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風華絕代:無情王爺太兇猛 >第一百四十八章 偷聽
    遠處,黑白兩道人影劍鋒相觸,直劈相抵,驟然間白影足尖點地,橫劍便是去了對方一條左手,慘呼聲頓起,繼而他一踢,劍刃抵在那人咽喉處,就這麼靜靜站在那。

    留了活口,鳳青鸞眸中精光一閃,偷眼瞄了身側的皇帝,果然,那眼底存着的猜疑似乎減了半分。

    等到黑衣人被禁軍押持住,白錦然才收劍,回身行至天晟帝身前,單膝跪地,聲音低沉帶着一絲謙恭:“兒臣救駕來遲,還望父皇恕罪。”

    待看到他的臉,鳳青鸞心內暗贊驚豔,坊間傳言,這個四殿下風流滿京都,貌若謫仙,果然是不虛。

    不知是她的注目禮太過炙熱,本是跪地俯首的四殿下卻是稍微擡首,暗沉的鳳眸夾雜着一絲涼涼的笑,略是將站在天晟帝身側的鳳青鸞看了那麼一眼。

    天晟帝一直垂眸看着這個兒子,目光中滿是複雜,最終積聚成一抹冷芒,聲音中氣十足,帶着如冰錐般的尖銳和冷:“好,好,好。”

    他連說了三個好字,卻是沒喊腳邊早已跪了許久的兒子。

    就在剎那間,他忽的揮開鳳青鸞,步子跌跌撞撞的往後栽,瞳孔微縮,雙手撐着額頭,手指着白錦然,含糊着道:“錦然,給朕查。”

    最後一字落下,他便暈了過去,所有人慌忙喊着太醫,嘈雜聲,叫喊聲,腳步雜沓聲,交織成一片。

    鳳青鸞一直呆呆站在廊下,目送着被羣臣護送離開的天晟帝,最終鎖定了那抹揹着天晟帝而行的月白身影。天晟帝,這回爲什麼這麼信任這個不討喜的兒子

    那天回了客棧,鳳青鸞就安排着下訪禹州的一切,一切備好,就待到次日啓程離開了。

    入夜,窗前桌上灑落了幾縷柔和的月光,外頭枝葉在夜風中颯颯作響。忽的,一抹黑影翻窗而入,身影從桌上靈動的翻滾在地,繼而跳起,黑暗中傳出一聲聲咯咯怪異的笑。

    牀上鳳青鸞坐起,擡手未觸及牀帳,忽的便被人一抓,繼而咽喉處被人反手壓回了牀上,雙指一點,自己四肢竟痠麻無力,頭頂怪笑聲不斷。

    暗夜中,那人摸着自己的手,嫌棄:“這小手可不怎麼嫩啊。”

    摸過裹滿緊胸布的身子,繼續嫌棄:“這身子怎麼那麼平扁。”

    就在他的手要繼續往下的時候,鳳青鸞才一聲輕笑,聲音壓得很低沉:“這位前輩,我堂堂男子莫不是還要手嫩和講究身形”

    “男子。”聞聽她的話,黑暗中那人一愕,手如避瘟疫般收回,嘴上繼續嫌棄:“大老爺們長得這麼瘦,男不男,女不女的。”

    鳳青鸞被他的話一嗆,繼而失笑,道:“前輩夜半採花,莫不是還有所講究”嘴上輕鬆說着,她體內卻是真氣衝擊着那幾處被封的穴道。

    那本是背身想離開的人身形一頓,語氣頗爲春風得意:“爺我有三不採。”

    未待鳳青鸞問,他張嘴嘿嘿笑兩聲,古怪的腔調壓低着,道:“人醜,不採,爲婦,不採,爲妓,不採,”這話一頓,他腳步在這屋中繞啊繞,手立食指繞啊繞,嘴上解說着,“這人醜啊,爺我看不進眼,這嫁人的啊,爺我不要,這賣的啊,不乾淨,給爺爺也不要。”

    躺在牀上的鳳青鸞眼底一抹晶亮,低笑一聲,被褥下十指動了動,張嘴便問:“前輩採花,就不怕官府抓人”

    似乎聽到笑話般,黑暗中只聞得一聲不屑的嗤笑,那人身影一蹦一跳過來,語氣頗爲自得意滿:“小子,就在前些日子,爺我還進了綿州知府衙呢,可是嚐了那昏官剛進門的十姨娘呢,這不,爺現在不還瀟灑着嗎,抓我,就憑那些”

    這話頭卻是起了,而中途卻是被人強行給止住了,鳳青鸞笑眯眯的隔着牀帳瞅着那個呆滯盯着自己的採花賊,手上匕首卻是觸着他的下身最要命的部位,只是進了那麼一丟丟,那人就啞口了。

    “前輩,疼不”鳳青鸞笑問。

    本是語氣歡脫驟時變得咬牙:“小子,你敢陰我。”說着黑暗中雙手就欲擡起。

    “前輩若是再動一下,估計前輩祖上香火就到頭了。”鳳青鸞微笑,眸中笑意盎然,笑容燦爛如暖陽,那叫一個春風啊。

    黑暗中那人沒再有所動作,卻是偏頭一哼,那模樣甭提多傲嬌了。

    鳳青鸞低笑,隨即雙指速度一點,便趁他不備將人點了睡穴,又生怕這人半夜衝開穴道,找來三條粗繩給綁了。

    次日,京都東城門上,高掛穿着開襠褲的某隻採花賊,俊容極度養眼,身材極具火爆,據聞,當天東門圍觀百姓數量達到京都之最,女性偏多,甚有搬梯爬牆者,甚有城下高聲報家門者,就待城門上高掛胸口處大寫採花賊也四字的人夜半採花。

