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組團穿越到晚明 >第三十五章 此子絕非池中物
    申時行和王以寧在看章,秋韻帶着小丫頭把冷凍瓜果切好,插竹籤送了來。手機端 m..

    申時行和王以寧各吃了一塊,王以寧覺得入口冰涼,道:“老師,盛夏日久,您府還存有冰塊?”

    申時行望了一眼申紹儀,後者衝他點了下頭。申時行會意,對王以寧說道:“哪裏?這三篇章的作者叫王興,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他會一種祖傳製冰之法,這些瓜果是他送來的,而且他還製作出了一種解暑佳品,叫冰糕,爲師年紀大了,怕傷了脾胃,所以不能食用。秋韻,去拿一塊來,讓皓平嚐嚐。”——皓平是王以寧的字。

    王以寧早看完了章,對作者水平極是看好,只是身爲提學,不可貿然點評,否則,傳將出去,假如作者正好參加自己主持的院試,有了作弊之嫌。他着常服悄悄來見老師,也正是爲了避嫌考慮。

    聽老師說這個作者王興還有如此之能,不由興趣大增。

    “老師,這個王興是何人?與老師有何關係?”

    “非親非故,只是平常鄉黨關係。說起來,跟他的認識還有一番遇呢。”

    申時行說完,介紹了跟王興認識的前後經過。

    “皓平啊,王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爲師的評價是善理陰陽,政尚寬大,保證了後張居正時代的朝局穩定,當皇和官集團在立儲問題產生矛盾之時,充當了良好的緩衝角色。說實話,他對爲師的評價,爲師感到汗顏。不是說他的評價過高,爲師當不起,而是在此之前,爲師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作用會有如此之大,一直爲許國的背叛耿耿於懷,爲沒有耀眼的政績感到羞愧。讓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一眼看穿,豈不讓爲師感到汗顏?”

    王以寧聽完申時行的敘述,心裏也感到非常震驚!王興對申時行的評價他以前也沒有這樣想過,雖恪於弟子身份,不好明說老師的不是,但內心是認同官場對於老師的評語的。今聽老師轉述王興的評語,細細一想,再對照萬曆十五年以後的政治局勢,越發覺得王興的評語是那麼地精準!

    不等他完全消化掉這些信息,申時行又說道:“不僅如此,王興此子還對未來的局勢有獨到的見解。”

    “哦?老師,他怎樣說?”

    “他說天下將要大亂,不出三十五年必將改朝換代!”申時行一臉鄭重地盯着王以寧一字一句地說道。

    王以寧聞聽此言臉色大變,心的震驚無以復加!他呆呆地看着老師鄭重的臉色,彷彿他的話宣判了自己效力的朝庭的死刑!

    天氣的炎熱,加心裏的緊張,王以寧臉頓時汗水直流。

    可巧,秋韻正好取來了冰糕,用碟子盛了,躬身遞給王以寧。

    “皓平,嚐嚐,保你吃了暑熱盡消!”申時行非常滿意王以寧的表現。別說這個話是他剛剛與聞,是自己這麼多天了,一想到王興的斷語,也是冷汗直流。

    “謝謝老師。”王以寧拿起冰糕的竹籤,把冰糕放入口,甜絲絲非常好喫,而且一股涼意立即進入腹,感覺周身涼快了許多,他等不及吮吸,小口吃了起來,不多時一塊冰糕入肚,周身哪裏還有一絲熱意。

    “老師,此子竟有鬼神之能,絕非池之物!”王以寧喫完冰糕,接過丫環遞的巾帕擦嘴淨手,然後對王興下了斷語。

    一旁的申紹儀聞聽此言,心大喜,對王以寧好感倍增。

    “老師,不知王興爲何出此驚世駭俗之語?”王以寧問道。

    “皓平,走,咱回書房說話。”申時行示意秋韻攙起自己,伸手一讓,率先往“賜閒堂”走去。申紹儀知道爺爺跟王以寧有要事要談,告辭回了自己房間。

    申時行和王以寧進了“賜閒堂”,秋韻了茶,把冷凍水果擺。申時行吩咐道:“我和皓平有要事要談,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老爺。”秋韻福了一福,退出門外,把小丫環全部趕開,自己親自在門外把守。

    “皓平啊,王興的理由是這樣的。於內,一是財政喫緊,國庫空虛;二是橫徵暴斂,竭澤而漁;三是士風頹靡;四是內閣人才凋零。於外,則把建奴視爲大敵。他認爲建奴正在蓬勃興起,像一個孔武有力的青年;而我朝積重難返,像一個行將木的老者,遇大疫大災之年,亂民一起,必將被建奴所趁。”

    說到這裏,申時行自失地一笑,說道:“說起來好笑,我當時化名徐汝默,出言譏諷我自己,當然是申時行,把他激怒,‘行將木的老者’一語,是在罵我。這個臭小子!”

    “噗嗤”一聲,王以寧也笑了:“他爲了維護老師而罵老師,聽着有點邏輯混亂,確實可笑。”

    “老師,此子分析問題非常精當,當是大才!剛纔我看了他的章,思縝密,語言老辣,眼光見識超出常人一等,如院試、鄉試順利,要參加會試的話,當在前三甲之列。”王以寧被王興的才華所驚,也覺老師似有託付之意,再不敢爲避嫌而隱藏真實想法,這才把對王興章的評價說了出來。

    “是啊,皓平,爲師的看法跟你一樣,況且此子已展現不凡的理財之能,其它的到是暫且沒有發現,畢竟剛剛與他接觸不久。”申時行說到這裏,一指牆掛的那幅《臨江仙》,繼續說道:“你想都想不到,這臭小子根本不想進入官場!根本不想參加科舉。想像這首詞的後半闕所說,寧可當一漁樵避世,也不願出世爲官。你說,一個少年郎怎麼有如此憊懶的心態?”

    “哦?老師,這可真是怪之極!按說少年高才,誰不想力爭遊?爲什麼他會有如此怪的想法?”王以寧再一次被王興的怪想法驚到了。

    “我已經問過他了,他對激烈的黨爭,官場的傾軋感到非常失望,不願與他們爲伍。他認爲有這些腐朽透頂的官隊伍,要想挽狂瀾於即倒,無異於癡人說夢。所以,他說,既不能進而挽狂瀾於即倒,不如退而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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