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兩根溼漉漉的手指頭對着裴珊珊的蒼白如冰的脣角輕輕一對，陳小凡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真沒氣了。
“咋樣”站在一邊兒的裴成林一看陳小凡這個模樣,頓時就意識到情況不妙了，“是不是趕緊擡到孫黑子那兒”
“擡到那兒就晚了”望着臉色蒼青的裴珊珊搖了搖頭，陳小凡猛地一沉氣，扭頭對着裴成林一掃眼喝道：“你先走，俺一個人在這兒救你姐”
“爲啥”
“爲啥，爲了不讓你小子再給老子來一悶頭”鐵青着臉一回話，陳小凡的目光一狠喝道：“還不趕緊給老子滾遠點兒再在這兒呆着你姐就真沒命了”
“俺”裴成林心裏一急，再看看陳小凡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頓時有些懊惱地衝着自個兒的膝蓋來了一拳，指着陳小凡點頭道，“成，俺這就走，你要是救不活俺姐，俺立馬打電話報警”
“隨便”陳小凡一梗脖子，傲然的模樣然裴成林的心頭不覺升起了一陣希望。
看來這小子真能給俺姐救活。
在心裏點點頭，裴成林捂着還淌着血水的嘴就朝着山上走遠了。
眼看着這小子不打折扣地走遠了，陳小凡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不讓你走不讓你走，讓你看到俺咋救你姐的，還不得回去一斧子劈死俺啊。
心中大定，陳小凡也不廢話，伸手從手邊兒的幹河牀上抓起了一塊兒大石頭墊住裴珊珊的兩條腿，緊跟着就坐在了裴珊珊的肚皮上，伸手捏住這小妮子的嘴巴用手探了探嘴裏。
確定沒有髒東西堵着氣管兒，陳小凡的兩條胳膊對準了裴珊珊的胸口，已經沒了罩子的胸口上頓時軟軟的一片，讓陳小凡的眼壓一下子就升高了。
知道這會兒不是欣賞美景兒的時候，陳小凡解開裴珊珊上衣的扣子，紅着臉往胸口上猛地壓了兩下，隨即起身跪在一邊兒，悄悄地解開裴珊珊牛仔短褲上的鐵釦子，把姑娘的褲子朝着下面拉了一下，賊兮兮地掃了一眼裏面的蕾絲邊兒，緊跟着兩個拳頭交疊在一起，使出喫奶得勁兒對着裴珊珊的肚皮猛地一壓。
一股子河水就從裴珊珊的口鼻上流了出來，陳小凡再用力一壓，水流卻越來越小，裴珊珊依舊沒有醒來。
“難道要用最後一招兒了”陳小凡對着四周空寂的天空望了一眼，低頭看着裴珊珊慘白的臉龐有些難受道：
“姍姍，你他孃的別嚇唬俺啊，俺可要給你人工呼吸了，這要是你還不醒來，俺就不知道咋給你帶回去了”
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陳小凡也沒耽誤，伸手捏住裴珊珊的口鼻，用自己在學校學來的法子使勁兒的鼓漲起腮幫子，覺得蓄滿了空氣之後，低頭扶着裴珊珊的腦袋，使勁兒地對着這泛紅的小嘴吹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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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不祥的預感猛地佔據了陳小凡的腦海。
姍姍要是救不活，俺豈不是成了殺人犯了想到自個兒年紀輕輕就要被拉到法場槍斃了,陳小凡光着膀子的上半身頓時竄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不行，俺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對着自個兒的胸口使勁兒地錘了一拳，陳小凡的兩隻眼珠子死盯着裴珊珊的臉龐，低呼一聲“姍姍你別嚇俺啊”鼓足了腮幫子，對着裴珊珊的小嘴就伸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爲了讓氣流能夠更快地進到裴珊珊的肺裏，陳小凡吹氣的時候還主動伸出了舌頭，在裴珊珊的嘴裏形成了一個小彎鉤，滿滿一腮幫子的氣息使勁兒地吹進了裴珊珊的嘴裏。
知道自己不能停，陳小凡也沒顧得上再看裴珊珊的臉蛋兒，一邊兒使勁兒的做人工呼吸，一邊兒抽空就對着裴珊珊的胸口和小腹按壓下來。
幾番折騰下來，陳小凡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眼前的裴珊珊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彷彿剛纔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姍姍你別嚇俺啊，你剛纔還在水裏打俺呢，你忘了你肯定是在嚇唬俺對不對”
捏着裴珊珊的鼻子又猛地吸了口氣，陳小凡的眼眶一下子蹦出了淚水，兩隻手壓着裴珊珊的胸口，張開大嘴對着裴珊珊的嘴巴狠狠地吐了口氣。
一瞬間，陳小凡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乾了一樣。
空寂的四周傳來嘲笑般的風聲，河岸邊的柳樹隨風搖曳，似乎在嘲諷陳小凡的不自量力。
“俺沒死，你倒是死了”
陳小凡抹了把眼淚猛地一起身，恨恨的對着四周空洞的山谷大喊道：
“白無常，黑無常，牛頭馬面你狗日的給俺的姍姍還回來，還回來，俺死還不行嗎你爲啥讓俺姍姍死了，她才考上大學還沒上呢俺拿命換還不行嗎”
空悠悠的山谷彷彿在嘲諷陳小凡一般，寂靜的空中只留下陳小凡歇斯底里的吶喊聲。
“他孃的”如同被擊垮的戰士一般頹然地坐在旁邊兒的石頭地上，陳小凡猛地一捂臉，像個沒媽的孩子一樣哭了出來。
就在這痛徹心扉的哭泣聲中，陳小凡沒有發現，身旁的“死人”嘴角露出了幾分笑意。
“壞東西，嚇死你，讓你欺負俺”
古靈精怪地睜開眼睛，裴珊珊的雙臂緊繃在自個兒的身側，含恨地看了一眼已經被陳小凡扒光了的胸前坦途，傲嬌地一擰鼻子，側過腦袋小心翼翼地擡起了頭，悄然的閉上一隻眼睛，望着夜幕中傷心欲絕的陳小凡，心中微微一暖，咧開了月牙般的嘴角笑了起來。
“姍姍”陳小凡感覺自個兒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他猛地一擡頭，卻只看到裴珊珊的身子就那麼直挺挺地躺着，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