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餘小北搓着手指,一臉緊張地看着沈君澈。
“今天晚飯我約了依依。”
“那那我先把這些東西放冰箱裏,明天再做給你喫好不好”
“明天我陪依依去馬場騎馬。”
“哦,後天行嗎後天後天我生日。”
“你過生日和我有關係嗎”
“”
體內的熱血像是被人點燃,瘋狂燃燒,餘小北用力咬住雙脣,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
“不要用這種幽怨的眼神看我,餘小北,當你害我家破人亡時你就應該想到,你今後要過的,是一種怎樣的生活”
沈君澈逼上前,一米八五的大高條,對上僅僅只有一米六的她,滿滿的全是壓迫感。
許是昨夜的酒精尚未退去,又或是被他的話給刺激到了,餘小北一雙眼眸忽然變得通紅,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和勇氣,上前一步一把推開他低吼道:“左一個依依,右一個依依,沈君澈,你睜大你那雙眼看清楚了,我餘小北纔是你老婆”
“老婆呵呵,老婆”想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沈君澈忽然大笑出聲,再次逼上前一把掐住她下顎,獰聲道:“做我的老婆,你也配你連給我沈君澈提鞋都不配”
話落手起,一個巴掌重重落下,餘小北捂着瞬間腫起的半邊臉,滿臉驚愕:“沈君澈,你打我”
“打你又怎樣沒把你送進監獄,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像你這種毒如蛇蠍的女人,就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沈君澈,你混蛋”
“混蛋的人是你,餘小北”一雙眼眸像世間最陰毒的毒蛇,死死咬住面前臉色蒼白的女人,“父親待你如親生,可你卻故意在車上和他爭吵,結果害的他將車開進海里乃至車毀人亡”
“你胡說,我沒有,沒有”
“沒有什麼後悔沒有好好檢查車子嗎後悔沒有拆掉車上的備用行車儀嗎”沈君澈雙眼比她還紅,幾乎要滴出血來,“出事後母親不過就是指責了你幾句,結果你卻喪心病狂地把她推下樓梯害她成爲植物人”
“不是這樣又是怎樣餘小北,你告訴我到底是怎樣”
“是”一句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卻在視線對上他那雙猩紅的眼眸時突然縮回,有人在她耳邊得意大笑,又有人柔聲問她,“小北,等哥哥病好了帶你周遊世界可好”
不能說
她不能說
既是爲了哥哥,也是爲了他
“知道我爲什麼明明可以把你送進監獄卻不這樣做嗎知道我爲什麼還要娶你嗎因爲我要親眼看着你生不如死我要讓你成爲一個活死人”
生來高貴的容顏,被惡魔般的獰笑撕裂。
空氣黏稠的讓人有一種窒息感。
餘小北搓手指的頻率更快了,像是要把手上的皮搓下一層來,兩隻腳下意識地往後直退。
可身後是冰冷的牆面,退無可退。
沈君澈卻在這時停了下,欣長的胳膊伸過來,一把摟住她肩頭,另一隻手則掐住她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看看你,明眸含淚,欲語還休,多善良無辜的一隻小白兔啊,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在你這副善良無辜的皮囊下,藏着一顆多麼骯髒和歹毒的心餘小北,你就是個天生的biao子和戲子”
砰
他忽然抱起她,用力扔向身後的大牀。
粗暴的就像在扔一個破麻袋。
還沒等她從突然而來的眩暈中回過神來,他已經像是一座大山似得壓了下來,她下意識地想要掙扎,他卻突然跑進浴室擰開水龍頭,一遍又一遍地衝洗着摸過她的那隻手,就像是他剛剛摸了什麼多麼骯髒的東西似得。
浴室和臥室之間只有一道透明的玻璃牆,目光穿過玻璃牆,隱約似乎看見了他眼中的厭惡。
眉宇間藏都藏不住的厭惡。
餘小北不敢再看,實際上她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