們是他們的一片天,你死了,他們的天就塌了,他們以後怎麼生活呀”
大牛低着頭,似乎是被中行萬吉的話打動了。
中行萬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給這位兄弟拿把椅子過來。”
嘍囉搬來一把椅子,中行萬吉說道:“這麼沒有眼力見,椅子上放個墊子,沒看見這位兄弟受傷了嗎”
嘍囉屁顛屁顛地跑去,拿來一個柔軟的墊子,放到了椅子上。
大牛坐到了椅子上,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中行萬吉說道:“兄弟,只要你乖乖地配合我們,我們就讓你回家,和家人團聚喫飯。”
大牛說道:“我落入了你們的手裏,還能活着出去”
中行萬吉舉起了一隻手,說道:“我對天發誓,如果兄弟你配合我們,我絕對不殺你,如有半句假話,天誅地滅。”
“真的假的”大牛傻乎乎地問道。
中行萬吉笑了一下,說道:“我可是炎黃黨的大統領,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大牛猶豫了一番,說道:“好吧,大統領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就說實話,我是峯軍統帥石正峯身邊的親兵。”
中行萬吉神采奕奕,問道:“和你聯絡的那個小石頭,他是什麼人”
大牛說道:“他是石正峯身邊的親信。”
“除了你之外,他還有沒有別的聯絡人”
“沒有,只有我這一個人。”
“他都向你們提供了什麼情報”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信是不能開封的,我只負責取信、送信。”
中行萬吉詢問了一番,叫來兩個嘍囉,“扶這位兄弟下去休息休息,拿些金瘡藥,給他療傷。”
兩個嘍囉攙扶大牛走了下去。
中行萬吉說道:“阿威,咱們還得把弟兄們叫來開會呀。”
中行萬吉又派人下去通知大小幹部,緊急開會,派去通知石正峯的是中行萬吉的一個親信。
石正峯看着這個親信,說道:“兄弟,大統領剛回來兩天,怎麼開了這麼多次會”
親信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大統領的心思,我一個小嘍囉哪裏揣摩得了。”
“兄弟,你知道這次開會的內容是什麼嗎”石正峯取出了一大塊銀子,悄悄地塞到了親信的手裏。
親信握住了銀子,眉開眼笑,說道:“我聽說,好像是爲了今晚刺殺杭遺愛的事。”
石正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朝親信拱了拱手,說道:“謝謝兄弟了。”
石正峯坐着出租馬車到了炎黃黨總部,走進了大廳裏,大廳裏大小幹部們都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人到齊了,嘍囉關上了大門,石正峯坐在門邊,感覺氣氛有些壓抑。
幹部們都看着中行萬吉,不知道中行萬吉三天兩頭就召集大家開會,到底要搞什麼。
中行萬吉說道:“不好意思,又把大家招來開會,打擾大家休息了。”
幹部們說道:“大統領這是折煞我們,我們身爲大統領的手下,就該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心一意地爲大統領效勞。”
對於馬屁精們來說,拍馬屁就像是喫飯睡覺,一天不睡覺就渾身不得勁兒。
中行萬吉沒功夫理會那些馬屁精,他朗聲說道:“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首先要告訴大家的是,刺殺杭遺愛的計劃取消了。”
幹部們一陣譁然,有人問道:“大統領,這是爲什麼呀”
中行萬吉說道:“因爲我們有比刺殺杭遺愛還要重要的事,需要處理。”
“什麼事”
“揪出官府打入我們內部的奸細,”中行萬吉說着話,就把刀子一樣的目光射向了石正峯。
幹部們順着中行萬吉的目光,一起向石正峯看去。
石正峯是李守謙提拔起來的,爲了自己的利益,李守謙也要保住石正峯,他說道:“大統領,這”
“你閉嘴”中行萬吉衝着李守謙大吼一聲,嚇得李守謙閉上了嘴巴,不敢吭聲。
中行萬吉冷冷地看着石正峯,說道:“誰是官府派來的奸細,別讓我說破,自己站出來承認了吧。”
石正峯露出驚訝的樣子,說道:“大統領,您總盯着我幹什麼,難道您認爲我是官府派來的奸細”
中行萬吉說道:“小石頭,你實話實說,我給你留具全屍。”
石正峯很是氣憤,站了起來,說道:“大統領,您這話我是越來越聽不懂了,難道就因爲我是新來的,或者因爲我得罪過常威,就認定我是官府派來的奸細”
中行萬吉說道:“小石頭,我中行萬吉做這個大統領,向來是一碗水端平的。如果你堂堂正正,真心爲炎黃黨做事,別說你得罪阿威,你就是指着我的鼻子罵我,我也不會報復你。”
石正峯說道:“既然大統領這麼公正,那就不要隨便冤枉我了。”
“隨便”中行萬吉怒吼一聲,露出猙獰之相,“你說我隨便冤枉你好,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中行萬吉拍了拍巴掌,兩個嘍囉帶着大牛走進了大廳。石正峯看見大牛,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中行萬吉問道:“小石頭,這個人你認得吧”
石正峯打量着大牛,說道:“不認得。”
中行萬吉說道:“小石頭,你還挺有定力的嘛,人都帶到了你的面前,你還不承認,那麼,這封書信你怎麼說。”
中行萬吉取出那封書信,拿在手裏晃了晃。
石正峯看了一眼,說道:“什麼書信,和我有什麼關係”
常威在中行萬吉身邊勃然大怒,指着石正峯,叫道:“死到臨頭你還嘴硬,這封書信是你上午放到一塊石頭下面的,而這個蠻子就是取書信的人。這個蠻子是峯軍的士兵,你和他一樣也是峯軍的士兵,至於書信的內容,是你通知石正峯,說我們炎黃黨今晚要刺殺杭遺愛。”
石正峯神色凝重,看着常威。
常威洋洋得意,說道:“小石頭,你沒想到吧其實大統領根本就沒有刺殺杭遺愛的意思,昨天大統領之所以開會,宣佈要刺殺杭遺愛,就是爲了要引出你這個奸細。”
石正峯指着中行萬吉手裏的書信,說道:“憑什麼說這封書信就是我寫的”
常威說道:“上面落款寫有你的名字,你還想抵賴。”
石正峯說道:“如果那上面的落款寫有常威兩個字,是不是說明這封信就是你常威寫的”
“你還敢倒打一耙”常威暴跳如雷。
中行萬吉擺了擺手,說道:“阿威,不要衝動,今天我之所以把大家都叫來,當着大家的面處理這件事,就是爲了讓奸細心服口服。”
中行萬吉看着石正峯,說道:“如果這封信不是你寫的,你爲什麼要鬼鬼祟祟,把這封信壓到一塊石頭下面”
石正峯說道:“誰說這封信是我壓到石頭下面的,誰看到了”
中行萬吉看了看常威,監視石正峯,調查取證,這些事情都是常威去做的。
常威揚了一下手,叫道:“叫黑夜羅剎進來。”
過了一會兒,名叫黑夜羅剎的巫師抱着一隻黑貓走了進來,向中行萬吉、常威行了一個禮。
常威問道:“黑夜羅剎,他把書信壓到石頭下面,是誰看到的”
黑夜羅剎說道:“是小黑親眼看到的。”
常威說道:“小黑在哪,叫他進來。”
黑夜羅剎舉起了手裏的黑貓,說道:“它就是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