    而從馬車上遙遙相望這方場景的鳳青鸞,驚歎一聲,贊而評價:“壯觀。”

    一開始,這吏部在這下訪禹州事上似有不放在心上,就僅僅只給了自己八個小官差一路護送,但人逢喜事精神爽,鳳青鸞也就沒多去計較。

    她心底樂滋滋的想着城東高牆高掛採花賊,城下奇花異草求摧殘,一路上心情是那叫一個舒朗啊。

    這頭天晴人爽,那方京都城牆高掛的某隻卻是備受摧殘。據知情人士透露,就在上方夜大采花賊美夢正酣之際,京都花滿樓老鴇順梯而上,狼爪突襲,就這麼硬生生的扯了唯一的遮羞布,狼爪肆意撫摸,摸啊摸,就這麼把某隻獅子摸醒了,獅子怒了,咆哮了,踹飛了老鴇奔逃了。

    繼而在江湖上傳出了一個懸賞高額尋人的榜單,以十萬兩黃金就爲求此人蹤跡,在簡單潦草的人像下予以了描述:手不嫩,胸扁平,男不男女不女。

    而此時被江湖大肆尋找的人現在卻是進了崇山,過了崇山再行上半個時日,就可到達禹州。

    鳳青鸞看着沾滿泥土的鞋子,有些不適應的皺了皺眉,在轉頭看向身後的幾個官差,個個面色肅然,看了幾眼,她才最終無奈低首繼續走。

    她曾到過禹州,卻不是經過這崇山,而是主幹官道,她也不否認,確實,走山路比走那彎彎繞繞的官道還要早到禹州,只是這山路未免太過難走了吧。

    山中溼氣有些重,走沒一會,幾人的衣衫都有些溼粘。

    忽的,密林深處傳出一陣悉索聲,鳳青鸞身形一頓,目光略是警覺的往着周圍看了看,這一路來,她總覺得,這四周有些怪異。

    “大人,怎麼了”官差中年齡稍長的張虎見她停下,腰間佩刀提了提,眼神犀利的掃射着四周,話腔中透滿了興奮。

    鳳青鸞心內抹汗,爲什麼,她總覺得這個娃似乎對於她的危險那麼的鬥志昂揚,是她理解的方式不對嗎

    “沒沒事。”鳳青鸞訕訕回着。

    她這邊話音才一落,周遭枝葉無風而動,颯颯聲不止,密林深處傳出一陣古怪的雜沓聲,就像木屐在行走間梆梆作響,又像坊間說唱手上拍打的響板,聲音卻是響得很。

    鳳青鸞心中一凜,正要揮手招呼一干人等往後退,便見高空上砸下了密密麻麻的石子,而耳邊迴盪着的是由密林深處傳出高亢的吶喊聲。

    身邊張虎護着自己,手上刀鋒霍霍揮着,爲自己擋住了不少石子。

    鳳青鸞一路後退,擡袖擋着,細眯的眼縫看到了從不遠處一路奔來的人羣,那些人,粗布麻衣,披頭散髮,肩上扛着的,不過是民間常見的鋤頭,鐮刀,和簍子,她一愕。

    愕然間,奔撲而來的人羣中率先有人高呼:“將這些朝廷狗腿子趕出禹州,決不能讓他們再來喫我們過冬的糧食。”

    這一率先,奔走人羣亦是齊齊高呼相應。

    這些人,是禹州百姓。

    鳳青鸞雙眼閃過一抹驚愣,隨即舉頭張望,目光中含着一絲冷銳,將那些揮刀擋石子的官差一個個看了過去,揚聲高喊:“所有人聽着,不得傷人性命,隨本官離開崇山。”

    聲音很大,驚飛了林中飛鳥,亦是喊停了那方狂奔而來的腳步和高空而下的石子。

    然而,鳳青鸞卻是理都沒理那頭,余光中瞥到不遠處早已揮刀而下的官差,刀對着的是一個手拿石子的男童,她眸中戾氣一升,怒然身形一掠,擡腿便是將那個官差給踢倒在地。

    靜,一片讓人摸不着頭緒的靜,所有人都看着斑駁日光下,那個青衣男子,擡腳狠狠踩着身下官差,面上是一派肅殺,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啞口了,手上動作都停了。

    張虎生性直率,自是不會在這事上犯多久心思,上前就哈哈大笑的擡腿押上那個被踩着的同僚,手上大刀朝着腳下人的臉上拍了拍:“看你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人替着,鳳青鸞也就沒說什麼,雙眼再將那方禹州百姓看了個遍。

    自己奉旨下禹州,走的並非官道,若非有內應,怕是這些百姓也不會在這裏設伏了,既有內應,怕是這百姓中亦是少不了有起鬨的了。

    最終,鳳青鸞倏然一笑,回身往着那頭被嚇得窩在樹下低泣的男童,伸手將孩子抱起,繼而空掌在他面前揮了揮,如同變戲法般變出了一塊糖糕。

    孩子瞬間不哭了,目含驚奇的看着手上的糖糕,有些怯怯的看着她的手掌,似乎在等着第二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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