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解他們來到這些異族消失的地方,沉默地等待了一會,顯出身形,在那裏仔細觀察了一番。
“師姐,你有什麼發現嗎”
毫無蹤跡的感知反饋,讓白解有些失望,不得不期待地看着三師姐。
“我不確定也許這是一種虛實禁制,沒有合適的祕鑰,虛幻便沒法變成真實。”
在三師姐的經驗中,這種禁制模式非常罕見,倒不是說這種禁制多麼高端,只是這種禁制的設置條件極其苛刻,而對於封侯境界以上的超級強者來說,只需一眼就可以瞧出這種禁制,這種禁制也就只能迷惑封侯境界以下的能力者。
不過對於他們三人來說,這種禁制正好掐中他們的軟肋,三師姐儘管知道這種禁制,卻並不知道這種禁制的破解之法。
白解覺得有些遺憾,這些異族顯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們如果能夠掌握這些,對於接下來的行動或許大有裨益。
“不過,我們現在應該身在血窟的範圍了,以這爲中心沿着周圍尋找,應該很快就能找到血窟的入口。”
三師姐很快就放棄了心頭的一絲遺憾,按照她的猜測,周圍肯定有進入血窟的地方。
三人分頭搜尋起來,過了一會,從章傑那邊傳來清晰的波動。
白解和三師姐立刻趕到他那邊,發現他正被一羣黑色魔影糾纏,兩人卻相視一喜,是隱匿入口的禁制。
一抹極度的嚴寒,像旋風一般,頃刻掠過章傑身上的魔影,將這些鬼頭鬼臉的東西凍成了晶瑩的冰塊。
白解順勢給了這些冰塊一拳,拳勁吞吐,這些冰塊立刻爆裂成漫天的冰凌,像雪花一樣隨風飄散。
“謝謝。”
章傑哆嗦着,全身不住地發顫,臉色更加蒼白,眼眸中的精神已經完全弱了下去。
“沒事,你還好吧”
白解有些擔憂他的狀態,伸手想要攙扶他的身體,卻被他推諉着拒絕。
“這裏看來就是血窟的一個入口。”
三師姐指着那羣黑色魔影的來處,一片被亂石掩蓋的地方,用平靜的語調緩緩地說。
“那我們走吧”
章傑強撐着身體,腳步一顫一顫,浮現在臉上的血脈崩潰症狀已經愈加明顯。
雖然白解很想幫助章傑,但他也明白,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順利地潛入血窟,並且找到章傑消失已久的父親。
繞過這堆亂石的遮掩,一個冒着刺目血色的地穴,不出意料地進入他們的視野,在那層鮮豔的血色背後,還有幾條明顯的封印禁制。
“這裏似乎是個廢棄的入口”
白解仔細審視了一會,感知在地穴旁邊轉了幾圈,可惜禁制外面的鮮豔紅芒有些古怪,阻擋了他繼續探查的行動。
粘稠的紅芒不僅影響了白解,也影響到了三師姐和章傑,他們的感知同樣無法靠近那些禁制。
要知道三師姐可是經驗豐富的破禁高手,連她都不能靠近這些禁制,可想而知,那些紅芒有多麼厲害。
“你還能施展那招祕術嗎”
三師姐意有所指,貌似指的正是白解絕術匯合後的祕術。
現在他對於絕術匯合的掌握程度,也才勉強入門而已,想要做到形神如一,恐怕短時間內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將雙臂下沉,全神貫注在三式絕術的匯合上,耳朵,完全聽不到三師姐的呢喃低語。
“又出現了,那種神祕的眼神。”
神祕的紫色不知何時爬滿了白解的瞳孔,本來就有些泛紫的眼眸,此刻更是變得深邃如黑。
一道天外墜落般的燦爛刀芒,從白解的身上竄出,一鼓作氣地,衝破了那些詭譎粘稠的血色。並且勢頭不減,不費吹灰之力地破開了裏面的禁制。
超脫的力量。三師姐不禁想到。
只有被尊爲封號強者的王侯存在,才能熟練地施展這種不受規則限制的力量。除此之外,就只有那些與他們人類井水不犯河水的強大異獸,才能身具這種可怕的力量。
這難道就是導師看重白解的地方嗎導師對每一個學生都有所期待,對她是希望她能夠擺脫血脈的束縛,找到屬於她的內心自由。也正是因爲導師刻意地放手,她才能在磨鍊中迅速成長,並且僅僅23歲,就成爲了異常調查局的獨立調查官。
失去禁制覆蓋的幽深地穴,嗚嗚地發出狼嚎般的低鳴,直徑不到3米的洞口,似乎總感覺有什麼怪物要從裏面跳出來。魔鬼還是怪物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好的選擇。
可是沒有辦法,即便知道里面肯定會有恐怖的未知,他們還是必須進去。
因爲,他們都是具有挑戰意志的傢伙。
地穴裏面與外界完全是兩個世界,忽冷忽熱的疾風,捉弄地在他們身旁盤旋,四周的巖壁上,映襯着華麗的影子,混雜着淡淡血腥的刺鼻空氣,讓人忍不住地抽了抽鼻子。
只是這樣的應對,完全不能消除鼻尖難受的感覺。
“注意精神力的消耗。”
三師姐提醒着其他兩人,同時挺身走在前面,作爲隊伍裏的探路人。自從踏入這裏,精神力的消耗就陡然激增,像洪水一樣吞噬着本就不足的精神儲備。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白解的精神儲備已經驟減兩成,而他們只不過才深入地穴幾百米而已。
這條廢棄的入口明顯很久沒人打理,經過的角落裏堆滿了鋪着厚厚灰塵的機器,從這些機器的輪廓基本判斷,這些東西過去或許正是開鑿這條通道的工具。
只是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機器被遺留在了這裏,通道也被完全放棄。
三師姐又出聲提醒着兩人,她似乎在前方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步調隨即慢了下來,雙臂漸漸揚起,掌心充滿了急凍的寒意。
“不好。”三師姐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慢了,因爲從前方竄出的灰綠暗影,已經圍攏在了他們旁邊,像一羣貪婪的矮人魔一樣。
這些上下肢極不協調的綠皮怪物,全身像染滿了劇毒,一邊“哇哇”的叫着,一邊兇猛地撲向他們的腦袋。
那彷彿只剩下骨頭的細長手臂,似乎要用力捲住他們的脖子,腥臭無比的毒口,噴吐出如強酸般的腐蝕粘液。