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血裏鳶 >第266章 粉塵之地正對面
    “哎,死相可怖啊”十八長嘆了一口氣。

    男子伸出的手騰在半空,不解地看着她。

    “碰,你儘管碰,不怕立刻死在這裏,隨便碰”她挑眉衝男子道。

    女子名節貴重,她雖懊惱如今只着一件肚兜,又被這混賬看了去,她心中恨極,這種恩將仇報的敗類,死一個少一個,她要拖延,只一點點時間,她就可以憑藉僅有的一點功力殺了他。

    男子果然被她的話唬住了,伸出的手不敢再向前一寸。

    “怎麼,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你不是”很好,果真命比什麼都重要,她嘲諷一笑,混蛋,我讓你做不成風流鬼,做個慘死鬼。

    男子怔怔地看着她,她一向擅長易容,在外從來不露真容,臉上易容的易容膏,是自己經過五年嘗試才調製出來的,和皮膚一樣嬌軟,用特質膠制一貼,不用特質藥物,是洗不掉,抹不掉,擦不掉的。

    “你看看我,鼻頭肥大,眼尾下拉,眉毛一高一低,顴骨高出額頭,就是個陋顏醜女,你再想想方纔我那個師姐,濃眉大眼,膚白貌美大長腿,回眸一笑百媚生,要是將她壓在身下,嬌喘低吟,才銷魂蝕骨,而我,拜她所賜,體內五毒俱全”

    男子一顫,手向後一縮,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看出她所說是真還是假。

    須臾,男子咧嘴一笑,道“體內五毒俱全那你豈不是應該早屍骨無存了嗎,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混蛋十八在心中大罵,腦子還不壞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像我們這樣的人,有個女人都是妄想,還哪裏敢肖想那天仙般的美人”男子說着,滿是污垢和老繭的手輕輕摸了摸十八的臉蛋,她嫌惡地偏了偏頭。

    “你飢不擇食”

    “然也”男子一笑,不動手了,直接向十八身上覆去。

    “哧”一聲,男子瞳孔猛然放大,身子一顫,而後重重跌在十八身上。

    “都說了自尋死路,你不信我”

    “砰”門被撞開,十八愣了,臉上的笑僵了。

    宮凌睿緊張的面孔出現在門口,幾縷青絲被汗打溼,貼在面頰。

    “小王爺,您要找的人不在老生這裏,老生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藏了您的人哪,小王爺”

    “滾”宮凌睿看着牀上衣衫凌亂的十八,雙手覆在門扇上,一隻腳邁進,身子前傾,整個人卻似被定住一般。

    老鴇踮起腳尖透過宮凌睿的胳膊向裏看。

    “若不想爺挖了你的眼睛,讓你這煙柳樓關門大吉,儘管看”宮凌睿滿帶殺氣的聲音傳來,老鴇嚇得身子一顫,縮回腦袋,蔫蔫地離開了。

    宮凌睿並未進門,只是看着十八,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誰也沒想到,一直互相試探,互相防備,又互相保護,最後互相傷害分開,再遇,竟是這般情境。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十八當先開口,語氣平靜。

    宮凌睿也恢復神色,進了門,順手將門關上,目光不離十八,又迅速地掃了一眼趴在她身上的男子,嫌惡地皺了皺眉,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他害怕,難道,自己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嗎,她竟然毀在這麼一個骯髒的人手裏

    他秀眉緊蹙,一步一步走到牀邊,心中悔恨又絞痛,恨不得將這個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如果自己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她就不會他盯着她身上的男人,殺氣徒然。

    “我沒有力氣了,幫我將他推開吧”十八雲淡風輕地一句,將他思緒拉回,他低頭,迅速看向十八,她神色如常,這讓他徒然惱意橫生。

    他袖子一揮,男人砰一聲倒在地上,胸前一個血窟窿。

    “幫我將衣衫整好吧”十八終於變了神色,偏過頭不看他,緩緩道,話畢,閉上了眼睛。

    原本雪白的肚兜被男子的血浸染,大片的鮮紅,肚兜上的刺繡,綠葉成了墨黑,鵝黃的玉蘭花已經看不出。

    宮凌睿從懷中掏出當初逼迫她秀給他的白玉蘭錦帕,輕輕擦着她肚兜上的血,她身子輕顫了一下,眼閉的更深。

    身上的衣衫被逍遙毀了,他走到衣櫥邊,打開衣櫥門,裏面都是花花綠綠的青樓姑娘們的衣裳,他皺了皺眉,從中挑選了一件淡綠色的,比對了一下,覺得她能穿。

    身子被擡起,十八猛然睜開眼睛看着他。

    “怎麼,能容忍一個叫花子伸手脫你衣裳,覆在身上,難道忍不住本小王爺爲你換衣”他冷冰冰的語氣中帶着惱怒。

    十八低下了頭,繼續閉上雙目,整個人被他攬在懷中,他不是第一次給她換衣服,當初被容貴妃打個半死,他也爲她淨過身,但是那時她處於昏迷狀態,現在

    他手下並不溫柔,三下五除二,將她身上本就被毀的七七八八的衣衫撕落。

    她忍着一陣陣不由自己的顫抖,眉頭緊皺,不敢睜眼。

    突然,他停下了手。

    “這是什麼”他問。

    肩頭傳來指頭輕輕撫過的感覺,她睜開眼,便見他修長的手指一直在肩頭半枝蓮的烙印上摩擦,這個烙印,他早早就見過,卻從來沒機會問。

    “記號”她答。

    他不再多問,抓起她的胳膊套進袖子裏,很快爲她穿上了衣裙,卻在看到被鮮血浸紅的肚兜時,又是一陣皺眉,心中的惡念突然升起,想將這個女人狠狠懲罰一頓,而後,他也這麼做了。

    “譁”十八隻覺天旋地轉,整個人又被他放倒在牀,而後是他胸膛壓下來,附帶着,脣被死死封住,貝齒被撬開,他攻城掠地,分寸不讓,舌頭像是久不見河澤的魚,瘋狂遊走。

    十八渾身輕顫起來,呼吸紊亂,喘息不已,他手指所過之處,似被點燃了一團火,灼熱不已。

    他越想越氣,這個女人,差些失身於他人,面對他,竟然無一點愧色和羞澀,竟然是從來的漫不經心,分開的半年,他爲她寢食難安,她卻這般雲淡風輕。

    他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脣瓣,而後猛然起身,她身上的肚兜已經被他扯掉,他看着礙眼,她貼身的衣物染了別的男人的血。

    她喫痛地低叫一聲,看着他。

    他整了整自己的儀容,面無表情的站立在牀邊,看着她,而後伸手去替她扣盤扣。

    “不必”她道“這樣,才更像”

    他蹙眉,覺得自己是魔怔了,這個女人,對他無心,靠近不過是想接近父親好下手。

    “我被師姐下了藥,渾身無力”她突然開口,聲音卻溫軟了些。

    他看着她,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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