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是一個廢棄的工廠，這些人估計也是見財見色起意，見我們穿的單薄而且瘦弱，仗着人多也起了歹毒的心思。
身值錢的東西已經被他們搜刮光了，我看向身後跑過來的狐狸，說道：“你身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麼？”
狐狸搖搖頭，“身的手機等等都被搜刮了，只是身份證還在，倒是可以用它去辦個卡什麼的。”
我點點頭，“啓叔把所有的錢都留給我們了，你到時候看看還有多少。”
說完，我朝着人最多的地方走去，一般來說，問路還是找個人較靠譜。
這邊的商店看起來都不像是那種古玩店，不過我也不明白古玩店爲什麼要開在這種地方，除非這裏有什麼大墓……莫非那個商周墓已經被人盜過了？
“大叔，我們想問一下，這裏有沒有古玩店啊？”
我面前的大叔看了我一眼，叼着煙的手抖了兩下，帶着口音說道：“你說什麼？”
我看他似乎是聽不懂我說話，便做手勢道：“你們這邊，有沒有賣那種……古代的東西的地方？是……
“古玩店，懂麼？”狐狸已經有了過來，居然說着一口連我都聽不懂的方言，我有些喫驚。
那年人一聽狐狸這話，便將手裏的菸頭扔在了地，“有……有……，跟我來。”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這裏的方言？”
狐狸擺擺手，並不回答我，而是跟着那個年男人走向了我們相反的方向。
他們不停地說着什麼，但是我聽不懂。
過了一會，那個男人帶我們穿過了一條馬路，我們看見了一個很小的店面，面寫着草草的三個字“聚寶閣”。
想來這裏應該是那人口的古玩店了，我見狐狸拿出了個什麼遞給那個給我們帶路的人。
然後那人千恩萬謝地走了，我趁着還沒進門，問道：“你跟他說什麼了？”
“瞭解了一下這邊的環境，而且他跟我說這裏只有這一家古玩店，所以這個老闆肯定不簡單。”
我點了點頭，“那你剛剛給了他什麼東西？”
“一個不值錢的小東西，騙他的。”他說完便推門走了進去。
我跟在後面，店裏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木頭的香味，聞起來倒是沁人心脾的，我看了一下店裏的佈置，倒還算得是古色古香。
“有人嘛？”狐狸坐在一把藤椅，晃悠着。
我道：“快起來，一會人家看了該不高興了。”
他卻不以爲然，將桌擺的一個小玩意兒拿在手把玩。
我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聽見了屋子裏好像是有腳步聲，便站了起來。
一個戴着模糊的小圓眼鏡兒的男人走了出來，他頭的頭髮用頭油梳成了三七分，見到我們之後，便將眼鏡拿了下來。
“喲，我這小店兒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生意這麼好過。”
他拍了拍手，看了看我說道：“不知道兩位前來，所爲何事？”
他一口京腔，很顯然不是這個地方的人，而且眼睛裏全都是精明的神色，而且他開口之前打量了我和狐狸兩眼。
我和狐狸奔波了這麼久，身的衣服早已經破爛不堪，也不像是身有好東西的樣子，所以他說話的時候那種感覺，應該是看不起我們……
我咳嗽了兩聲說道：“不知道你是不是吳老闆。”
他撇了一下自己的小鬍子，笑了笑說道：“看來你是沒什麼東西啊，要麼，是想買什麼”
“你爲什麼不回答她的問題？”狐狸起身。
小眼鏡兒看着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所以算狐狸是個精瘦精瘦的人，這個人估計是感受到了什麼威脅，所以像是換了副面孔一樣說道：“喲，怎麼脾氣這麼大，我是姓吳，但是這……”
我掏出了匕首，快速前抵住了那個吳老闆的脖子，狠狠道：“是你好，今天有沒有一個人過來賣東西，一把笛子？”
我環顧了一下店裏，並沒有看到那把笛子，應該是被他收起來了，畢竟笛子也不是什麼俗物。
吳老闆猶豫了一下，我見他似乎不想說，便又將匕首往他的脖子推了幾分。
他連忙叫道：“別別別，我是收了一個笛子，但是……但是也不可能是你們的……不如這樣，你先把刀收起來，我拿出來給你們看看！”
我冷笑一聲，將匕首收起來，“去拿，要是敢跑有你好受的。”
說要我給了狐狸一個眼神，他很快明白，便跟這吳老闆進了裏屋。只聽得裏面傳出來一陣翻找的聲音，過了一會，狐狸和吳老闆走了出來。
他一臉爲難，“這可是我花了很大的價錢收過來的……”
狐狸則是直接拍了一下那個吳老闆的頭，“廢什麼話，你打開行了。”
吳老闆也沒辦法，畢竟我們兩個人也是不好惹的，他緩緩將盒子打開，我往裏頭一看，看到了我的笛子正安靜地躺在裏面。
“你花了多少錢？”
