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風華絕代:無情王爺太兇猛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就是要錢的
    孩子回到了那方中,百姓手上鋤頭卻是沒有半刻鬆手,很是防備的看着鳳青鸞一羣。

    張虎見之,忍不住脆聲怒喝:“一羣天殺的,大人奉旨去禹州監查,你們這羣人居然敢阻擋欽差大人,你們這是忤逆聖意,當心皇上怪罪。”

    這話本是嚇唬味兒,怎料那些百姓卻是手上武器握得緊了,步子亦是上來了。

    領頭的一個老者聲音尖銳,嗓門比張虎還大:“皇上若是明君,就不會由着你們昏官一次次來魚肉鄉里,俺們不怕皇上。”

    那高亢的腔調啊,在這密林中竟多了迴音,聲聲迴盪,那般讓鳳青鸞頭暈腦脹。

    就待張虎怒而要開大嗓門回擊之際,鳳青鸞擡手止住了,躬身對着那個老者一行禮,笑容溫煦如上頭日光,語氣亦是柔和萬分:“欒青在這裏給禹州百姓們致禮,承蒙諸位厚愛,竟不顧山間溼氣,出城相迎。”

    所有人一愕,所有人都呆了,人如遭雷擊,就這麼傻傻看着這個欽差大人。

    這個欽差大人莫不是瞎了,難道沒有看到他們手上拿的是什麼

    就在所有人呆愣之際,鳳青鸞卻又是做出了另一番動作,她擡手便解了自己的外袍,上前就是往着老者肩頭一披,聲音依舊:“這山地溼重,披上吧。”

    老者白眉皺起,難得從一開始就有些嚴肅的臉上泛起一絲窘迫。

    鳳青鸞一笑,擡手替他將外袍繫好,笑眼彎彎,直言問道:“不知道衆位鄉親們爲何如此薄禮厚待欒某”說這話時,她略是稍稍垂眼看了腳下滿滿的小石塊,纔再次將目光轉回。

    她的問話讓老者的面色陡然變得有些不善,細眯的雙眼滿是警覺,寫的盡是:好小子,你這是想來套我話了。

    老人的視線一直瞅着,鳳青鸞亦是笑容不改,張嘴道:“老人家,這率衆阻撓欽差大人辦案的罪,可不是輕的,難道你捨得你身後一大幫人陪你上衙門挨板子嗎”

    老者雙目中含着一絲冷芒,如箭般的嗖嗖往鳳青鸞的身上射。

    見他許久都不回話,鳳青鸞臉上笑容一斂,露出一抹無可奈何,擡手揮了揮,嗓音清脆而響亮:“你們讓開吧,只要讓開了,本大人既往不咎。”

    她本來還希望能從這些人嘴裏挖出能對付禹州知府的料來,只可惜,眼前這些百姓是徹底對官員失了心,根本就不可能會說什麼。

    老者抿嘴,最終哀嘆一聲,示意身後的人給鳳青鸞讓道。

    命張虎將那個官差給綁了,鳳青鸞就整整衣衫就率先往着讓出來的道走,走到一半,肩頭忽的被蓋上一件東西,繼而那東西話落,落在了滿是泥漬的水窪裏。鳳青鸞垂眸,看着自己被丟回來的外袍,笑了笑,提腳離開了。

    雖說這中間的小插曲拖了不少時辰,鳳青鸞還是很順利的到了禹州,不幸的是這走崇山的時辰竟無端比走官道還要慢,縱然有原因,鳳女王還是不客氣的要求張虎回程必須,務必,絕對的走官道。

    鳳青鸞這一身素白裏衣飄飄灑灑的往着禹州知府衙門走,身後張虎一身殺氣騰騰的架着人,一路就奔着衙門而去,那樣子不像是上門拜訪知府大人,倒像是去砸場子的。

    門口衙差一聽來人是誰,便風風火火的跑進去通報了。

    當禹州知府陳書賀聞訊而來的時候,這腳才邁出衙門口,忽覺身側白影一閃,一道勁風襲來,自己就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栽,整個人就這麼趴在了衙門口。

    門口圍觀百姓驟起鬨笑聲,而最是爽朗清亮的笑卻是來源於倚在衙門口的鳳青鸞,她雙眸璨若星辰,嘴咧得大,那聲調似乎要傳遍整個禹州城。

    陳書賀被人從地上扶起來,氣紅着一張臉,手指着那個似笑岔了氣在捂嘴低咳的人,怒聲道:“欒青,你敢這般待本府。”

    “陳大人,下官怎麼待你了”鳳青鸞挑眉,就勢將笑一收,從袖中掏出自己的印章對他揚了揚,嗓音中含着一抹輕快,“下官奉聖上旨意下查禹州,陳大人,想必你這身爲父母官的,自是該清楚做什麼了吧。”

    視線略是不屑的將她的官印看了一眼,陳書賀袖袍一甩,冷哼一聲,道:“既是聖上旨意,本府自是全力配合你。”

    “那就借舍下一宿。”鳳青鸞笑接着話,繼而對着圍觀不散的百姓喊道:“今日欒某到這裏暫代陳大人之責,就狗拿耗子管管閒事,明日起,但凡有所訴狀,欒某都接不拒。”

