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裴成林感覺自己的背上就像是捱了一錘子，剛剛站穩的雙腿猛地一打滑，整個人瞬間摔在了地上，一股帶着土腥味的髒水頓時瀰漫了他的口腔
“你讓俺死，俺也讓你死”
甩開手上的石頭拽起地上的裴成林，陳小凡一膝蓋砸在這混蛋的嘴上，繃成了鐵棍子一般的胳膊猛地一提，拖着滿嘴是血的裴成林就往河溝子裏走。
“小凡別啊”
就在這時，蓬頭散發的裴珊珊哭喊着從蘆葦蕩子裏鑽了出來，一把上前抱住了陳小凡的大腿：
“小凡，你看在俺的面子上別弄成林了成不，他也是小，不懂事兒，聽了俺爹的話就上山找你來了，俺怕你倆出啥事兒翻了牆纔過來的，就那也沒攔住他，是俺不對”
“是你不對，你他孃的不會給你爹說清楚咱倆沒事兒啊”
回頭衝着滿臉淚痕的裴珊珊搖了搖頭，陳小凡指了指自己淤青如墨的太陽穴喝道：
“你看看這狗日的給俺弄的，不是俺命大，剛纔俺就喝了孟婆湯了”
說完，陳小凡也不管裴珊珊聽不聽得懂自己在說啥，用力一甩大腿，掙脫了裴珊珊拎着滿嘴是血的裴成林就往河溝子裏走。
知道陳小凡這是非要弄死裴成林不成，裴珊珊猛地一起身，上去一把抱住慘叫連連的裴成林，跟着陳小凡就槓了起來：
“陳小凡，你放下，你要是不放下俺兄弟，俺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切嚇唬誰呢”
陳小凡不信的一撇嘴，拎着裴成林硬是要往河溝子裏，掙脫不住陳小凡的裴珊珊一看這架勢，猛地蹲在地上一捂腦袋，嗚嗚嗚地就哭了起來。
“哭啥哭，屁大點兒事兒讓你鬧成這樣，你還哭”
正在氣頭上的陳小凡猛地一吼，拉着拼命掙扎的裴成林就往河裏鑽：
“小王八蛋，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你想弄死俺，俺現在也讓你嚐嚐淹死的滋味”
“姐救俺”
滿嘴爛牙都被打活的裴成林懸在空中拼命地驚叫起來，捂着腦袋的裴珊珊一聽到兄弟的話，心裏一軟，衝上去一把一把抱住了陳小凡的胳膊：
“陳小凡，你跟俺放下，聽到了沒不然俺找俺爹過來夯死你”
“滾一邊兒去，俺早就看不慣你爹那個拿着雞毛當令箭的的德行了，他來了也一樣”
惡狠狠地一回頭，陳小凡對着裴珊珊使勁兒一掙，剛要拎着慘叫連連的裴成林下到河裏，被推到一旁的裴珊珊頓時紅了眼眶。
“陳小凡，這是你逼俺的”
站起身來用溼漉漉的領口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紅了眼眶的裴珊珊猛地尖叫一聲，踩着溼滑的鵝卵石朝着水溝子猛地一撲，直接捂着臉跳進了眼前冷幽幽的溝子河。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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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眼看着自個兒老姐就這麼跳進了河裏，裴成林頓時慘叫一聲，掙脫了陳小凡的雙手，風一樣地衝到了河溝子邊兒上。
“你狗日的不會游泳”
陳小凡一看裴成林的那個德行，頓時就明白了這小子在怕個啥。
心裏一陣冷哼，陳小凡站在原地不屑地笑道：“這可是你姐啊，不打算救了”
“陳小凡”
望着幽幽的河水慘叫一聲，裴成林站起身來對着自個兒捶胸頓足了一番，猛地一扭頭，噗通一聲就給陳小凡跪下了：
“你打死俺吧，俺只求你把俺姐救上來她可不能死啊”
“你小子對你姐還挺好啊。”看着滿臉血污的裴成林就地對着自個兒磕起了頭，陳小凡頓時有些訝異。
“求你救救俺姐，俺爹把俺送到俺大伯家以後，俺大娘就不待見俺，只有俺姐對俺好，俺求你了，你救救俺姐吧，俺姐考上大學不容易，俺不能讓她因爲俺死了啊”
“算你還有點兒良心”
橫眉冷對地看了裴成林一眼，陳小凡的鼻孔猛地抽了一口惡氣，剝開身上溼透的上衣，走到河邊兒一個猛子紮下去，兩條大腿猛地一擺，像條大水蛇一樣擦着水底猛地一衝，撲騰了兩下就衝到了裴珊珊的面前。
正在水裏驚恐地吐着氣泡，怕極了的裴珊珊猛地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了起來，正張臉剛浮出水面，裴珊珊就一巴掌打在了陳小凡的臉上：
“你滾你滾你不是想讓俺死嘛俺還活着幹啥，俺死了你也管，你個王八蛋，你放開俺”
“別他孃的鬧了，俺不想讓你死行了吧”
掙開雙手對着裴珊珊細軟的柔腰一抱，陳小凡猛地把這丫頭抱出水面，浮着水的雙腳像個大青蛙一旁猛地一撲騰，剛要拉着裴珊珊上岸，渾身溼透的裴珊珊一個掙扎，就地對着陳小凡的胸口踹了一腳，轉過身去竟然朝着河水更深處鑽了下去。
知道在冰冷的河水裏纏了水草有多危險，陳小凡頓時一驚，粗壯的大腿猛地一蹬水，粗壯的兩條胳膊朝着河水裏猛地一抓，直接拽住了裴珊珊的腳腕兒，轉身就朝着河岸上游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決心要死了，被抓住了腳腕的裴珊珊在水裏像下了油鍋的水蝦米一樣瘋狂地掙扎起來，圓滾滾的腦袋有機會出水呼吸也拼命的掀水就是不露頭。
急不可耐的陳小凡剛游到淺灘處，整個人就從水裏站了起來，轉身拉着裴珊珊的腳腕兒就往河岸上拖。
一旁的裴成林也趕緊上來幫忙，兩個壯小夥子廢了好大的勁兒纔算是把一心尋死的裴珊珊拖上了岸。
“他孃的，你姐這倔驢脾氣跟誰學的，咋他娘這麼喜歡鑽牛角尖兒呢”
伸手對着額頭上冒出的汗水擦了一般，陳小凡池晃着腦袋無語地朝着河岸處掃了一眼，趴在老姐身前的裴成林像個土撥鼠一樣猛地一扭頭，呆呆地望着陳小凡驚呼道：
“俺俺姐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