我將笛子拿起來，插回腰間，只見那吳老闆眼珠子轉了一下，說道：“二十萬……”
我冷笑一聲，看了看狐狸，然後將匕首又拿起來，在手裏拋了拋，“我跟你講，你騙我沒有任何好處，老實交代。”
“是二十萬，我騙你幹什麼？”
吳老闆好像也是有了一點底氣地樣子，也敢跟我剛起來了。
“你當我不知道？那些人不過是臨時的見財起意，若是你肯給他們這樣的價錢，你也不用在這裏開店了不是？”
那些人一看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吳老闆是北京人，又在這裏開了很久的店，所以不可能沒有這個眼力見，所以他最多給他們幾千塊錢打發了那些人。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眼力見兒倒是不錯。”
我沒有理會他，對狐狸說道：“我們乾脆給他萬把塊錢，然後走吧。”
狐狸點點頭，剛想要開口說話，便聽得吳老闆道：“等一下，我看二位不是簡單人，吳某可否斗膽問一句，二位是不是，懂術法的術士？”
“何以見得？”
狐狸本想嗆他，但是被我攔住了，我便問了一句。
吳老闆摸了一下自己的小鬍子說道：“吳某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這點子眼力見還是有的。這笛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天師道的聖物。”
我心裏雖然震驚，但是也看出來這個吳老闆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所以也是使了個眼色給狐狸，讓他小心爲。
“吳老闆好眼力。”我將笛子拿出來，在手裏晃了兩圈，那吳老闆的眼睛都直了，“吳老闆是怎麼知道天師道的事情的？”
啓叔曾經說過，天師道在世行事隱蔽，在磨姑道祭壇被毀滅之後，天師道更像是在世消失了一樣，更沒有史書可以考證，不知道這吳老闆究竟是從哪裏得知的。
“不瞞二位，吳某幾年前曾有幸見過一位茅山術士，他與我相談甚歡，後來我們提起了這世術士門派。他曾告訴過我關於這天師道的事情，所以對天師道聖物也算是知道一二。”
茅山術士？
我看了一眼狐狸，他的師傅便是茅山術士，說不定會知道那最後一塊碎片的下落。
狐狸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問道：“不知道你所遇見的茅山術士，是誰？”
吳老闆見我們好像對這個事情感興趣，便笑道：“要是你們想知道，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說，只是……”
他看了一眼我手裏的笛子，看來還是放不下啊。
我看了一眼笛子說道：“錢我們不會少你的，只要你給了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我還會多給你錢。”
聽到可以拿錢，吳老闆的眼睛都直了，我冷笑一聲，說道：“你說吧。”
那吳老闆搓了搓自己的手，說道：“那個術士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不過他的本事可是不小，而且據說還有不少徒弟。”
“那他長什麼樣你還記得麼？”
狐狸連忙問道，我估計狐狸是覺得那個人像他的師傅，便說道：“是這樣的，我朋友和茅山派有點淵源，說不定你說的那個人他也認識。”
吳老闆訕笑着點點頭，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小鬍子，說道：“長什麼樣子，我也記不得了，只是他談吐很有意思，他說起天師道的時候，那架勢，都趕說書的了。”
說完這話，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會。
我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心疑惑，便問道：“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我都進來這麼久了，你才發現我的眼睛有問題？”我摸了一下左邊的眼皮說道，“這東西說來話長了，可能還要追溯到……”
我突然不想說那麼多了，萬一這個吳老闆心懷不軌，那我和狐狸豈不是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見我不說話了，吳老闆缺笑道：“關於魔姑道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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