    下面百姓一聽這話,都面上起了一絲懼意,怯怯的看了面黑的陳書賀一眼,各自散開了。

    看着那站在那笑嘻嘻的小子,陳書賀心底是恨得牙癢癢的,正打算張嘴說什麼,突地官袍被一扯,竟被自己師爺也拉住了,耳邊傳來的是師爺的一句話:“大人,現在急不得。”

    一夜之間,新到任的五品欽差大人欒青強勢壓了二品的陳大人,亦是揚言要承接訴狀替禹州百姓鳴冤。

    亦是一夜之間,坊間便開始傳,五品欽差借聖諭欺壓陳大人,無端搶了職權霸守府衙。

    就此,禹州招財賭坊莫名便出現了一次詭異的賭局,賭這禹州雙虎爭鬥,陳大人一賠一,而空降的五品小官欒青一賠二十,百姓們紛紛踊躍下注。

    當這個賭局傳到鳳青鸞耳中的時候,她只是一笑,便招呼張虎祕密給自己下注,把這一路帶來的銀兩都押在了衆人都覺無望的自己身上。

    被吩咐到的張虎顯然拿着銀兩就是那一個激動啊,雙眼裏是滿滿的欣慰感,頗有點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味道,表忠着:“大人,屬下永遠都支持大人。”

    鳳青鸞衝他笑了笑,擡手拍了拍他的頭,示意他去吧。

    隨着幾天過去了,禹州知府陳大人衆望所歸了,依舊一賠一,而小官欒青變成了一賠一百,雖說誘惑不錯,可惜誰會把寶押在無勝算的局上。

    得知這個消息後,鳳青鸞樂了,當即就讓人輕車出府衙,上車的時候,她笑盈盈的對着路過前來送人的陳書賀道:“下官來這裏好些時日了,要去逛逛,呆在府裏怪悶的。”

    陳書賀客套了幾句就進府了。

    馬車走得遠了,鳳青鸞才撩簾看了眼駕馬的車伕和跟隨自己而來的張虎,道:“本大人要去城西郊,怎麼在南巷了,快掉頭,掉頭。”

    張虎斜眼睨了車伕一樣,車伕身子一抖,訕訕的道了聲是便往着城西而去。

    快到城西的時候,鳳青鸞再次掀簾,看着那邊幾畝田地,忽的喊道:“停下。”

    車伕有些顫聲問道:“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看着那邊勞苦耕作的幾抹身影,鳳青鸞縱身一躍,跳下了馬車,大跨步的往着田地而去,走時不忘丟下一句:“你們別跟過來。”

    本是農地裏在耕作的農夫見她過來,面上均是不解,滿是打量的將她身後那輛簡樸的馬車看了個遍。

    鳳青鸞走近,對着在田地裏除草的一個農夫曲身一禮,道:“請問這禹州城西楊林村怎麼走”

    聽聞地名,手上提着鋤頭的農夫面色帶着一抹驚異,脫口便問:“你不知道嗎”四字語畢便沉默了。

    鳳青鸞笑了笑,故作不解的看着他,嗓音中帶起一絲好奇,輕吟一聲,道:“大哥,小弟家道中落,特來投奔親戚的,昨夜初到此地,確實不知可有什麼不對的。”

    若說鳳青鸞當真不知道這城西楊林村的事,怕是假的。

    這幾天,她藉着聖諭從陳書賀那邊敲來了不少之前的案宗,本來是打算直接奔着去年的蝗蟲災害,卻沒成想,竟然查到了這城西楊林村的事。

    想到自己翻到的那個案宗,鳳青鸞的清眸淺淺彎起,心道陳書賀啊陳書賀,你千防萬防我查前年舊事,卻是忘了這麼一茬啊。

    農夫久久不答,最終無奈一嘆,湊前低聲道:“那也是夠造孽的,前年蝗蟲災害,這無所收成,那城西楊林村,是打漁的居多,這也沒殃及什麼,這禍啊,反而就白白遭了。”

    鳳青鸞眸色一眯,案卷上寫,城西楊林村村民跋扈成性,賦稅上反倒是自前年七月起就不繳,禹州府衙屢次上門討要都沒轍,無奈便退而求其次要求農地居多的富戶地主林氏出面收回田地,加收租金來頂。

    看着那個案卷的時候,鳳青鸞當即就查了禹州富戶紳士,這個林家居然名列居首,且就在去年的募捐救資上出了五千兩,一個禹州首富,居然只給了五千兩,這中間是該有多少油水夠給陳書賀撈的啊。

    見她遲遲不回話,農夫將鋤頭擱下,擡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接着話頭:“哎,這禹州府衙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居然反倒幫了林家收了田地,還私吞了不少人家的地。”話到最後,他是一聲聲的嘆息。

    鳳青鸞微笑,對他道了聲謝,繼而回身上了馬車離開了。

    回到府衙,她當即便吩咐張虎明日宴請禹州望族林楊柳錢陳五家當家,並在請帖上附上了關於商討災後禹州重修的一切,明面意思就是:我是來跟你們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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