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梁秋已經死了，但是我還是挺想知道她的身世的，所以我看了一眼李沫說道：“怎麼說？”
啓叔坐在了狐狸的身邊，撥弄了一下自己的指甲說道：“要是她是個好人，怎麼會被南洋降頭師盯？”
我倒是有些不同意啓叔的話，李沫沉默了一會，見我還是想知道，便拉了拉我說道：“你坐下，我慢慢跟你們說。 .”
啓叔點了一根菸，李沫白了他一眼說道：“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啓叔笑了笑，“這幾年吧，你說吧,我聽着。”
李沫說道：“你們是怎麼認識那個梁秋的？”
我們都看向了狐狸，他撓了撓頭說道：“是在賭場裏，她幫我解決了點事而已。”
李沫噗嗤一聲笑出來，說道：“難不成還有一段故事？”
狐狸看了我一眼，連忙擺了擺手。
李沫看了看狐狸又看了看我，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我有些尷尬，將臉別了過去。
李沫原本還想等我說點什麼，可是見我這樣，也沒有再說這個話題了。
過了一會，見大家都沒說話了，李沫緩緩將自己和梁秋的故事說了出來。
原來李沫這些年並不是一直都在香港，而是四處學習，當然了，也包括南洋降頭師的那些事情，是在和南洋降頭師討教的時候，遇見了梁秋。
“你遇見的那個降頭師，是不是矮矮的，黑瘦黑瘦的？”
我突然想起來，倒隨口問了一句。
沒想到李沫一臉疑惑地看着我，“你怎麼知道，難道和你們打起來的是那個降頭師？”
我還沒說話，啓叔說道：“要是別人的話，估計屍王也是別人了。”
說的也對，我也沒有說話，李沫繼續說下去。
當時李沫還以爲是泰國人，也沒有在意什麼，以爲這兩個人是情侶，可是後來她覺得不對勁了，因爲那個降頭師時不時地還會撩一下她。
李沫剛開始只是覺得可能是因爲學習的需要，也沒在意什麼。
“那你都跟他學了什麼？”
李沫努了努嘴，我看了一下後面的桶，也明白了她學的是什麼東西了。
李沫繼續道：“其實也沒什麼，是一些關於藥材和蠱蟲的東西，他教給我的東西很少，但是噁心到我的事情還挺多的。”
那天李沫也是門拜訪了降頭師，那個降頭師知道是她之後，便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出來迎接。
李沫進了門之後，看到梁秋正一臉睏倦地走出來，經過多天的相處，她也知道了梁秋是個國人，而且還是個術士。
但是李沫不太喜歡梁秋，也沒有深交。
“所以，你是怎麼察覺出她不對勁的？”
啓叔將煙放在窗臺，李沫看了一眼，說道：“其實也是那個梁秋太巴結那個降頭師了，不管做什麼都是低三下四的，她之後被做成屍王也是意料之的。”
“也是說，她和降頭師在一起了？”
李沫沒有否認，但是事情應該很不簡單，首先梁秋有一隻眼睛是綠色的，她肯定和魔姑道有所聯繫，其次，爲什麼她會和降頭師在一起？而且還心甘情願？
不過樑秋背後的事情隨着她的離開，也沒有誰能解釋了，除非我們能和那個降頭師聊一聊，不過以我們現在和那個降頭師的關係來說，想要坐下來好好聊聊估計是不可能的了。
“你的一萬隻惡鬼捉得怎麼樣？”李沫跳過了這個話題，話鋒一轉。
聽完這話，我倒是覺得李沫應該瞭解啓叔挺多事情的。
啓叔淡淡一笑說道：“差不多了，也該去地獄崖了。”
啓叔說完之後，李沫原本期待的表情突然落寞了一下。
我心冷笑一下，看來好像這裏面還有些故事。
狐狸還是較擅長察言觀色的，看我的表情不對，連忙說道：“之前悶葫蘆跟李沫說過，所以李沫多少也知道點。”
狐狸應該知道我在意的其實並不是這件事情，只是爲了轉移我的注意力罷了。
我看了一眼啓叔說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李沫聽出了我的話有些焦急，她笑道：“這要走了？不多待一段時間嗎？”
啓叔起身，看了一下狐狸的手臂，“來這裏只是爲了幫狐狸清除蠱蟲，所以不多叨擾了。”
說完，啓叔將窗臺的菸頭收到了手裏，對狐狸說道：“走吧，還愣着？”
我是最無所謂的，早點離開，也好早點斷了這個李沫的念想。
“可是我……”
“嶽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願意放下那個烏雲麼？她有什麼好的？你爲了她背叛師門還不夠，還要爲她觸犯天條嗎？”
李沫情緒激動，已經不管在場的人是不是外人了。
我愣住，“觸犯天條？”
啓叔斜了李沫一眼，說道：“你別失了分寸。”說着,要往外面走。
李沫見啓叔如此，直接前拉住了他的手臂說道：“我幫了你這個事情，你不打算還我一個人情嗎？”
“李沫，那一年我將你帶回李家村，已經是對你最好的方式，你要是覺得我還欠你什麼，我大可以以後再幫你，可是你現在說的話太多了。”
啓叔的臉色鐵青，李沫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失了分寸，可是還是沒有想要放走啓叔的意思。
我說道：“之前你們究竟有什麼故事？”
李沫看了我一眼，估計經過觀察，可能也看出了我對啓叔的感情不一樣，所以對我也格外地沒有好氣，“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
“什麼叫我別管，現在是你在打擾我們的行程，你要是想留下啓叔，總得說個理由吧？”
見我理直氣壯，而且啓叔似乎也在袒護我，李沫的臉色莫名其妙地變化了，她說道：“既然他不想說，那算了吧。”
可是我還是不依不饒地說道：“那啓叔你爲什麼不願意說？難不成真的有什麼？”
我的語氣有些張狂，李沫冷笑着說道：“你以爲你說了，你的啓叔會跟你說了？”
“好了，那我在這裏把之前的事情澄清一下。”
啓叔的聲音低沉，我冷眼旁觀，李沫卻似乎一臉驕傲地看着我，我也不懂爲什麼她要用這樣的表情。
啓叔坐下，看了我一眼說道：“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
“我和李沫認識的時候，其實已經是三十年前了。”
“三十年前？”我驚得張大了嘴巴，“可是，李沫看起來並不像……”
我突然間明白了，原來李沫也是不老不死嗎？
李沫笑了笑道：“呵呵，我已經四十歲了，我你認識你啓叔的時間早多了。”
“好了，聽我說完。”
原來李沫從小也是一個孤兒，啓叔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眼睛也是綠色的，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現在變回了黑色。
那時候李沫還是個十歲的小女孩，啓叔見她可憐，便將她帶回了那個村子，叫李家村，後來她在那個村裏生活了很久。
十五年之後，啓叔接到了李沫的電話，說村裏出現了一個很怪的事情，他一開始並不知道李沫是誰，直到李沫說出了十五年前的那個事情。
啓叔那時候正處在一種極爲迷茫的時期，所以狐狸攛掇着他到處走走。
既然是捉鬼，啓叔也沒打算着能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不過出去走走倒是第一位的。
“所以你和她爲什麼會有……”
啓叔擺擺手，“聽我說完。”
那時候李沫已經開始學習醫術了，而啓叔看到她的時候也是很怪，因爲她的眼睛經過十幾年的變化，居然沒有了綠色，這讓啓叔最爲喫驚。
那個時候他已經收養了我，所以他也很好，爲什麼李沫的眼睛變化了。
但是李沫並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爲什麼會成了這樣。
“會不會是因爲學習醫術的原因？”
李沫搖頭，“我學的醫術都是很簡單的，沒有關於我眼睛的。”
我心失落，雖然我很想將眼睛變回去，可是似乎現在唯一成功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啓叔來到李家村之後，用了很短的時間捉鬼，剩下的時間都在那邊生活。
所以一來二去，李沫對啓叔產生了一種感情，但是啓叔從來沒有表示過。
“我告訴了她關於烏雲的事情，但是……”
我低下頭，那不和我一樣了麼？
我落寞的神色應該是被李沫看到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其實我也是幻想，他對烏雲的感情真的太深了，所以我也……”
她微笑了一下，我看向啓叔，這個話題有些沉重，所以我也不想再討論了，但是現在最讓我疑惑的，其實是關於眼睛的事情。
“所以，你真的不記得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了麼？”
李沫撓了撓頭想了想道：“好像是有個相關的事情，不過我記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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